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怎地来了陆府?”
陆珍好像这才发现陆菀的存在,厌恶地看着她怀里的小白猫。
“你怎地抱了个白毛畜生待客,没得丢了陆府的脸。”
小白猫仿佛听懂了陆珍的话,下意识往陆菀怀里一缩。
陆菀安抚地揉揉它的粉耳朵,语气疑惑。
“五姑姑,您不是在禁足吗?怎么出来了?耶耶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的。”
一句话就揭了陆珍的底。
陆珍被刺得肩膀一缩,随即又壮起胆来,阿娘说了要请大师来府上收她,自己才不怕呢。
细想陆菀话中的内容,她又炸毛了,这不是在玉郎面前贬损她吗!
可偏偏她说的又是实话,陆珍心里窝着火又没法反驳,只装没听见,上来就要往谢瑜身边凑,“玉郎~”
陆菀冷眼瞧着谢瑜斜了下身,刚好就避开了扑过来的陆珍。
嗯,还好,没脏,她有点洁癖。
谢瑜面色不改,离陆珍远了几步,“我今日来是有事与阿菀商议,陆娘子可自便。”
说完他还极温柔地冲陆菀笑笑,他的眼神也变了,满漾着春日温软的湖水,“阿菀,我们是要去水亭?”
?!
陆菀愣了一下,方才还喊她陆娘子,这会就喊她阿菀,自来熟的同时,这不是在给她树敌吗!
她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了看陆珍的表情,对方不大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了,正瞪着她呢。
偏生谢瑜还望她身边站了站,竹青色的衣摆都擦到了她的裙衫,几乎擦着她的手肘,冲着陆珍微微一笑。
“我们先行,不然,阿菀准备的点心都要凉了。”
这时听闻陆珍自己跑出来的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也赶到了。
满是皱纹的老脸笑成了朵菊花,偏偏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珍娘子还请随老奴回去,老夫人可还惦记着您抄的佛经。”
陆菀直到走到水亭都没反应过来,他方才是故意的吗?
有些狐疑的目光就落到了谢瑜身上。
可才落了座,谢瑜就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模样,对着她俯身一揖,仪态端方。
“方才不得已,才拿着陆娘子作借口,如有得罪,还请陆娘子海涵。”
难不成还该夸夸他脑子转得倒是挺快?
陆菀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神情,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就大度地开口,“是五姑姑给郎君添麻烦了,郎君不必多礼。”
她勾起唇,笑得天真烂漫,“倒是应当是我替五姑姑赔罪才是。”
谢瑜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了满桌的吃食上。
陆菀回想起幼时在福利院最得大人喜欢的那个小女孩的乖巧模样,就略微歪了歪头,浅笑着介绍着。
“府上新从南方来了个厨子,做得一手好点心,玉郎也尝尝?便当是阿菀替五姑姑赔罪了。”
也好让她摸摸底,看看谢瑜喜欢什么口味。
这称呼有点肉麻,陆菀微微抖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更换了称呼喊他玉郎。
这时,脑海中却忽然传来了声音,叮!阿菀阿菀,是我呀!
陆菀忽然低头,盯住了怀中乖巧舔爪的小白猫,是它?
见鬼
“小白?”
陆菀有些惊讶,她很是确定,方才听见的声音是从小白猫身上发出来的。
她揉了揉小白猫的肚子,又软又暖,温热触感也似乎很真实。
这还能是假的?
“小白?”
平淡无波的清冷男声传来,这才让吃惊的陆菀想起,身边还有位攻略对象在呢。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目光直直地望着谢瑜,泰然自若地撒谎。
“这小狸奴生得玉雪可爱,白白一团如山上雪,我觉得叫它小白便不错,玉郎觉得呢?”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回喊玉郎就是脱口而出了。
坐在谢瑜的对面,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流连在他的面容上,暗自赞叹,谢瑜当真是担得起玉郎这个称号。
秋日浅淡的日光由格眼窗透射进水亭,郎君肤色白暂如玉,极美的轮廓线条亦非人力能雕琢。
谢瑜垂着眸望着她怀里的小白猫,乌鸦鸦的眼睫落下扇形剪影,遮掩住了眸中的冷淡神色。
陆家这位小娘子怕是不知道,他司掌刑狱数年,常与何种人打交道。
她这般情态解释,已经是露了马脚了,分明是刻意转移了话题在隐瞒些什么。
“这名字,倒是贴切。”
他赞了句,似乎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慢悠悠地问起。
“听闻芙蓉池边的栏杆已经搭起,陆娘子下回入宫就可放心了。”
“不过,陆娘子可还记得当日自己是如何落水的?”
“芙蓉池边虽是没有护栏,但宫人日日勤扫,也不见有青苔石子,陆娘子如何会失足?”
来了,陆菀心想,可算是知道他的来意了。
原来是探听她怎么落水了,怀疑其中有蹊跷。
只是没想到,谢瑜当了这大理寺卿,还挺敬业?
不过她倒也是好奇原身怎么落得水,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毕竟,若是人为,难免不会再出第二次意外。
可她也没有人脉线索,陆贵妃也不一定帮她,倒不如让谢瑜代劳?
打定了主意,她蹙着眉,作出苦思冥想状,半晌才摇了摇头,“当日回府后,我便病了一场,今日才起得身。”
“我素来怕水,不往水边走动,经此一遭倒是胆大了许多,才得邀着玉郎来这水亭。”
陆菀飞快地瞥了谢瑜一眼,脸上泛起粉晕,似是见得意中人的羞怯,接着说道,“那日落水的缘故,当真是不记得了,只记得是玉郎救我上来。真要多谢郎君的救命之恩了。”
看吧看吧,我一连病了几日,今天听说你来了才起身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满,陆菀撩了他一把,还得诱着他好奇心。
缘分的起始,不都是来自于人类的好奇心。
于是她刻意眼神飘忽,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提声重复。
“我虽是记不得自己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