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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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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淮真看着名字后头那红红指印,终于知道在那船上,梦卿是因为什么寻死了。

洪万钧慢悠悠将那纸条收回去,续说道:“不过你既然跟我讲道义,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走这一趟,我也不能折本。你不想给洪家做儿媳,又不知该做谁媳妇,那就让钱来帮你决定。今晚七点,隔壁二楼戏院,和那十四名丫头一起,每磅五美金起价,价高者得。你若能从我这里脱身出去,给你自己寻个满意的好去处,我当即将这卖身契烧了。从此你只管做季淮真,再无人知道温梦卿。你敢不敢?”

“若半年内警察上门随访,您也能帮我,让我成功获得公民身份?”

洪万钧吭哧一声笑了,“当然,季家钱都拿了,岂有不办事的理。是不是,季太太?”

罗文慌忙应了一声。

淮真微微眯眼,“洪爷说到做到。”

洪万钧笑道,“我若欺你一次,往后这中国城四十条街上,谁信得过我?”

她咬咬牙,“好。”

洪万钧复又合上眼,躺在那椅子里舒服的吸了口烟。

淮真盯着他看了会儿,转头出门去。姜素冲罗文摆摆手,将她也打发走了。

姜素示意椅子后头那女人去将门合拢。等屋里再没别人,再也按捺不住地问道:“洪爷,这乡下女仔,先前在船上船下,木讷讷的,倒没这么厉害一张嘴。不知怎的……”

“乡下女仔?你看她,自走进来开始,便目不斜视,半分点不露怯,行事毫不瞻前顾后,极其明白自己要什么。这种姑娘,但凡稍微小气一些的人家也教不出来。”

“那这女仔,洪爷,您是不想要了吗?”

“要,怎么不要。”

“那怎么?”

“她不想嫁人,无非不想嫁生人。如今在这金山街头,嫁谁不是生人?她明知回乡死路一条,怎敢去找白鬼警察自投罗网?这唐人街上,既然知道这丫头是我洪爷未来儿媳,谁敢来抢?她若想在唐人街拿到身份活下去,就得嫁人。倘若她真招来什么生人……”

“怎么?”

洪万钧长叹一声,笑道,“我这六子什么脾气,我再清楚不过。”

淮真一出长廊,那新来的十几名女孩子们正围着个女人问长问短。

一个女孩问道:“阿茶姐,你说那‘第一回’,有被老爹吊起来暴打一顿疼吗?有被阿娘将头淹在水里可怕吗?”

那叫阿茶的­‎‌‍妓‌­‍­女‎‌说道:“那倒没有。”

几个女孩皆大欢喜,“那就太好啦。来金山,有吃有住,还不用挨打。”

其中一个问另一个,“阿栗,你娘不揍你,你爹也不揍你,你为什么来这里做工?”

那叫阿栗的撇撇嘴,“就是一份工咯。干活领人工,有钱食海鲜,饮香槟。在汕头,靓衫都冇钱买。”

……

淮真快速从女孩子们中间穿过,下了楼,听得罗文在后头一声喊:“丫头,你这犯的什么傻?”

淮真脚步停了停,回过头去。

罗文小步追上来,“不论你给谁买回去,不都得受同一种罪?”

淮真垂头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给谁做老婆不是做?

给谁买回去不是买?

哪个冤大头肯买了她留在旧金山不成黑户,还不碰她?

想了一阵,淮真突然说,“季姨,能借一点钱给我么?”

罗文张了张嘴,“一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可不敢帮着你与洪爷做对。”

淮真笑了,“我不借那么多。我想知道,哪里能打个电话?”

罗文愣了一下,缓缓试探道,“帕思域街有个电话电报局。接市内线,三分钟内三分钱。州内八分,国内一角,国外一分钟一块钱。你要多少钱?”

淮真沉思片刻,“三分钱。”

第11章 都板街5

沿萨克拉门托街拐上市作顿街,淮真觉得不太对劲,回头一看:一名壮汉正隔着五六米距离,不紧不慢将她跟着。

她停住,那壮汉也停下,打量着她眼中的意图;她侧头往前走上两步,那壮汉也慢慢踱步跟上。

试了几次,淮真便只当他是个npc,兀自走去目的地。

旧金山的冬天并不冷,时值正午,日头一出来,淮真穿着那件袄子,走上一截路便出了一身汗。路上偶遇三五西装革履青年,均梳着油亮背头,隔着半条街,远远瞥见她身后那壮汉,知道大约是洪爷的人,便吹起口哨,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奔走相告:“这生面孔,莫不是洪六她爹给她挑的俊俏越洋小媳妇?”

淮真远远避开走,那几名青年盯着她笑了半条街,倒也不敢造次。

走了二十分钟,穿过昃臣街小巷,立在Pacific Road马路上,一眼便望见电报局。

电报局是中式塔型楼阁建筑,夹在两栋三层黑砖楼房中间,十分惹眼。门外两幅木质对联,均写着“帕思域话筒电报局”;宽阔大堂里一应红木雕花家具,男接线员在柜台内忙碌着,替三两名客人往海外拍电报。

淮真立在门外思索了一阵:总共四百二十五美金。可万一……有人竞价怎么办。

她对这年代美元物价着实没有多少概念,不论如何,往多了借总归没坏处吧?

思量片刻,毫不犹豫迈步进去。

迎面走来一名头戴黑色瓜皮帽的跑堂,将她迎到一名接线员跟前坐下。长柜台后头那人拿起挂式听筒,问她:“接往哪里?”

淮真回头一看,那壮汉也跟了进来,大摇大摆坐在外间一张暗八仙椅里。

她掏出那张字条,将数字慢慢报给对面人:“旧金山市,415-012-3048,安德烈·克劳馥。”

接线员手握听筒,拨通数字,缓缓说道:“你好,中国城412-132-1928请接安德烈·克劳馥。”

半晌,终于接通后,他将计时器与听筒一起递给淮真。

听筒递到耳边,还未开口,便听得一声熟悉无比,懒洋洋的男中音说:“Hello。”

淮真吓了一大跳,慌忙用手将话筒捂住。

那头半天听不到回响,语气明显不耐烦起来:“Crawford is out,Muhlenburg is listening.”(克劳馥不在,穆伦伯格接听电话。)

怎么会这么不巧?

接线员抬一抬下颌,示意她时间并不多。

淮真点了下头,拿开手,冲听筒那头讲出先前便思忖好的措辞:“I am Waaizan Kwai…I am in trouble,and I need some help.”(我是季淮真,我遇上麻烦了,需要帮助)

她听见听筒那头说:“Who are you,what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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