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仰着眼角冲我笑。
刀刃在下移,他像酒店的厨师宰兔子一样玩弄着我,用刀尖挑开我的衣领,深情地注视着我,然后在我的锁骨用那利刃划破皮肉,一笔一划,用血做润滑,给我刻了一朵小花。
那是他最爱的白木香。
血珠涌了出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衣领,我感觉刀尖不是刻在我的皮肉上,而是刺进了我的心里,疼的叫我眼睛发红。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还敢犯。”
我哥看着我,把刀尖抵在我的胸口,轻轻敲了敲。
“我刺的,就是这个地方。”
第六章 游乐园
概要:我去会一会这个碰碰车
10
“煊煊啊,”江城望着我,“伤口要崩开了,你别动。”
“贴什么贴!”
我把他刚给我贴上的创可贴一把撕下来扔垃圾桶里了,我就是要流血!就是要伤口溃烂!就是要病危住院!这样谭疏业才能良心复发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
居然敢拿着刀子挑我的皮,居然还敢威胁我要把我的心脏挖出来,该死的谭疏业!
“拿盐水来!我要冲洗伤口,我要加速它的腐烂!”
江城他真会往枪口上撞,“它烂了也没用,除了我没人疼。”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迅速离我三米远。
“煊煊啊,你听话,去校医室看看吧,上边不看就算了,下边别再耽搁了。”
“不去,给我滚!”
我这样子估计很疯,要是生成女儿家江城可能就报警说有人要自杀了,他叹了口气,劝我,“那先把裤子换下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怕疼,但是总不能穿着这个去学校里吧。”
他说的也对,人已经丢够了。
江城见我有所松动,喊个小领班过来,说去外边买件干净裤子来,领班说早就托人去买了,但是这周围一圈都是饭店和写字楼,没什么服装店,所以速度有些慢。
眼看就要下午上课了,我怕我再不回去,校领导又要给谭疏业打电话,那可真叫那狐狸精看笑话的。
“你就没有换洗的吗?”我很不爽地问他。
领班看了看我的身段,又瞧了瞧我那件价格不菲的短袖,抱歉地说他的衣服我穿不了。
“操。”
我烦的不行,刚要踢江城下去转一圈就见一小服务员提着件白色手提袋兴冲冲跑了过来,
“来了来了,裤子来了。”
领班看了眼那袋子,又拉开往里边瞧了瞧,皱着眉头训:“你买的这什么,不是叫你买那一家的吗,这哪个牌子的,还有,这裤子里夹着的这什么东西。”
他跟个鹌鹑一样吵得烦心,我把袋子从他手里夺了过来,拎起裤子来一愣。
看了半天,我捏着那管烫伤灵没出息地笑了。
布莱奥尼家的黑色休闲裤,谭疏业最常穿的那款。
*
之后几天我没见到谭疏业,他又跑国外去了,挂着出差的名义在外边花天酒地,我不孝不悌,时常会想我们家集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垮。
我生日要到了,江城一天神神叨叨地背着我忙活,不知道还以为他在谋划着弑父。
我在等着谭疏业回来,他虽然从来没管过我的生日,甚至没问过我的生日,但我生日这天他基本还是在家的,要么在外边吃了回来,要么回家跟我一起聊着天嗦个粉,我前几天犯浑了,现在有些稍稍的后悔,我怕他不回来。
倒不是有什么情节,深宫怨妇等皇帝似的,我又不爱他,但可能真的是缺爱缺多了,总是想无知地在这一天跟谭疏业好好吃一顿饭,也算走了个民间长寿的流程。
我还是想好好活着的,我妈这么求过我。
但到了我生日这天中午,谭疏业依旧人在国外。
头一次有这种破罐子破摔的非主流情感,以至于江城叫我去吃饭的时候我老老实实跟着他走了,周天学校不强制性自习,我坐在遥远的豪华江景餐厅里,听完了他那公鸭嗓唱的生日快乐,还为他鼓了一次掌。
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饭,江城买的蛋糕好甜,我不喜欢吃甜品,艰难咽了一口就下不去了,江城边吃边骂,什么破牌子说了奶油要无糖怎么还是甜的。
“煊煊,我们去游乐场吧。”
我拿一种看傻逼的眼光看着他,他立马解释,“你不想试试吗?旋转木马,摩天轮,激情碰碰车,高空降落,疯狂海盗船,我妈在的时候我妈就带我常去,我....”
他说的兴高采烈地突然顿住,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他妈还是我妈。
“走吧。”
我尽量摆出一副我小时候也去过的样子。
“我去会一会这个碰碰车。”
第七章 谭疏业
概要:送我个礼物吧,就你好了
11
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我要是早知道这地方这么好玩,这些年也不至于把甄嬛传看了好几遍。
江城觉得我怎么也要回家了,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再拦我,反倒是我开了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谭疏业不喜黑,家里永远亮着灯,我从外边回家去,永远都看到一片光亮,却从不敢肯定谭疏业在家里等我。
喝酒去吧,我跟他说,江城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又问了我一遍,干嘛去?
不喝拉倒,我转头就走,江城急忙把我拉了回来,放放心心勾肩搭背而去。
回家的时候江城扶着我,不,应该是驮着我,在人家出租车上吐了几口,被司机赶下去了,我受不了自己嘴里那股呕吐味,夹着江城去便利店又是漱口又是喝苏打水,终于把自己弄干净了才出来。
但这醉鬼姿态太引人注目了,江城半天拦不到车,只能扶着我走,被夜风吹了一路,其实我酒早就醒了,但有个人体靠垫挺舒服的,我就继续醉着。
等到了家门口,我看着铁门里灯火通明的屋子,有点不想进去。
“煊煊,把钥匙给我。”他试着摇醒我,但我在耍性子,我不想进去,我就不答他。
“煊煊啊。”他叫半天没反应,只能上手抓,抓完了靠他这边的裤兜,手又环着我的腰在我那边的裤兜里掏,给我痒的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还知道回来。”
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差点惊得坐地上,谭疏业居然回来了。
“疏,疏业...哥。”江城舌头都打结了,我不知道他那么怕我哥干什么,但我没有抬起头来,我只是一个深夜买醉的可怜小崽。
“那个,疏业哥你在啊。”
“你希望我不在?”
江城扶着我快速摇头,快把我摇出去了。
“怎么喝成这样?”我感觉他的视线正游走在我身上。
江城可找到开脱的借口了,“他痛苦!他揪心!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