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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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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六皇子把目光放在了礼部尚书和左右侍郎那边,“既然如此,兰大人、祝大人和余大人,你们可要谨慎行事,从速,从精。”

礼部三人对视一眼,皆拱手应是。

九皇子暗骂一句:走狗!

但在明面上,他是半分的心思都不露,点头附和六皇子:“不错,圣人吩咐的事,咱们做臣子的,自然得做好了,让圣人满意了才是最重要的。三位大人,你们可要谨记在心呐。”

“是,是,是,多谢九爷提醒。”

两位皇子,他们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只管应声便罢了。

再则说,九皇子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可不能快速地就交差了。要不然,岂不是显得咱们对圣人吩咐下的差事不伤心,草草了结了吗?

九皇子话里头的意思,他们能听出来,擅长察言观色的六皇子就更能听出来了。

眼见都这样时候了,老九还在从中作梗,六皇子心头暗怒。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史鼐说:“九爷说的有理。立储毕竟是事关国本的大事,再怎么慎重,也是不为过的。”

六皇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一个太子-党,为什么会赞成老九的拖延之言。

史鼐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虽然表面上,六皇子的年纪比史鼐要大。可实际上,史鼐却是个揣摩圣心数十载的老油子。对于圣人的某些隐秘心思,他可比六皇子清楚多了。

天子对储君,永远都有一种隐秘的妒忌和防备的心思。

因为储君年少,越长越壮,而天子却是越来越老。

就比如这次,圣人虽然已经下了明旨要立储。下了明旨,此事便已经尘埃落定了。说明圣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可是,若礼部真的遵照旨意,迅速把典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圣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怎么,朕还没死呢,你们就上赶着巴结太子一脉了?

六皇子毕竟谨慎,虽然不大明白史鼐的用意,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不再多言。

待群臣散去,史鼐特意留到了众人之后,顶着九皇子要杀人的眼神,和六皇子一块儿往户部走去。

路上趁着四下无人,史鼐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解释了一下,把六皇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王险些坏了大哥的事。”

史鼐道:“六爷也是一片诚心,太子爷必然是知晓的。”

六皇子道:“无论如何,还要多谢史大人提醒了。”

“当不得,当不得。”史鼎忙道,“彼此都是为太子效力,史某人不过尽忠而已。”

而后,他又对六皇子道:“殿下不在宫中,臣出入东宫不便,还望六爷提醒一下太子妃:好饭不怕晚。戒骄戒躁,才是王道。”

六皇子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让王妃进宫一趟。”

两人回到户部之后,就很自然地分开了,让那些想从两人相处上看出蛛丝马迹的人大失所望。

不过,胡詹就不一样了,他是直接就钻到了史鼐的班房,当面问的。

“怎么样,今日乾清宫议事,热闹吧?”

“热闹,”史鼐嘿嘿一笑,“热闹的很。”

胡詹低声道:“要下官来说,圣人早该确立太孙,断了其他皇子的念想,巩固国本。”

史鼐笑了笑,道:“圣人的心思,哪里是咱们做臣子的能猜得透的?”

“大人也莫要和下官打官腔,”胡詹怫然不悦,“我以大人为知己,大人却不以诚相待,未免令人心寒。”

史鼐连忙给他倒了杯茶,赔笑道:“仲卿莫恼,史鼐非是防你,而是防备隔墙有耳。”

胡詹这才重新舒展了颜色,不解道:“你说,圣人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呢?狮子园那里,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提起这个,史鼐颇为忧愁地皱起了眉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圣人出事了,就是太子出事了。

“嗯?”胡詹疑惑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胡詹是个技术型的人才。这种人有才能,有傲气,难免不屑于阴谋诡计。因此,对于所谓的帝王心术,了解的就不是那么深了。

在他看来,太孙一立,国本稳固,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能一门心思地报效朝廷了。

这怎么看都是天大的好事呀。

而这些个人心险恶,史鼐也不大忍心告诉他,便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有种预感,具体也说不上来。”

******

比起京中的官员,狮子园那边的太子和三皇子得到的消息更早。

三皇子自是气急败坏,太子也不见得就是纯粹的高兴了。

说实话,太子的心情很复杂。

圣人的毒是他让人下的。至于毒药的来源,则是他从别人给自己下的毒药里匀出来的。

而那个给他下毒的人,则是甄贵妃。

所以,这件事圣人查到最后,凶手只能是甄贵妃,是珍贵妃先毒-害太子,再毒-害圣人。

太子原本是打算孤注一掷的兵谏的。

可是,史鼐的书信让他改变了主意,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提前动手了。

他喝的茶叶里有毒,是在半年前发现的。

这种毒是前朝宫廷的一个喜欢剑走偏锋的御医无意间制出来的,人服用之后,会血液循环加快,情绪容易激动,脾气逐渐暴躁。

但这毒的味道和气味都极其轻微,很容易就融入到任何食物当中。若非是像黄御医这种前朝时就在太医院任职的人,寻常御医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没错,黄御医也是太子的人。

说到底,圣人之所以会中招,还是太过低估了太子暗中的势力。

他毕竟是多年的储君,这世上,多的是支持正统的人。

黄御医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一局,太子赢了。

但是,他却并不怎么高兴。

是,没错。他的储位保住了,甚至他这一脉的安全都有了保障。

可是,只要一想到,圣人立太孙的前提,是他命不久矣,他就很难高兴得起来。

这倒不是太子贪生怕死。而是,他心里最亲最近的人,只有在他要死了的情况下,才肯放下对他的防备和芥蒂……

“父王。”他的长子徒晸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药碗,“父王,您该用药了。”

太子接过药碗,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笑着问道:“想你娘了吗?”

徒晸抬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悦之色,才点了点头,“想娘了。”

见长子如此谨小慎微,太子心头暗叹:他的儿子,真的是被太子妃给约束得太过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得太子妃。谁让他与圣人这对父子的前车之鉴在眼前放着呢?太子妃怕儿子步了他的后尘,也是一片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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