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看他,他又轻声哄道,“算了,别数了。我只是想问你,我亲你的时候,你究竟心动不心动?”
他的语气很轻,仿佛方才狠着语气说“不能,你休想”的是别人。那一腔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莫名其妙地,对她总是很温柔。
后来君漓发现,自己在哄她的时候,脾气一直好得让人难以置信。不论生得什么气都软在了她的一双眸子里。
心动不心动?说完全不心动是假的,但要说就这么心动了也没那么真,锦笙慢吞吞地道,“折中吧。”
“心动就是心动,不心动就是不心动,你有没有想过,但凡有心动在里头,便不能算是折中了。”君漓轻声给她解释,见她愣愣地似懂非懂,他又问,“那么,现在再来问一次。我吻你的时候,你究竟心动不心动?”
锦笙怔住,望着他的眸子里水光潋滟了几转。这样解释太狡猾了。可他说的有什么不对?
就像是喜欢与不喜欢一样,但凡有喜欢在里头,便不能说自己既喜欢又不喜欢。这种事情,并没有中立的说法。
“可是……唔!”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君漓就已经俯身吻了下去。从来都是蜻蜓点水,这次不一样。
到底担心她介意唇舌相濡,没有在她的唇上深吻。
轻轻吻过唇角,向下落在她的脖颈,在白皙纤细的颈上用力啃咬,又轻轻吸吮,一边吻一边伸手将那一团他看着碍眼许久的喉结撕下来随意往身后扔。
从深吻白皙的脖颈,到君漓解了她的外衣、掀开衣襟处、轻啃她的肩膀,然后是精致的锁骨……
长这么大了她也就敢在窑里跟窑姐儿这么瞎闹腾一会儿,都是女的,别说亲亲小脸了,就是脱|光了也根本煽不起任何情|欲。
可太子爷是男人,她没有尝过这种滋味,被吻得难受极了,脸上泛起朝霞似的红晕,从颧骨红到耳尖,连成一片。
然而此时的她一点儿也不想反抗,只紧紧抓住君漓的肩,紧张地捏紧十指,不知所措。
她从未如此清楚地知道,被吻的时候。自己也心动。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鼓隆咚,听见自己拼命抑制的急促呼吸声在幽静的夜晚暧|昧莫名,听见自己咬住唇也压不住的撒娇似的轻吟。
只缠绵地吻了一会儿,君漓便松唇放过了她,睁开眼时发现锦笙羞赧地咬紧了唇,不知所措的模样仿佛在等待着凌迟,他失笑,哑声道,“好了,别怕。不亲了,再亲下去就不得了了。”
再亲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
此话一出,锦笙的脸登时又红上了三分,她咬唇挑起眉,“不得了?”
“嗯。”君漓轻声应她,凝视她的眸子里尽是情|欲,他伸手抚摸她的脸,柔软滑腻的凝脂被他轻捏了一会儿,一股燥|热便不停席卷满身,顿了几顿,他哑声道,“不如……你换个方法帮我?”
义父他要干票大的
太子爷的套路锦笙基本已算熟知, 什么不如换另一种法子都是骗人的, 换着换着你就会发现最终还是回归到了本真。
而一旦被霸王硬上弓, 锦笙深知自己决计应付不了, 因此她没有给太子爷留一点儿忽悠她的余地:拒绝, 直接拒绝。
念在她今日又被自己占尽了便宜的份儿上, 太子爷也大发慈悲没有多作为难, 只在走的时候将玉镯放在了桌上。
料想太子爷今日事务繁忙,一开始才会唤她去太子府,如今也没有空留在她这里情浓意浓。锦笙在他走之后, 拿起玉镯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是用檀木匣子把它装起来,锁进柜中。
被搅和得睡意全无, 干脆就穿好衣裳起来做事。
次日云书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锦笙系着披风端端坐在桌案前执笔而书, 而她那张书案上已经散乱地铺满了不知多少封书信。
锦笙的真实身份她已经知晓,没有人比她更懂阿笙心中的两难抉择, 她明白就算阿笙不顾一切只遵从内心去过相府千金的生活也没有什么错。但能再看见阿笙静静地端坐于书桌前提笔写字的模样, 云书心中大感欣慰。
她瞅了一眼烛台, 蜡油燃尽, 只有灯芯还有一点火光, “熬一夜不困吗?”她将早膳放在桌上顺手推过去。
“睡不着才写的。”锦笙将碗拖到面前, 喝了一口道,“不过效率不错。”
云书瞥了一眼锦笙的脖子,又顺着脖子不动声色地滑到她露出的半截儿锁骨上, 仿佛早有预料。虽然知道阿笙会有分寸, 不会做那种荒唐事,可这痕迹看着也还是让人忧心。
最终她只能低眉摇头,叹了口气道,“今日出门吗?我那里有脂粉,把颈子上的痕迹遮一遮吧。”
锦笙一怔,瞬间涨红脸,倏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整整一晚上,她都在处理正儿八经的事,哪里有闲工夫去管这个?
也没有那个经验能想到这些。
略带窘迫地脸红片刻之后,锦笙又甩手继续喝粥,“算了算了,就说是昨夜逛窑子喝高了有点儿飘,最难消受美人恩才成了这幅放荡的鬼样子。”
她在外一向花天酒地不修边幅,睡在温柔乡躺卧芙蓉地,被一干猴急的美人献媚,逻辑意外地合理,这么讲出去也没什么不妥,就是在说法上太子爷可能吃点儿亏。
“这些信是什么?”云书随手拈了一封,却发现封口已经用蜡粘好了,甚至已经盖好了锦笙的私印。
锦笙喝完粥准备出门,一边儿随手拢头发,一边儿回她,“有件事情我昨晚思来想去不太对劲。不过在告诉你之前,要说清另一件事。”
云书点头,示意她说。
“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安清予后,很多东西就在一瞬间连成一线。你还记不记得傅德临死前在牢中对三七说的那番话?”
“记得。他交代了当年他放火杀害自己兄长一家的全部过程。只可怜傅智的儿子,尚且年幼,无辜之极,却也死在火中。”
“不,他没死。”锦笙摇头,“当年傅智一家惨死火中,是陛下背后主使、安丘策划部署、傅德一手承办。”
“后来义父将安丘手刃;我被义父劫走;陛下、皇后、太子殿下几次遭到义父刺杀;傅德一家被义父暗中监视;义父谋划围猎刺杀构陷傅德,将其置于死地。”
“为什么义父寻仇的对象刚好也是皇室、相府、傅家?义父他寻了这么些年的仇,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锦笙笃定道,“傅智只有一子,名为傅文卓。”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