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瞌睡甚有效果。
今个儿听了音容一嘴,男女暗含情谊,总是要有定情信物。
陆琼九放在了心上,左想右想,觉得金银器物都不够特别,顶特别的还得独一无二的自然就得是亲手所制作的,故而,陆琼九就有了自己修制荷包的想法。
就她的绣工,担心白日里被人笑话,想着晚上悄悄来。
也就把心思放到了这颇有效果的凉茶上。
“哀家记得,九儿对于女工甚是生疏,你好好绣着,别给了淮绍一,惹得人家嫌弃。”太后慢悠悠的发话,正戳到陆琼九命门,“谁家好儿郎不求娶个贤惠娘子。”
太后转头对常嬷嬷说,“哀家的九儿啊,哪哪都不行,也就长得还凑合。”
陆琼九被噎了一句,却也无话语以反驳。
她欠了欠身,想要蒙混过关,“不早了,皇祖母早生歇息吧。嬷嬷,凉茶劳烦您找人送到我屋内,九儿就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待太后回声,弯着腰直接转个身,小碎步溜走了。
常嬷嬷失笑,感慨道:“真是许久都没有这般舒心了,还好郡主来了,娘娘这些日子看着也开怀了不少。”
太后翻了个身,就着烛台的光和常嬷嬷凑到一起,两个鬓发斑白的老人凑到一起如少女时代一般低声细语说着私密话。
“九儿古灵精怪,哀家一看到她就开心。”
“奴婢也是,一瞧见她模样就开心。”常嬷嬷又拨了拨烛火,好让光更亮一些,“只可惜啊 ,咱们郡主大了,留不了几日了。”
太后突然来了兴致,拉着常嬷嬷也一同上了床,“哀家瞧着,淮绍一是真的不错。齐将军宝贝成那样。”
“说起来也是,郡主有意嫁与,任谁看都是天大的好事,齐将军却言语间,处处说明,郡主与淮公子并不是良配。”
“皇后特意放出的流言蜚语怎么可能没有效用,齐将军怕是听了这些。”
太后将长发拢到脑后,常嬷嬷会意,挪了挪身子,手指灵巧的将太后的发编成一股麻花,盘在脑后,挑了一支簪子束好。
她道:“齐将军掌管西南编军,膝下……膝下也没儿,怕是对淮公子寄予厚望。”
“本该是这样,不然,哀家怎么舍得九儿嫁过去。就是……”太后看着跳跃不定的烛火,“西南之地,着实不安生。皇帝,怕是有别的打算。”
太后按了按额头,“可去看过太子了”
都是她的孙儿,她哪里不会心疼,就算是今日皇后不来求,太后也不会不管。
裕儿是鬼迷心窍也好,是根儿里就坏透了也罢,他这个孩子,还是孝顺的。
“去看了,跟那边打过招呼了,皇上没下令用刑,咱们送进去的吃食也没人阻拦。”
太后轻轻应了一声,常嬷嬷搀扶她躺下,太后睡得迷迷糊糊间,又嘱咐一句,“你去九儿那里,指导她几下,她绣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绣的多差,绍一都会当宝贝
太后娘娘真是多虑了
☆、49.九妹
常嬷嬷掌着灯到陆琼九房前时, 还未敲响门,就听到里面三个姑娘交织不停的谈话声。
间或之间, 隐隐有了几声呼痛,常嬷嬷细细辨认, 确定是陆琼九无疑。
常嬷嬷将宫灯放好, 手骨微微凸出,敲门声便传开来。
开门的是音容, 音容探头探脑望了一番,“嬷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不来的话, 看着郡主丢了咱仁寿宫的人吗?”她带着打趣的口吻,从音容身侧穿过,一进门,眉就拧了起来, “屋子里这样暗, 眼睛不要了吗?”
陆琼九从一堆红粉针线中抬起眼,娇嗔道:“嬷嬷的话说的好生夸张,怎么会丢了整个仁寿宫的人。”
常嬷嬷丝毫不客气,径直从陆琼九手里取了她的半成品放在掌心, 细细端详,出人意料的,绣的还可以看过去。
这时, 常嬷嬷才看到在陆琼九身后怯生生站着的人儿,看起来比郡主还要矮上几分,眼生的很。
“这是?”
陆琼九展颜一笑, “是我请来的刺绣高手呀。”她朝佩晴招手,让她出来拜见常嬷嬷。
佩晴身量不高,但姿态甚柔,婀娜多姿,腰肢又细又软,常嬷嬷不由的将视线多在她身上放了好一会儿。
佩晴福了福身子,声音婉转清脆更带着一种淅沥空灵,“见过常嬷嬷,奴婢佩晴。”
常嬷嬷不由得挑了挑眉,面上的神情算不得好,她口吻冷淡,道:“没想到郡主身边还有这么个大美人。”
出身低贱的人,有了一副好皮囊,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祸事。她在太后身边日久,早就见惯了各宫主子身边貌美宫女爬上龙床,一朝飞升,背主得荣。
最后,将原来主子踩在脚下,贱婢忘了本,嘴脸才最可恶最贪婪的。
看得多了,也就对貌美小宫女存了戒备。
陆琼九指了指凳子,笑道:“嬷嬷坐,太后她老人家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的手艺哪有那么差。”
陆琼九说这话心虚,吐了吐舌头,也让很是拘谨的佩晴坐,继而又称赞了几句,“佩晴所制香囊自有精妙所在。”
常嬷嬷又在屋内张望一番,这时音容已然点起了烛火,室内明晃晃成一片,“原以为你会叫容乔,容乔做事仔细,你跟着她绣也差不了多少。”
陆琼九“哦”了一声,手指又重新和丝线纠缠在一起,“容乔是仁寿宫出去的人儿,受着仁寿宫教诲,自然一切都好,样样都好。”她顿了顿,接过常嬷嬷手里的茶壶,满满的一大壶凉茶,陆琼九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我想着,就算跟着容乔绣,也不过是个半吊子。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别的地方弄点新鲜花样。佩晴擅于用香,香囊香囊,自是要放香的。”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眼巴巴的看着常嬷嬷,她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嬷嬷。你说对吧。”
常嬷嬷无奈看向她,“你自是花样最多。也不知道淮公子几世修来的福分,为了送他个香囊,动了这么多人手,竟然就连咱太后娘娘,还睡前念叨不止。”
陆琼九低着头,唇角勾起,好不羞赧,“这又关他哪般事!”
“皇祖母啊,是这些年太闷了,九儿的事对于皇祖母来说,就是新鲜,就是泛着朝气。皇祖母这般才好,多接触接触些小辈儿的新鲜事,也就活络起来了。人啊,一旦心里觉得自己老了,才是真的老了。”
烛火之下,陆琼九那较一般女子更为深邃的五官轮廓此时却是被这黄晕的光模糊不少,让她整个人都温巧柔软得不可思议。
常嬷嬷有些惊讶,藏在袖间的手有些紧的交握在一起,她看了陆琼九好一会儿,直到眼睛干涩,才堪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