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当时想了好半天，最后了头。

他当然有底线，他的底线就是方绍。

方绍毕竟还是他，在片场看到了何寒必须得谦卑低头叫人。方绍眼睛都没看他，“嗯”了声就过去了。

何寒的经纪人趁着方绍歇戏的时间过来和他说话，挂着笑脸，叫了声：“方老师？”

方绍看了他眼，经纪人笑着说：“之前和原老师有小误会，闹得怪愉快的，也没个机会和原老师个歉什么的，原老师也给我说话的机会。上次那事儿错在我，您回去让原老师别和我般见识，还是看原老师哪天有空，我再正式给他个歉？”

“用。”方绍转了转手里的保温杯，头都没抬，“用给他歉了，也用单独和他说什么，他脾气直，说了什么好听的你担待。”

经纪人说：“这说哪儿的话，原老师就是那性，其实我直都很欣赏他。”

方绍喝了水，之后：“欣赏就用了，你别往他眼前去就行了，原野会想很多七拐八绕的主意，我也希望有人把这些乱主意往他身上打。”

方绍抬眼扫了扫他，继续：“我这个人，在意的东西很少。你们想要什么想拿什么就凭自己本事去拿，我看上的，我也拦着。是原野是能动的，歪主意打到他头上也行。我十岁势力还单薄的时候就敢和他结婚，现在我三十六了。”

方绍很少和人把话说得这么直接，这都像他了。这些天他就等着这经纪人过来找他，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话就说到这儿，我十还是个小年轻的时候就要护着他，现在我三十六了，人到年，自然更有能力护住他。

“我懂，我懂。”经纪人连连头，又说了句，“我明白。”

方绍又喝了水 ，“嗯”了声。

原野其实来了有会儿了，是看方绍在和何寒经纪人说话他就没过去。去了估计压了绪，几句话说来又要炸，就算压着火什么都说也够堵心了，所以干脆过去。直到经纪人说完话走了原野才走过去，在方绍头发上轻轻抓了两。

方绍仰头看他，对他笑了笑。

原野就站在方绍椅后头，方绍仰着头，原野于是伸手在他脖上摸了把，手指刮了刮他的喉结。有些痒，方绍的喉结轻微动了动。

“小涛呢？”原野问。

“知，谁知跑哪儿去了。”方绍说。

“大胆啊，把明星往这儿扔自己跑走玩儿去了，”原野笑了声说，“这助理我看得开了。”

方绍了头，胳膊抬起手反手摸了原野的手，在他手背上捻了把，对他笑得有些温柔：“都行，你说了算。只要你开心。”

原野眨了眨眼，从身后绕到他前面来蹲着，从斜方的角度去看方绍，表酷酷的。方绍也身体前倾，和他对视，眼角挂着笑意。个蹲着个坐着，个酷个温柔，看起来很和谐又很舒适的个画面。

吉小涛从厨房回来远远看见俩哥又在正经了，赶紧摸手机给了张照片，拍完直接发给东临。

吉小涛：啧，你看他们，简直让剧组人笑话。

东临秒回：最近别给我发这些，我哥最近和女友分了，你这样炫耀就很过分。

吉小涛：你哥分手是常态吗？你哥哪有固定女友？

东临甩了几张愤怒的表包，小人狂揍，之后说：就你哥有。

吉小涛非常坦然：对啊，我哥有，我哥就这么个，处十年了。

东临冷漠脸：是你哥离了啊。

吉小涛耸耸肩回复他：我哥离了都没换个人，影帝品质视圈老哥感受。

东临过了好半天才又回复他：我拉黑你了。

第39章

方绍这边的戏蒋临川自己盯着, 何寒加来的线是监制和艺术总监在导。何寒加戏这事其实很麻烦, 整个剧组都头大, 因为很多演员为了合他加来的线也要加拍额外的戏，时间上又要后延。有的演员后面有别的戏要拍，这么只能先离组, 之后再回来补拍。各自方面协调起来很麻烦，最头疼的应该就是导演。

是蒋临川看着也挺淡定的，在片场也没给何寒他们小鞋穿, 让监制好好拍他。

方绍这边还是按原定的走, 戏场都没动，剧本是横加来何寒条线。有他没他完全没动主线, 演员可能在拍的时候看清，是原野眼就看明白。

蒋临川根本没舍得动他的电影, 何寒要加戏就给他加，导演甚至没费心去考虑过他那分的戏。平时争论剧本可能要争到后半夜, 何寒的剧本都是他们自己的编剧在，完给导演看，蒋导再少作改动, 几乎没有什么争议。

谁都有难处, 都有得做的妥协，原野依然觉得这切都很蛋。

原野在片场坐着，看着剧组的涌动和喧嚣，看着每个人的脸，人间百态各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