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汎回想着,感慨,“你说一富二代,打人也轮不到他亲自上吧,从哪养出来这股子劲的?”
这边白汎纳了闷,那边秦尚却想着裴冀丁的家庭。
打架这事,秦尚习以为常,怂的,莽的,要命的,不要命的,他都见过。
比裴冀丁更狠的主他也见识过,怎么到了这人身上,他就品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凉来呢?
这问题秦尚没考虑过,昨天晚上被狠狠落下的铁棒砸的晕了脑袋,直到今天早上被冷风这么一吹,白汎这么一提点,他才生出一点疑问来。
裴冀丁身上有种独特的悲情色彩。
从撅着脸偷东西开始,到忍着疼逞英雄结束,这人每一次都觉得自己能耐通天,坚如磐石,有颗冷漠无情的心。
但面上又不自觉地透露着一点点的委屈,难受,或者凄惨。
秦尚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只知道这一点点的东西每回都让他不舒服。
细究下来,这人从生下来开始,似乎就没过过好日子。
这好不是说有钱没钱,有权没权。而是作为一个生命,一个孩子,从未被接纳。
就像一个无知懵懂的孩童四处碰壁,在失望和无奈中给自己裹了廉价的铠甲。由于太过廉价,几处细嫩的关节在行走时会暴露在空气中,和黑漆漆的铁壳子比起来,实在是好看又脆弱。
秦尚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是心疼了。
李叔在十点半准时到达战场视察工作,彼时白汎已经累得摊在马扎上不想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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