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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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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样一个句子于他而言像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这一次是我对他不起,他不见我也情有可原。”

“你虽说是情有可原,但心里到底是介意的。”周崇举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你们究竟是为了何事闹成这般样子?玄水真宫那位我不大清楚,但你这般样子我却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多年,又何曾说过对不起谁的话来?”

张衍并不答话。

周崇举等了片刻,见他不肯坦白,自然也无法勉强,只得道:“之前原以为你已是想通了,如今瞧着,反是更有几分执拗……那我便只问你一句,你对玄水真宫那位,究竟是如何想的?”

阁楼内一时间沉寂无声,张衍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仍是抿成一线。

直到周崇举杯中的热茶已然凉透,年轻人低沉的声音才缓慢地响起,带着些千里跋涉的疲倦:“我自认识他起,他便已然是三代辈大师兄,十大弟子首座,下一任掌门继承人,有时候纵使他在身边,也觉得他仿佛是在一个极遥远的地方。”

张衍从未和谁诉说过这些,他一贯不喜欢将自己的心思与秘密袒露给他人,然而那些过去积压得太久,终是教人心生无力。哪怕强势如他,这一刻也觉得倦怠得想要叹息。

“于是我便奋起去追,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终于也渐渐追上了。”张衍看着光线照不亮的角落,有些出神,“只是我每每以为,就要追上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同的陌生;我每每以为自己已足够了解他的时候,他总是又让我无法看透。”

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细数交错的掌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艰难。”

“你与他如今是这般举足轻重的身份,想如旁人那般神仙眷侣,自然不容易。”周崇举不由道。

然而张衍只是微微摇头,自顾自地诉说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疑惑:“不是这样。”他动了动手指,仿佛想试图握紧什么,“是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有时候千方百计想要见上一面都会险些错过,想在一起多待些时候,也总有旁的事情突如其来,转眼又各奔东西。”

周崇举哑然失笑:“哪里就奇怪了?你们一个三代辈大弟子,一个十大弟子首座,不仅要忙于事务,修行也不能落下,聚少离多在所难免,哪里就像你说的这么有缘无分?”他难掩唏嘘,“连你这般果决利落惯了的人都忍不住瞻前顾后,可见这情之一字,当真来得玄之又玄。”

他心知许多事情还需张衍自己看破,旁人劝也无用。何况他也不知张衍与齐云天之事究竟缘何而起,贸然议论,未必是好事,于是也只能从旁宽慰:“玄水真宫眼下不见你,或许倒未必是和你置气。这一月来门中虽然无人敢议论什么,但那门婚事毕竟排场煊赫,总还是漏出些风声……那齐云天应付完骊山派,还得安抚好霍轩,之前那陈易半死不活,他还问丹鼎院要过不少上好的伤药,想来也是为了救那小子。”

“他来讨过药?”张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

“是他门下那齐梦娇来要的,还说玄水真宫那位的意思是此事毕竟不宜声张,那些药也不曾记档。”周崇举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关切起此事。

张衍神色微变:“不曾记档?但师兄必然记得。他命齐梦娇取了哪些药走?”

周崇举一怔,与他报了几个样,确实都是愈伤的灵药。张衍听罢,只再问:“可有……师兄昔年为他那旧伤所调的伤药?”

“自然是有的,那药可是愈伤的好物,极是难炼。若非是给玄水真宫面子,我又岂会……你这是怎么了?”周崇举注意到张衍的手忽然紧握成拳,有些讶然。

张衍旋即若无其事地将手松开,随手按过心口:“一时气机紊杂,教师兄见笑了。”

那个人不会无故问丹鼎院问药,还特地嘱咐不必记档,莫非是那道旧伤……

三百二十三

“怎么,可是此事有什么不妥?”周崇举见张衍的神色有异,不觉有些奇怪。

张衍向他轻描淡写地笑笑,将话题揭了过去:“他此举既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在情理之中。师兄,我离山一月,门中尚有不少杂书需得料理,这便先失陪了。”

周崇举看着他风风火火地向着自己一拱手,转而径直离去,更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这位师弟究竟临时想到了何事,竟这般挂心着紧。

张衍一路剑遁而行,不过一刻便已折返昭幽天池。景游正抱着厚厚一摞文书前来寻他,而他只撂下一句“待出关再议”就入得内府,布下禁制,不见任何人。空荡幽暗的洞府内只余他一人独立在石壁之前,壁上挂着的“上清天澜”四字是他昔年手笔。

他大袖一扫,之前自经罗书院寻来的诸多典籍尽数从四面的架子上拥簇而来,浮兀于他的周围。

张衍一眼扫过,抓出自己要寻的那两本残卷,重回法榻上坐下。

他将书页哗哗翻过,熟练地找到早已阅览过多次的那一页——上面记述着昔年门中一名洞天真人前往少清习剑的心得。那位真人曾与少清化剑一脉的传人论道,后将此番对谈记述在册。虽则大半内容早已焚毁在门中内乱之时,但仍有少许内容流传下来。

“剑主化者,由心,由意,胜于不定,因变而长。”残卷上字字分明,哪怕早已看过多次,依旧触目惊心,“剑意连绵入体,只可销之,不可剔之。败于此剑者,纵身非死,亦多苦于其伤。”

其实早已无需这些累赘描述,他早在许多年前便已见过,见过那个人肩头那道狰狞可怖的疤痕是如何肆无忌惮地开裂,流出脓血。若非亲眼得见,没有谁敢相信,那个一贯高高在上,以一己之力压服众人的三代辈大弟子身上竟会有这般血肉模糊的伤口。

张衍拿捏着书卷的手一点点收紧,最后终究按捺不住起伏的心绪,猛地将其弃置在地。

——“旧伤缠绵,久而不愈,恐只会变本加厉。”

——“那伤大约隔上个几十年便会复发,发作时伤口开裂难愈,体内气血不畅,气机凝滞,非一般疼痛可比,最是难熬。”

——“那便迟了。化剑剑气不能及时根除,就会在他身上扎根,伤口无论再怎么愈合,也必会再次开裂,药石罔医。何况清辰得我亲传,走的是至烈至刚的路子,剑气最是锋利。当年魔宗有个劳什子长老被我一剑斩伤,听说当时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没过几年旧伤复发,熬不过那折腾,只得兵解了。”

张衍抬手盖在眼前,咬紧牙关忍着心口那道剑意因为情绪波澜带出的疼痛。其实那点疼痛算得了什么?和那个人肩头那道旧伤比起来,不过一点微不足道的辛苦。而那个人,明明带着那样惨烈的伤痕,看起来却偏偏最是若无其事。

——“无事。想来只是一时气机不稳,如今歇上片刻,已然无恙。”

当初自己曾借达生泉的阴寒之气替他压抑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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