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抽离,他模样淡然,没有等他开口,继续道,“我给你时间思考冷静,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处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徐青临还坐在床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的是: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他急忙跑到阳台,想阻止他的离开,却只看到了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在视野里化为一个小点。
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错了错了。
徐青临纠正自己,江凭卿说的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徐青临想的异常简单,他坚定地认为既然他不是非他不可,那么如今在这个阶段分开,对于江凭卿绝对是最好的安排。
他可以花几个月忘掉他,就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他不会在刻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去打搅他,这样的话,他一定能遇到一个让他余生都处在欢欣与幸福中度过的人。
可是直到他真正不在身旁的那一刻起,徐青临才发觉,他完全离不开他,没有他在身边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悔悟,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以所谓的为他好为由,反复地践踏着江凭卿的心。
或许,江凭卿比他更难过和无力,他错觉的让他以为,他无法将他从黑暗中拉回,但如今他生命里仅有的一丝光线,就是他的存在。
他得等他回来,跟他认错。
但是,他会不会是骗他的啊?因为他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他把他的话当真了,他失望了,所以离开了。
想到这里,徐青临慌张地拿过一旁的手机,拨打出了江凭卿的电话,他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直到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提示他无人接听。
徐青临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什么也无法思考,直接就要朝着外面跑去。
“少爷,你去哪里?”管家正朝着他的房间走来,恰好碰到失魂落魄地往外面冲的徐青临,便直接拦在了他的跟前。
徐青临这几个月压根没出过门,没有任何的社交活动,也拒绝任何人的看望,包括宋言和到来也不愿意见上一见,如此哪里放的下心让他出去。
徐青临就跟没听到似的,作势就要绕开他。
管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连忙道,“少爷,霍总发现了许少爷之前留在家里的信,是给你的,刚刚让人送过来给你。”
徐青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在发抖,“沅沅的信?”管家点头,以为已经稳住了他,“对,许少爷留给你的信,回房间里看看吧。”
管家拽着他就往房间里走去,还没走两步,徐青临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要先把江凭卿找回来,我们一起看。”
管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现在哪里有往日里潇洒与快活,他直到徐青临心中的想法,便道,“江少爷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你擅自出去他回来没看到你该担心和不高兴了。”
担心,不高兴。
不能让江凭卿再担心,不能让他再不高兴。
徐青临愣愣地接过了管家手里的心,走回了房间。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唏嘘。
经过如此多的波折,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为少爷操碎了心的老爷子注定看不到了。
信封已经被人拆开过了,但徐青临打开的动作依旧是小心翼翼,他轻轻地摊开整张纸,让信纸的内容完整地袒露在眼前。
许斯沅写的认真,一笔一划,极其工整,有不会写的字,则是用拼音代替。
有的字迹模糊,纸张褶皱,应该是有泪掉落过,把笔墨晕开。
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啦!(电视剧里学到的。
)我不想让老公为难,他有喜欢人,沅沅不可以做抢别人东西的坏蛋。
你不要因为我和老公吵架哦,和老公在一起这么久我很开心的,希望沅沅不在他不用担心照顾我之后,可以每天开心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沅沅不去找你,不是因为不想和哥哥在一起,姐姐很喜欢老公,她因为我很难过。
妈妈说,人不可以贪心。
哥哥已经有了漂亮哥哥了,就不能和我在一起,我很喜欢漂亮哥哥,所以愿意把哥哥对我的喜欢都送给他。
哥哥不哭不哭哦,沅沅只是不在你的身边,并不是真正的离开。
青临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徐青临鼻尖一酸,眼眶已经湿润。
许斯沅绝对不会想到,他这一走就是永诀,甚至于所思所想盼着好的依旧是别人。
然而不论是父亲还是许斯沅,徐青临都没有做好告别的准备,当然,他也未曾有过机会好好告别。
既然没有告别过,那么,还会有再见的一天的吧?总有一天,会在时光的尽头再次相遇。
他如今更应该珍惜的是眼前人,那个要陪着他,度过漫长时光的江凭卿。
他们足够相爱,死也应该在一起,谈什么分开。
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咋起,屏幕上的备注是老婆。
徐青临急忙抓过手机,对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率先开口,“老婆,对不起……你什么时候回家?”是陈听妄的声音,“老大回不去了,他受了伤,正在抢救中。”
徐青临握紧了手机,久久无法做出反应,恐惧与惊愕感朝着他席卷而来,把他吞没。
不,不要这样!他明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糊涂和混账,别以分离做为他们之间的结局与惩罚他的方式。
第42章
陈听妄说他是中途选择接听电话的时候放松了警惕才会中伤,好在子弹偏移,没有打中心脏。
江凭卿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四天,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才醒过来,这是徐青临最难熬的一个星期。
江凭卿在下午醒过来,太阳西沉,天边是绚丽的火烧云。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倔?他现在没醒,我做决定不是一样的吗?”徐青临站在窗边,他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但仍旧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
这些天公司的事物都是他代江凭卿处理,他瞒着江凭卿受伤的消息,可这方面他接触的实在是太少,上手有一定的难度,没几天就露了馅。
那些人日复一日的打电话过来询问江凭卿的境况,一定要等到江凭卿下定才愿意实施他的命令,哪怕徐青临承诺所有的损失都由自己承担。
“徐青临。”
有人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很小,转瞬间就被风吹散,如同幻听。
徐青临僵硬了片刻,没再多说一句,立即挂了电话,他惊喜地转过身的那一刻就与江凭卿四目相对。
江凭卿静静地凝着他,因为生病的缘故,本就白皙的脸上如今更是没有丝毫的血色。
徐青临疾步跑到床前,蹲下身握紧了他的手,声音不受控地在颤抖,“老、老婆,你醒了。”
那晚离开的场景对于昏迷至今的江凭卿来说不过是昨日,他眼也不眨地望着他,没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之后,他继续沉默着把眼神移到徐青临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