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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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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是造化弄人。

沈氏瘫坐在太师椅上,疲倦地挥手,“你走罢,今后不可能再与你家药堂做生意了。”

闻言,宋掌柜不停地磕头求饶,老泪交加。

沈氏却不为所动,让护卫把这对祖孙拖了出去。

屋里恢复平静,江氏握住她冰凉发颤的手,“沈姐姐,有些话,我不得不与你交代。”

“阿慕自称行房两日后才服用避子汤,中间隔得太久,就算是真的药,只怕也无济于事。她先前被先帝暗害,身子虚弱,调养了一年多才恢复过来……”江氏顿了顿,继续说道,“倘若这次强行落胎,先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只怕以后子嗣艰难。”

“阿慈,你是说。”沈氏睁大双眸,“阿慕如果落胎,以后很有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江氏点了点头。

沈氏只觉眼前眩晕,再度抹泪,“世上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不纳妾?她以后如果没有孩子,等我和她爹爹百年之后,谁来照顾她呢?阿宁是个女孩儿,日后要嫁到沈家去,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的。”

这时候,她只恨自己当初忙于打理生意,没有再要一个孩子,以至于女儿没有嫡亲兄弟可以依靠。

江氏牵着她的手,眼眸泛红,“沈姐姐,她年纪还小,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些事,须得由你来拿主意。”

沉默良久,沈氏哑声道:“阿慈,你能否保证她平安生产?”

江氏点头,“还有七个多月,悉心调理,好生将养着,生产时不会太艰难的。”

“那好,留下来吧。”沈氏攥紧手里的锦帕,“这个孩子姓苏,将来是要给她养老送终的。”

听母亲道出这件事,苏慕宜并未觉得震惊,更多的是茫然。

她将手轻轻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里面有个小生命悄然扎根。

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

沈氏收起愁绪,宽慰她说:“你放心,阿娘会请人照顾好你们母子,等它将来出生,无需你太过费心费神亲自抚育。”

苏慕宜不说话,紧抿朱唇。

“阿慕。”沈氏哽咽着道,“阿娘也不逼你,若不想要,一碗汤药,便能将它送走了,只是要辛苦你吃些苦头。”

如果放弃它,她以后大抵不会再有亲生孩子了,上苍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呢?

苏慕宜自是清楚利弊,闭上双眸,轻声道:“阿娘,我快要和江姨去西境了,这段时日阿娘若来得及,就做件小衣裳,让我带走吧。”

这是她的孩子,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

离京那天,恰好是端阳。

沈氏递给她一个小匣子,“一共做了三件,都放在里头呢,待会儿上了车你再看。”

苏慕宜接过,郑重抱在怀里,“爹爹知道了吗?”

“先不告诉他。”沈氏道,“等你们在那边安定下来,再告诉他也不迟。”

她心中不舍,两颊滚落一行泪,“阿娘,你要照顾好爹爹,让他务必保重身体,天冷勤添衣,若是有什么病痛的,一定及时看诊,可不能像先前那样瞒着不说了。”

“阿娘都知道的,你安心去吧。”沈氏叮嘱她,“你自己也一样,保重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江姨。”

再不出城,就要来不及了,苏慕宜恋恋不舍地与母亲道别,随江氏一起登上马车。

马车驶过热闹长街,往北城门而去。

她戴好人/皮面具,撩开车帘一角,看着熟悉的风景在视线里渐渐远去。

身后,正是那座束缚了她数年的巍峨宫城。

苏慕宜心道,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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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这日,宫中原本是要设宴庆贺漠北大捷的,因天子抱恙,便取缔了。

薛明姝抱着狸奴去到紫宸殿,询问褚叡:“长州哥哥,兄长他还是不肯喝药吗?”

褚叡摇了摇头,低声道:“待会儿县主见了陛下,切记莫要再提从前的事了。”

薛明姝认真记下,进到内殿,却见霍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疏,脸色憔悴,形容枯槁。

她没有上前打扰,抱着狸奴坐在玫瑰椅上,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霍珣搁下紫毫,注意到她,“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衔蝉奴最近还好吗?”

自那夜从英国公府回来后,他就把狸奴交给了小表妹。

薛明姝悉心照顾狸奴,每天都带着它进宫问安,当然,也会劝他服药纾解心疾。

然而,他却只顾埋头处理公务,仿佛要借此麻痹自己。

“兄长。”薛明姝把狸奴放到他怀里,“你一定要按时喝药。”

衔蝉奴亲昵地蹭他,霍珣却不为所动,“喝与不喝,都是一样的。”

胸腔的位置像是被挖空一块,那颗心早就疼得没有知觉了。

缓了缓,他又说:“陪孤去一趟云栖寺吧。”

薛明姝眸含泪光,威胁他道:“你不肯喝药,我就不随你去,我还要让长州哥哥把你拦下!”

霍珣看了看他,神色平静,端起那碗早已凉透的汤药,一饮而尽。

午后,‎‎兄‌‍‌­妹­‌​‌二人抵达云栖寺,薛明姝原以为他会直接去后山寮房,却不想,霍珣却选择去了宝殿进香。

今日是佳节,香客络绎不绝,就连佛门清净地也热闹起来。

他买了三柱清香,静默跪在角落里的一方蒲团上。

直至很久以后,一位小沙弥过来,双掌合十,“施主怎么了?”

“小师父。”他艰难地开口,“我想知道,如何才能修来世缘分?”

黄昏将至,宝殿里的香客少了许多,小沙弥与他解释,说每日在佛龛前诵经跪拜,心意若诚,便能实现愿望了,这是师父教给他的方法。

霍珣终于起身,温言与他道谢,而后才去后山。

那间屋子至今还保留着她离开前的模样,净瓶里供养的千瓣碧桃已经凋谢,枯萎了的花瓣落在窗台上,教山风一吹,飘得满室都是。

春光再好,却也还是过去了。

没有人能让时光回溯,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后悔二字。

他落寞地坐在小塌边沿,任由斜阳从西窗照进来,为他鬓边白发,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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