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膝上都搁过些什么呢?
小时候,是食完珍馐食心糕,像是桂花酥雀如意饼、生烤狍卷枣泥、蜜饯鲜桃奶、翡翠荷叶牛掌皇……
皇奶奶是将廷里最好吃东西都留赐予他,样样摆在龙凤描金盘子里,在他膝上铺陈开来任他挑,吃到腆着肚子十成饱。
待稍稍些,他玉郎世子名便在花场间远远传扬。各路巧手才女姬们,为博世子垂青,纷纷翘着兰指,在灯为他夜以继日地制沁香。
曾经他逛夜柳巷,能收获十七八个精制香,就跟张割稻似,茬又茬地割到手。他叫随行小厮,统统拿个袋子收起来,每回装作初次收到时,那般惊喜模样。
第二日回到府上,他便倾战利品,与各路纨绔较。缀铃、结绳,金丝、银缕,香得安神、香得勾魂……就属他慕容清雅魅力!余人只好自愧弗如,望着自己膝上值提枚,而嗟叹伤:世子仅人帅命好又多金,连肾功能都非我等凡人可比拟!
还搁过什么呢?哦,还有只可雪雪白小兔子。那是世子圈养在府里宠,没事时候他就拎着兔耳朵提到膝盖上来撸兔。尤其是冬日里,小兔子手,堪比只自发热暖宝宝。
再有……就好像没有了。他从在女人被窝里过夜,也准任何宠姬把她们脸庞靠在他膝上,更别提坐在上头喂酒。可天,他却为个农民股破了例。
“唔……”犹如泰山压顶,膝盖在猛然撞击之中力承千钧。世子在喉头发了略微痛苦声低吟,可他脸上轻松还要继续挂在那里,维持着岿然动尊严与和悦。
张这是使了蛮力,把世子膝盖骨当壳儿坐。他股墩子就是铁饼,非要把壳给碾碎可。
“唔、唔……”世子握在手中绢扇频频发颤,眼见着就要绷住了!白皙无暇玉面,染上了暗自角力火红,红云蹭蹭地升腾上来。
葛精立刻端了个凳子凑上来:“世子?要,请张公子移驾这上头坐个舒坦?样能伺候您……”
“用!”
“……用、唔……”
两人答得倒是异同声,可个是眼里喷着火,另个是鬓角沁着汗。
张说完,又微微抬起儿股来,更加用力地向落!这次,世子觉古书上记载“天外飞石(陨石)”,恐怕也过如此。西湖上那座断桥,概就是这么塌。
“张!你看这是谁!”
老鸨派去押解人质打手终于回来了。铁链头锁着只鸡,好把明晃晃刀,从各个角度对准了鸡脖子,鸡冠还被老鸨在指间猛力拉扯,扯得公鸡“喔喔喔——”昂着颈,扑腾着翅膀,连天哀鸣。
老鸨抖着眉威胁道:“你敢让世子有半分痛快,我就在你鸡身上,成百上千倍地讨要回来!”
张心头平地炸起声惊雷。他眼睁睁望着那个汉,将与鸡笼同抬来磨刀石摆上了桌案,把杀鸡刀横斜着放在上头,又地仔细打磨。那“嚯嚓——嚯嚓——”刀刃脆薄声回荡在耳边,听得他心惊胆战,心也像被片片地割了来。
他没了斗志,放松了肌,像块失了重量豆腐般,垮在了世子上。
慕容清雅终于又拾回了清风似从容,与兰花般雅。他张开扇面,为张扇了扇风,想扇落了滴、在目眶中倔肯掉落眼泪。世子眼疾手快,立刻拍了扇子、抬起玉杯,杯凑到那张黝黑脸上时,那滴咸涩泪水,恰好落了杯中米酒里掀起涟漪。
“张嘴。”世子命令道。
张目视着前方,像个木头人样张开嘴。
“咽去。”被世子薄唇亲吻过杯沿,轻轻抵到张厚边。慕容清雅稍抬手,徐疾酒溪,便涓涓停地张喉里,与他痛到快要麻木悲伤,溶化在起。
纤唇凑近过来,热息喷在张鼻翼:“好喝么?”
张斜眼偷瞟处于众矢之嘹官儿,以悲壮万分声音言由衷道:“好喝。”
如,就是赐他天蟠桃宴上琼浆玉露泉,他也只能尝如饮坚冰寒意。
“那就再请你喝杯。”
张还以为,只过是被屈辱猫尿又次重演,他乖乖地张嘴等着。可谁知,慕容清雅竟环抱过自个儿肩头,以左手端着第二杯米酒,转瞬便将酒尽数倾泼在了摊开成掌右手心。
满是补丁子乎费了什么拉扯力气。世子曲着指尖,勾住了道线那么轻轻拽,那条千疮百孔破布子就被撕成了两片。深棕色根,携着稀稀拉拉根,以及段盘绕在角地带兜裆布,就映入了世子眼帘。
嗯……那是光暖色啊!
世子将自己玉手,摆到根中央稍作比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