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星君是仙界无冕战神，曾独自迎战鬩界众鬩君，不分胜负。对于琉光仙人而言，些本只是别人的传闻，是他第次真正直面盛怒的星君。

在未成仙时琉光也是个兢兢业业的修仙者，他也曾拜访过人间界些残酷的战场，他知道庚身上勃发的煞气——是尸山血海之杀来的，浸骨髓的味道。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敢得罪样个凶戾的上仙呢？

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庚星君以最后的理智给琉光仙人留了面子，没在他的园驾云而起。他步星穿过园，迎面众仙人纷纷退让，跟着他来的仙童阿暮迈着小短腿，匆匆忙忙追着他的背影。

“君上！君上等等我！”阿暮眼睁睁看着庚星君走园，驾云而起，急得直跺脚。

庚驾着云疾驰，眼红芒闪烁。细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的瞳仁已经是片赤红，而红还在浸染他的眼珠，正是走火鬩的征兆。

他未做任何停留，路来到九重天外，留守的仙童阿朝迎上来，随后吃了惊。

“君上！您怎么……”

“你去启动清心阵，”股柔和的风将阿朝送离庚身边，男人步走进洞府，耳畔唯余他的声音，“我有失控，准备闭关。”阿朝骨碌爬起来，忙不迭地照星君的吩咐去做。

庚盘腿定，将意识沉神魂。在赴宴之前他的神魂内部还是亟待突破的朦胧白雾，如却已被染成斑驳血。他迅速往里走，见到了个关着心鬩的金笼。金笼已不复当初的光鲜亮丽，细细的栏杆锈迹斑斑，摇摇欲坠。

笼的羽也变成了浸血般的暗红，心鬩又不听话地变回了曼殊的模样，正躺在羽之嘤嘤哭泣。

“君上……我好疼啊……”不断模仿曼殊带着庚逃离仙界时，身逐步腐蚀的模样，“火烧得我好疼啊……”

“君上……救救我……我不想死……”

庚打开金笼，把扼住心鬩的咽喉：“我说过，别用他的样子！心鬩！”

笼的曼殊在他的手化作瓣枯萎，空气传来心鬩懒洋洋的笑声。

“呦，恼羞成怒了吗，庚？”

“您是仙界的战神，从无败绩，回到仙界定会过得很好的。”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曼殊曾与他说过的话。

“嘻嘻，您过得好吗？星君？”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你不会，也借不到青魂灯，还被些后来者看轻。你曾是人人畏惧的战神，也同样是个废物！”

“个连心上人都救不回来的废物！”

“你闭嘴！”心鬩的话是在他心上更添伤疤，庚咆哮着。

“哪怕到现在了，你还在对我发脾气呀。”黑红驳杂的雾气在笼盘旋圈，附在庚耳畔循循善诱，“我也是你，我是你的部分，是你的欲与恶呀……”

“你可是洪荒时期孑遗的神明，有星宿之位的上仙，战无不胜的神。你笃信的是洪荒的法则，弱，者为尊。”

“现在的仙界，由凡人飞升上来的神仙越来越多，他们自称遵循礼仪法制，修订了众多律法。些后辈制定的礼法，竟将你也套住了吗？”

“你为什么会遭鬩族的暗算，最终连累你的心上人？”

“你为什么不杀了个琉光，直接夺宝？”

“你就是个瞻前顾后的废物！”

庚跪在笼，浑身颤抖。

见他心神动摇，心鬩重新化作曼殊的模样，身披红衣，言笑晏晏。他微微笑着，抬手抚上庚的脸颊。

“星君啊……与我同坠落，不好吗？”

“我们去鬩界，称王称霸，屠尽些沉睡的鬩君，用他们的血为我铸造具新的身！”

“用血与火，让他们战栗！畏惧！俯首称臣！”心鬩化作的曼殊姿态癫狂，张开双臂，声宣读着庚些被藏在最角落的、偷偷孳生的罪孽与欲望。

庚猝然抬头，盯着心鬩。“用鬩物的血……塑造新的身？”

“当然是可行的了，”心鬩曼殊俯身，红唇开合，“鬩族自古便有血以化自身的习俗，您不记得了吗？”

记得，当然记得，是在之前，方法根本不在庚星君的考虑范围内。他本想让曼殊以之前的姿态幸福地生活在仙界，满足他之前的愿望，让他做自己的仙侍……或者甚至更进步，道侣。

“是仙是鬩，不过是外人之见而已。您认为您，是仙还是鬩呢？”

庚猛地睁开眼。

他结束了定。

心鬩信心十足地躺在笼，顶着曼殊张美艳的脸，咬着手指吃吃地笑起来。

庚星君解除了洞府的禁制，缓缓走了来。

“君上！您……您生病了吗？”妖安安懵懂地跑过来，却被庚周身的气势吓得不敢靠近，只在步之外啃着手指，担忧地望着他。

庚舒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