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让他脑子一抽,露出笑容。
他笑得很美,舌尖刻意抵住上颚,显出尖俏的下巴和饱满的苹果肌。今日的装扮偏成熟温柔,但用了桃色眼影,笑吟吟时像个乖巧的小姑娘,娇嫩可爱。
对面人一怔,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也勾出个笑来。
何新楠坐到江桥旁边,抱怨道:“你怎么不叫我呀?差点没看见车来了。”
江桥说:“抬个头不就看见了。”
“好吧。”
对面的帅哥斜了何新楠一眼,眉头微皱,就不再理江桥,低头打游戏。
江桥有点难受,心道要是没何新楠跟着,说不定能聊上两句,万一也是中国人……
是又怎么样?
就算人家真有什么意思,也是看他这身女装打扮,一旦知道……何况刚才那个笑,大概只是出于礼貌。
他又想太多了!
江桥摇头,默默调整情绪。正低落着,却瞥见对面的手机屏切了微信界面。
他的瞳孔一缩,突然惊喜,连何新楠在耳边说话也没听见。
还真是中国人!
不知道为什么,江桥开心起来,竟生出些小学生暗恋的情怀,悄悄地抻着脖子偷看。
他看见那微信页面有一排未读红点,对方却不回复,直接打开了……
附近的人?
然后把手机放在腿上,懒洋洋地靠上椅背,眼光直勾勾地盯住江桥,抬了抬下巴。
江桥发愣,对方就微笑起来,眨了眨左眼。
这一眨勾得江桥胸口发热,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也打开附近的人,对唯一百米内的头像发送了好友申请。
他的心怦怦直跳,既羞涩难堪又期待,心想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这叫什么,比赛出轨?该死的胜负欲。
他等着,等着,对方却不通过。再瞧到人家的手机屏时,又是花花绿绿的网络游戏。
江桥被吊住了,不禁自我怀疑:难道他在自作多情?还是加错了人?靠。
正想着,何新楠道:“老婆,我们哪站下啊?问好几遍了。”
“……”
这称呼让江桥想起昨晚那小三的信息,冷冰冰道:“Gamla Stan。”
“现在是哪站啊?”
“还没到。你不听报站吗?”
“哦哦。”
“你们坐过站了。”
对面的男孩子突然开口,那声音磁性低沉,像喉咙里装了个调音器,悦耳得令人屏息静气。
“啊?”
江桥先是被那声音闹得心痒,接着便一惊。
虽然他自认有数站名,但刚才犯傻,被男人勾了魂魄,可能又他妈坐错了。
不禁懊恼,趴在窗上往外看,试图辨认。刚打开谷歌地图,地铁就停了。
江桥推着何新楠下车,看向站名标牌,又核对地图,发现这明明是上一站,没错啊。
他正迷惑,手腕却被人抓住,劲儿很大,猛地把他又拽回了地铁上。
车门紧跟着关闭。
车窗外,何新楠还在看标牌发愣,那黑乎乎、阴沉沉的身影随着列车开启,消失不见。
手腕还被牵着,后背贴上宽阔的胸膛,江桥几乎让人搂在怀里,面颊迅速升温,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耳边传来一声调笑,酥得他手脚泛麻:
“小姐,你老公连路都找不着,还跟他干嘛,当妈妈呢?”
第3章 真是混蛋
江桥从小就喜欢男人,但认为自己是男性,不爱跟女孩玩。同时受父母影响,对自身缺陷自卑,也不敢同男孩亲近。
后来学会化妆,被父母逼着扮女生相亲,才认识了一些男生。
除了何新楠,他还没被谁抱过。
但何新楠又矮,肩窄显得人瘦小,从后边抱只让江桥觉得难受,紧得发慌,没有别的。
直到这一秒,他才知道,原来靠在人怀里,被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中,沦陷于那轻柔却难以挣脱的力道,是这种感觉。
这人抱得很自然,下巴还搁在他头顶,香水味儿像流水侵袭,灌了他满鼻满口,是清新的柠檬薄荷,又混了点雪松木香,诱人神思不属。
江桥的心脏狂跳,得像插了螺旋桨,上赶着起飞去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谁啊,你,你先放手。”
对方说:“我叫Alex,你叫什么?”
明明都说中文,却报了个英文名。江桥故意道:“我叫江桥,江水的江,桥梁的桥。”
“哦,江边的桥。”Alex道,“这名儿倒好记。”
他有点口音,听着像京城人。
但江桥没注意,只想着他都报本名了,这小子还是连姓都不肯说,真是混蛋。
他扯开对方的手,转身面对他,却被身高差弄得一窒,又被盯住上下打量,不禁心慌意乱。
Alex摘下围巾,在他脖子上围了几圈,“下着雪让你穿这么少,你老公怕不是傻逼。”
“他不是我老公。”
江桥咬着唇,低头调整围巾。突然注意到尾部的标志,是Burberry新款。
手机铃声响起,是微信语音。他旅游换了卡,何新楠没有电话号。
他正想着接不接,Alex伸出一根手指,直接给按断了,“你都有我了,理他干嘛?”
江桥瞪他一眼,“我还不认识你。”
“那你下车吧,到站了。”Alex说。
他刚才还噙着笑意,眼光宛如实质,带着钩子像要扒了江桥的衣服,热情如火。这瞬间就冷淡下来,语调平静,毫无感情。
江桥胸口发闷,眼看着车门开了却迈不动步,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像被耍了一道。
他就立在那儿,硬生生拖到地铁再次行驶。
Alex靠着扶杆,左手插着兜,冷漠地看着他,直到他脸上的潮红褪去,神色越发恼怒,才不紧不慢道:
“怎么不走?”
江桥:“……”
神经病啊!拉我来又让我走!
他答不上,脸色逐渐发青。Alex瞧着有趣,才弯了嘴角,显出挑逗的邪性来,好似冰雪消融,骨子里不正经。
“行,我不问了。”
他说着,伸手揽住江桥的肩,半强迫地领到座位上,俩人并排而坐。
那手原本搭在肩膀,很快下滑搂住了腰,隔着一层大衣,让江桥坐立不安。
Alex垂下头,唇瓣吐出的气息温热,柔缓地抚上江桥耳尖的嫩肉,声音低而慢,像夜里拉的小提琴,有种拿腔拿调的慵懒。
做作,又性感得要命。
“你要真下车,我肯定求你回来。”他道,“刚才你冲我笑,好像长翅膀的小精灵,一不小心就飞走了。”
这话酸死人,但他说得认真,像真话似的,即使江桥半个字不信,也不免心头一痒,像被羽毛轻搔。
但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