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黑色衣袍上因怒气而燃起的流纹在众鬼眼中一闪而过，未岚远睁着空空的眸子，被傅清业团团地抱在怀里。

两具鬼的身体触碰，是想象中的硌硬冰冷。未岚远的意识迷蒙着，木木地缩在他怀里，不知发生何事。

清业怕手上的血迹糊脏了他的脸，只敢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乱发，卡至脑后，一点一点地替他顺着。额头相抵，那双眼睛，恍然间盛满悲戚。

“……清减了不少。”

触碰的地方忽然滑落分离了，未岚远似恐惧地颤抖起来，嘴巴里喃喃地念着呓语。

“我……我杀了人……我杀了人……好多血……好多……”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掌，明明惨白如纸，却仿佛沾满鲜血。

两鬼间的距离陡然收紧，未岚远突然看不见自己的手了，目光只能落在黑糊糊的殿顶。

“不是你杀的……不是你……”清业第一次忙乱起来，一时口不择言，想到什么便冲出嘴巴往他耳朵里灌，“你……你想想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滚下山坡的鬼，是你在凌修山下捡的那只……你记得吗？”

阿奴畏手畏脚地缩至清业身边，小声地提醒道:“主上……那个，主上……呃，主上夫人还未正式变鬼，暂时还醒不过来……”

人死后只会记得生前执念最深的一件事，未岚远口中念叨的，包括赵硎的惨死求饶，魂魄只会记得这些。只有真正成了鬼，才能拿回生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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