请客人,否则大家一早回房之后并不如何出来走动,倘若案发在子时之后,那基本上难有人看到凶手行凶。”
“至于那江行,的确是如小厮所言,是一个月前雨夜失足跌入湖中而死,因觉得是意外身亡,便未报官,尸体送出城安葬了,江行从前也得南安郡王喜爱,与于洵正锋相对已久,江行死了,别人都说最高兴的是于洵,可没高兴几日,于洵也死了。”
“羽衣放在东北角上的库房内,管事说他上次看到羽衣是三日之前,这三日之中再未打开箱笼过,都不知道羽衣何时被盗了,库房钥匙一直在他身上,从未离身过。”
吴襄听完,只觉几乎没有有用的线索,“一定有人在说谎,将平日里与于洵有过争执的人叫过来,还有他们的小厮,我来亲自问。”
吴襄带着衙差出门,霍危楼站在窗前朝妆台之上看了一眼,“这于洵平日里脾性不好,只怕明着暗着都惹人生厌,而他死在那桂树下,还是被吊死,倒有些像执行绞刑,再加上披上了江行喜欢的羽衣,莫非江行的死和他有关?”
“绞刑”二字令薄若幽心头一跳,她的确觉得于洵的死状有某种古怪之感,且执行绞刑之时往往会给死囚颈上套上死套,而将于洵吊在树上,更有种光天化日之下示众之感。
薄若幽朝外看去,只见已经有人被带入了院内,吴襄正在问话,她心中有些着急,“摸排查问的事还是交给捕头,我还是去义庄验尸,或许剖验后能有所得。”
霍危楼颔首,随她朝外走。
那一条绸带被衙差收走当做证物,薄若幽与吴襄交代一声,出了院子原路返回,待回到那桂树旁时,便见赵越有些忐忑的等待着。
看到霍危楼出来,赵越殷勤的迎上来,“侯爷,如何?”
霍危楼淡然道:“我不管案子,衙门也还在查问,静待消息吧。”
赵越点了点头,霍危楼上下打量他两眼,“死者似乎颇得你爱重?”
赵越心头一跳,连忙道:“那是因为他招客人喜欢!不仅如此,我近来还打算将他送去长宁侯府上,侯爷也知道,曹家卷入黄金膏案子之中,被陛下怒斥,又夺了曹家族中两人官位,如今长宁侯气郁的很,这于洵颇得他喜欢,我是想将人送给他的,如今人忽然死了,我还不知如何与他交代——”
他有心解释,霍危楼听来也不露意外,倒是薄若幽有些诧异,他又与赵越告辞,赵越见状自要相送,一行人这回沿着游廊朝府门去,路上经过一处花圃之时,霍危楼眼风敏锐的驻足往花圃中看去。
这是一片菊花花圃,因到了深秋时节,里头姹紫嫣红已显颓败之势,就在这一片葱茏艳色之间,霍危楼一眼看到了跌在其中的一抹红艳之物。
他抬手一指,“那是何物?”
赵越随他看去,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抬手令侍从去查看,很快,侍从面色发白的从花圃内捧出了一物。
“郡王,这……”
侍从恭敬的捧起双手,只见他掌心内躺着一只羽毛鲜艳的血雀尸体,一颗铁钉扎在血雀眼睛上,贯穿了整个鸟头。
第153章 八宝妆07
赵越被吓得猛然后退一步, 看清楚死的是一只血雀,赵越又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声,“这是谁干的!好大的胆子!我这血雀多金贵你们知道吗!”
他错了错牙, 看霍危楼在此才将将把怒意压住,又扯起唇角, “让侯爷见笑了, 必定是园内的下人拿了小雀儿来玩笑, 侯爷,这边请——”
侍从抖着手要将雀鸟尸体拿开,霍危楼脚下却未动, “对一只鸟雀下这样的手, 似乎不止是玩笑这般简单。”
薄若幽已上前,她不如何避讳的去看雀尸,很快沉了秀眸, “这雀尸上的血迹有溅痕,当是被人活生生钉死的, 并且——”
朝着她的一面是钉尖, 颇为锐利,她掏出帕子垫着手, 将钉尖捏起,连带着雀尸也提了起来, 这一下,露出了钉头, 看到这钉头的刹那, 她神色更为严肃。
她看向霍危楼,霍危楼似也认得此物,眸色寒峻下来。
赵越却一脸茫然, 薄若幽开口道:“钉长两寸有余,下尖上粗,有四棱刻福寿纹顶,这是很常见的棺材钉。”
赵越陡然瞪大眸子,一股寒意从他脚底蔓延上来,“棺……棺材钉?”
用这般残忍的手法杀活雀已令人不寒而栗,赵越更未想到杀活雀的钉子竟是棺材钉,用这等丧葬晦气之物虐杀活雀,此人抱着何种目的?
薄若幽仔仔细细看那钉子,又抬眸扫了一圈花圃,“钉子是新的,此人知道郡王爱这些鸟雀,杀了鸟雀不算,却还将尸体扔在这里,足见他不怕郡王发觉,甚至……”
她看着带着血的尖锐钉尖道:“甚至想用此法恐吓郡王。”
赵越额上漫上一片冷汗,“好大的胆子!查,我这就令人严查,看看到底是谁这样大胆!”
薄若幽将雀儿尸体放回侍从手中,严肃地提醒道:“园内刚死了人,还有人这般虐杀血雀,郡王务必小心。”微微一顿,她又道:“有许多凶手,都是从虐杀小狗小猫开始发泄心底的戾气,有这般倾向之人,要格外警惕,眼下还不知杀雀之人和案子是否有关,只是园内已有个潜藏的凶手,这几日不论是郡王,还是其他人,都要警醒些。”
此言说的赵越心中突突直跳,他连忙应了,薄若幽不放心,又道:“将此事告知捕头,看看搜查园子的时候能否发现和杀雀鸟有关的线索。”
赵越又应下,薄若幽这才和霍危楼离了百鸟园。
待上了马车往义庄去,薄若幽才蹙眉,“寻常人喜好拿鸟雀取乐,也不过是用刀用箭,可此人却用了棺材钉,恐吓人的意味太浓了。”
霍危楼半揽着她,“可是觉得此人与命案有关?”
薄若幽点头,“也不知吴捕头能否查到什么。”
马车往义庄而去,于洵的尸体已经被送入义庄,因死在昨夜,尸体腐败甚少,薄若幽着急来义庄,亦是想早些验尸,免得随着尸体腐坏许多线索被掩盖过去。
马车在义庄门前停下,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守在义庄内的坤叔和衙差见霍危楼同行而来,皆颇为紧张,薄若幽带着箱笼直入后堂。
稍作准备,薄若幽便开始验尸,于洵身上没有多余的外伤,因是从画舫上出来的,平日里颇为注重保养,一副身故纤细柔韧,似女子一般,却又比女子骨架硬朗,薄若幽取白醋涂抹在尸体之上,等了片刻,便见更多的淤青从尸表下浮现出来。
淤伤多在腹部,当是凶手搬移之时留下,要么将人抗在肩上,要么手臂横腰而抱,而死者后肩上亦有一处淤迹,倒像被胳膊抵出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