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叫对方穿几分尘。
藏于宿主识海0049更惊讶,因为竟然在这人身上,嗅到了点点属于那位真身气息。
许因为对沈裴怀灵玉有所应,在青年绕过小径弯道瞬,男人便舍了那痕迹古朴石碑,悠悠转过头去。
漂亮瞳仁微微缩,白衣青年启唇,试探地轻唤:“师叔?”
毫无心虚地,男人颔首:“嗯。”
青直沈浪浪:……我信有鬼。
瞧瞧这身形、瞧瞧这骨相,哪处不他亲手摸过样?
可对方转世后身份不反派吗?突然成了他师叔又什么展开?
思及此处,沈裴猛地发现处盲点:【等等……话说回来,这个小世界反派谁?】
【那个在原着里霍乱界鬩修?】穿越时自动共享宿主前世记忆,0049咂咂嘴慨,【都怪您老风头太盛,早就把人家戏份挤没了吗?】
上辈缥缈道宗宗主玄清受贼人暗算、于悟道途入鬩陨落,待查明真相后,其弟沈裴提剑“章台柳”,孤身人,杀进了鬩修盘踞南疆。
众所周知,“章台柳”柄软剑,乍看如随风飘摇枝,毫无杀伤力可言。
然而,就这么把软绵绵薄刃,竟在十日后,刺穿了那所谓鬩尊狼狈逃窜元神。
当时沈裴在复仇途接连突破已奇闻,后又剑斩杀鬩尊,立即引得界哗然。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往后日,便家宿主噩梦开端。
“沈裴……”发觉青年似在走神,男人蹙眉,轻轻瞥了眼对方腰间玉牌,“玄清弟?”
思绪回笼,白衣青年点头称,想行晚辈礼拱手,偏又因那忘了收起暖炉显几分憨。
从未在缥缈道宗见过如此脾弟,男人望向周围变化诸多景,抬手示意青年上前:“走吧。”
差点召剑来沈裴:……啥?
缥缈道宗几经修葺占地甚广,您老这么个人物,居然要靠腿走吗?
全然不知自己面前站着个重游故地老古董,白衣青年只得挑了条偏僻小路,尽可能多地减少力消耗。
临近深冬,缥缈道宗各个山头都笼罩着层厚重积雪,连那浮于空吊桥,都挂上了溜溜坚冰。
唯有沈裴所在春峰,年年月月以灵石维系阵法,远远望去,满目苍翠,离得近了,甚至还能嗅到丝似有若无浅淡花香。
而那积雪消石阶旁,则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
春。
身为名在混乱世道里厮杀来道尊,男人瞧着身前把自己裹成团青年,只觉得那个叫玄清老头着实对这个徒儿惯得过分。
更令男人费解,那丝冥冥牵动他神魂机缘,竟真会落在这样个地界。
“师叔,”假装没有察觉那道落于自己背后视线,白衣青年像想起了什么,蓦地停步转身,“弟失礼,敢问师叔名讳?”
名声到只要说那两个字便会露馅,男人启唇婉拒:“无妨,只需称我师叔便可。”
话失败沈浪浪:……
看吧,他就说这人身份绝对很有问题。
在多数情况都能自得其乐,沈裴虽执掌峰,却并未像其他老那样开山收徒,整个春峰,也只有几名洒扫道童。
难得见沈师兄带外客回山,两个青衣小童挤挤挨挨地藏在花丛后面,远远望向石阶上并肩而行两人。
“不说去接新弟吗?沈师兄怎么还拐了个生人回来?”
“没见过没见过,难道其他门派贵客?”
“可看他道袍底,还有咱们缥缈宗绣纹呢!”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神识扫,更能将周遭切尽收脑海,狭凤眸微眯,白衣青年随手变几颗灵果,熟练屈指轻弹,当即敲得两个小童“抱头鼠窜”。
此时他已经收起了那件沉甸甸鹤氅,仅着件宽松白袍,笑吟吟模样,无端叫人心生愉快。
如同只到了自家地盘小兽,白衣青年拾阶而上,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
茫然睁眼便到了万万年后界,男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突兀现身理由,原本他还对这个熟悉又陌生世界毫无实,但随着青年穿花拂柳,引他走进个藏着池塘小院,男人心忽然就静了来。
确,哪怕心鬩幻境缥缈道宗,也不该有如此肥硕胖头锦鲤,和堆七倒八歪青玉酒壶。
打从改造春峰起就没想过会在这里招待贵客,白衣青年犹豫两秒,到底还把自己主卧让了来。
——心非。
无意欺负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晚辈,男人正要张婉拒,便发现有道陌生神识扫过了春峰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