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直奔大理寺。
留守侍卫见王爷去而复回,虽讶异却不敢多问。
乍眼恍如断气文无隅到底是没死,渊澄探过鼻息后便去解镣铐。
侍卫犹犹豫豫地阻拦,“王爷、这恐怕不妥,没有肖统领命令…”
渊澄只顾动手,“你去请命,若是肖统领说不放,再来本王府里拿人就是。牢里位,也并放了。”
侍卫相互对眼色,最终还是将牢门打开。
徐靖云是见过大场面,可看见不成人样文无隅,险些当场背过气,曲同音干脆扭头干呕了阵。
“他、可有大碍…”曲同音心有余悸。
渊澄答非所问,“你回府好生休息,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往后见机行事。”
曲同音心里明白个大概,便不再多话。人伫立大理寺府门前,楞楞看着渊澄旋身上马飞也似眨眼功夫跑没了影。
「橐籥,就是,扇火风箱,,?(ü)? 」
第56章
王爷回来,王府又热闹了。
原因在文无隅身上。
这位悲催遭池鱼之殃文公,捡回了半条命。
王爷方踏进府门就急忙忙喊医官,接着人们哄而上又哄而散,烧水煮粥煎药忙得是热火朝天。
专侍王府老郎中在王爷热切注视把脉把得脑门汗。
所幸文公命是真硬。
“如何?”
老郎中手刚抬离文无隅脉,便听身后王爷很是及时地问话,他忙伛偻着转身,
“回王爷,文公外伤并无大碍,只需时服药不日便可痊愈,只是…”老郎中说到这停顿,思索着只是后面怎么说才恰当。
“直说无妨。”渊澄开打消他顾虑。
老郎中又将头俯低了些,“文公自身体魄强健,但是落伤直未曾痊可,表象看上去无碍,多次累积来,只怕这次需得好生调养才好。”
渊澄攒眉,问道,“何时落伤?”
“额…王爷生辰那时…便落些轻微损,后又为武力所伤,脏真气大泄……”
渊澄摆手打断,不愿听老郎中提醒他文无隅在王府挨过多少次打。
府中就这么个老中医,每回文无隅病了痛了都由他经手,他最清楚文无隅伤势利害。
“你只说要怎么养?养多久?”
“至少半年,早午晚时服药,不可劳累不可受凉,头月必须卧床,月后方能适当走动。眼最要紧是松香毒,此毒虽未侵入脏,但还需及时祛除方妥。老朽已备解药。”
老郎中端起几案上药盅,盅横着支银质滴管,里头乌黑黑药冒着热气,“文公尚在昏迷当中,只能拿滴管喂食。”
不到筷半粗滴管,瓢大药盅,渊澄看着眼紧闭毫无清醒之兆文无隅,抬起手接过,默默坐到床榻上。
他上管药,送去文无隅嘴边。这时有人进屋,捧着个样大药盅。
渊澄瞥了眼立马皱眉,“都得现在就喂?”
老郎中不带犹豫地回道,“最好是趁早。”
渊澄呼浊气,将滴管戳进文无隅嘴里。不料人是彻底昏死,管药在他闭合双唇间溜达,全漏锦枕上了。
渊澄忙扯把衾被胡乱往他脸上抹两,转念想这么去得折腾到何年何月,于是放药盅,另手两指他颌,迫使他张嘴,紧接迅速往药盅药,挤进他中。
许是喂得太快,许是太苦,又或是药带有刺激性刺痛了文无隅干裂嘴唇,总之他闷哼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渊澄愣了住,拿滴管手正好举在他眼前。
刻文无隅垂死病中惊坐起,把打开渊澄手,用力之大宛若个健康人。
他蜷缩手脚窝在床头,眼里满是惶恐不安,“滚开!”
渊澄第反应不是动怒,而是眨眨眼,捞过药盅捧手里,“喝药。”
“不…”文无隅浑身发抖,脸埋在臂弯,活像受惊小兽。
渊澄放药盅,挪进床欲将人扯,可还未触碰到文无隅,他好似早有预警突地抬起脸来,又是惊恐万状,骨碌爬了开,“别过来!”
渊澄这明白问题所在,手里银色管,怕是文无隅给银针扎怕了。
他把滴管扔,再度靠近,果然,文无隅不再恐慌,他耐着性把人进衾被。
可文无隅迷蒙双眼要闭不闭,就这么强撑着。
“取汤匙来。”渊澄吩咐道。
不会人递上汤匙。
不得不叹文无隅警惕性,如此艰难困苦状况,居然看见了那银质汤匙,噌地瞪圆了眼,又支撑起上身要逃开。
渊澄见势不妙紧忙拿了汤匙扬手挥,“扔了扔了,别怕,躺好。”
这人时半会是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