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摔了手中物,掏出把短剑一道扑了过去。
“世子小心!”
陆菀惊呼了一声,便当机立断,连忙拉着阿妙去开门试图叫些人来帮忙。
她与阿妙不过是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待在屋里绝对是拖累周延送人头。
可才一拉门出去,陆菀就撞到一个有着淡淡清冽苦香的温热怀抱里。
抬眼望去,竟又是谢瑜。
此时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自己片刻前还在心里重复着,要与他划清界限,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角,有些急促地说道。
“郎君可是带了侍卫来?快叫人来救救周世子!”
屋内周延也是身手利落,方才闻声便迅速往一旁躲闪,拔出了腰间佩剑,已经与那两人缠斗在一起,桌椅屏风尽皆翻倒凌乱,瓷器摔砸撞击的声响不断袭来。
谢瑜的眸光冷了冷。
他便是因着知晓陆家如今被他暗中护住,信王府之人若是想动手,必会挑在府外,才特意探听了他们二人所有行踪,跟随而来。
方才见周延握住陆菀的手,他便更想要了这人的命。
如今又怎会真心实意想救他。
谢瑜不动声色地将怀中人往自己身上揽了揽,才吩咐着身后的谢九,“去将我带来的侍卫都叫来。”
谢九压抑住上挑的眉梢,几乎要按捺不住地笑出声。
他便是谢府暗卫中身手最好的,郎君不叫他去,反而是让他去叫人,不想救周延之心昭然若揭。
但身为下属,自然是要听郎君的吩咐,他快步往木梯的方向去,琢磨着得磨蹭多久才能将侍卫叫来为好。
谢瑜揽着她往自己的厢房走,口中温声安慰着。
“观世子身手敏捷,一时半刻想必是不碍事的,阿菀先与我避开为妙,以免被误伤。”
可这话根本就入不了陆菀的耳。
她怎么可能放下心。
若是周延死了,且不说她的任务又泡汤了,她也过不去自己竟是完全冷眼旁观的这个心槛。
陆菀挣开了他的怀抱,在四下寻着有没有什么可投掷之物,若是能砸出去
干扰一下那两人也是好的。
这时屋内的周延似是被那两人缠斗得不耐,竟有些落了下风。
“阿菀!”
他握着佩剑,用力格挡开那伙计的奋力一击,扬声冲门外喊了声,“你且躲远些,莫要管我!”
周延此时也很是心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暗卫竟是一个都不曾出现。
这些人只怕是有备而来,安顿好陆菀要紧。
但陆菀又怎么可能弃他而去。
眼看着那位被周延刺中了一剑,歪倒在一旁的婢女悄悄地起身,试图偷袭与刺客僵持着的周延,陆菀彻底慌了神,她捡起地上那只碎裂了一半的花瓶便要往屋内冲去。
那婢女的位置刁钻,周延一时绝对无法回手,可若是让她偷袭得手,那可是能直接刺中周延的后心。
依着他们的狠劲,还有短剑上幽暗的蓝光,分明是喂了毒……
周延一定会死。
陆菀慌到急处,心思转而澄明,她可以受些伤,但周延却绝对不能死。
若他死了,自己的任务就全完了。
谢瑜不意她竟是能以身冒险,勉强扯了扯唇,也是跟了进去,却只想着如何将陆菀拉了出去。
谁知那两人见周延舍身也要护着这貌美的女郎,都发了狠,径直转身冲着陆菀而来。
“阿菀!”
两道声线不同,同样惊慌的男子声音响起,屋内的两位郎君竟是跟着被逼着后退失足的陆菀一同跳了下去。
扑通,扑通数声。
门外早已吓得呆愣的阿妙望着屋内空无一人的厢房,蓦得尖叫出声。
窝在木梯转角处的谢九心道不妙,便连忙冲上了楼。
“发生了何事?”他皱着眉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内。
“他们……”阿妙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豆大的眼泪哗哗地淌下,“他们都掉下去了!”
“娘子,我们娘子掉下去了!还有谢郎君和周世子,连那两个刺客都跳下去了……”
谢九连忙冲到了毁坏的窗边,扶着被撞出了缺口的凭栏,往下望去。
只见江涛肆虐,怒气磅礴,如崩山雷霆一般的巨响里,浑然不见那几人的身影。
他拧紧了眉,从凭栏边拈起了一抹血迹,新鲜且黏稠。
这是谁受了伤?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可跳
犹豫了一天,还是想唠唠阿菀此时的想法,她现在算是心绪极为复杂的阶段叭。
对谢瑜并非真的无情,若否,也不会在赏菊宴上一眼就相中了他,至少说明谢瑜本人是符合她审美的。而且……谢瑜虽然不懂得如何爱人,但他真的很会谈恋爱!
只不过在阿菀心里,她早晚要回去,若是真动了心,伤人又伤己,这也是她从心底里愿意与谢瑜分开不再有牵扯的原因。在谢瑜想与她定亲时,就出现了端倪。
因此,在裴蔺设局让她把早期积累起来的种种疑惑串联在一起,还让谢瑜伤了她的心,这其实是她从心底里是愿意得见的,这样她就有理由说服自己与谢瑜彻底分开。
阿菀和谢瑜,本质上都不懂得如何去爱的人,一个惧怕交付真心躲闪着,一个只想要不惜代价地得到。
(好了,划重点,保证he结局,狗头jg)
53、救她
眼见那两人扑身而来,陆菀只得不住后退,却没想到临江一面的凭栏如此薄弱。
她只听见耳边木板断裂的咔嚓一声,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虽然已经是七月初,淮江的水却依旧凝涩且冰冷,直直地就往她口鼻中灌塞。
她整个人被袭来的浪涛卷挟着,几乎要被拍打进水底。
陆菀用尽全副心神克制住自己的心脏乱跳,又闭上眼屏住呼吸,伺机要浮上水面换气,却始终不得其法。
很快便要陷入窒息的昏迷中。
早知道就去学凫水了,在失去意识前,她扯了扯唇角,下定了决心,若是自己此次无恙,定是要学些水性才好。
在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