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哭起来是我见犹怜,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准确来说是另一人的泪水,但他日日眉间愁、眸中泪,无端把心如磐石见多识广的护工和医师都惹多了几分同情。
至于心里有鬼的谢深,更是坐立不安。
哭什么啊。
病成这样了吗……以后怎么办。
“你怎么哭了?”谢深当他受了委屈,转念又想,一个精神病人能在医院受什么委屈?无非打针吃药才哭唧唧。这能怎么办,谢深也帮不了他。
白星河眉尖一颦,烦恼道:“我也不知道啊,是他老是哭。”
“他”指的是另一个妄想出来的自己。
白星河的症状被医生翻来覆去掀了个底朝天,编入那些浩如烟海的病例里。谢深来之前已经与医生通过气了,一听他说“他”,就明白是那位“头发卷、高个子,喝了我一碗粥的人”。
谢深对精神病不甚了解,给不出什么意见。
医生适时插入话题:“你俩现在能对话么?让他别哭了。”
“他好像能听我说话,但我听不见他的。”白星河啜泣了几声,表情却是与这串悲伤不符的厌烦。他擦了把眼泪,突然厉声说:“别吵了,有什么好哭的!”
神奇的是,他的眼泪就此戛然而止。
谢深:“……”
白星河:“咦。”
原来恐吓卷毛男是有用的?
嚯,那就好办了。
白星河一直为此事烦恼,万一摆脱不了这个卷毛男,他就得长长久久在医院被关着了。他放下心口大石,破涕为笑,连带着对炮友也春风满面了:“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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