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样行为确实是他冲动了些，但过来确认，好歹叫他安心了些许。

“没事，抱歉吓到了你们。”青年略带歉意了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了车里之后，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医院方向，梅声涵这时候仍只想着离她近些而已，哪怕只是在车里看着上面熄灭灯光发呆到天明也好，这事他已经不是第次做了。换成以前，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有天自己会做这么疯狂事，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路正常时速开到了医院楼，夜晚医院静悄悄再也没了白天热闹，白墙面让栋大楼在夜幕显得十分寂寥，少了些白天时庄严肃穆。

可秒，梅声涵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呆呆坐在车里仰望着不远处楼上抹在夜风里飘荡白身影。周遭是死样寂静，唯有残缺明月悬挂于天空，铭刻在骨里血画面瞬间重现于眼前，他颤抖着手好次都没打开车门。

不会！也许是别人？或者……可能只是飘动白纱而已！

等好不容易开了车门，梅声涵扶了扶镜框死死仰头望过去，可距离实在太远叫他看不清楚上面廓。心头不祥预感越来越清晰，心脏疯狂动着，他只能怀着侥幸心态从另边侧门入。

没关系，栋楼甚至不是烟雨所在住院，而是已经医院另侧东边栋空置来准备不日摧毁重建旧址。目前来说边应该是被围栏单独包围起来方，极有可能是施工队伍在临时作业对么？

他这么想着，可脚步却还是不停，跨就越过了层放置了路障以防路人误入大楼。

梅声涵速度极快，脚步声在空置室内响起，待他喘息着用小心翼翼动作打开楼铁门。

入目所见，除了叫人窒息压抑黑天幕和冰冷无月亮，这方天间唯独剩了抹白身影，他眼就看了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再见面人背影。

他想开叫她名字，可张了张嘴却始终无法成句，只能近呆滞仰望着她坐在栏杆上背影。

她乌黑发在月也披上了层凄冷如冰银，她手里攥着张纸，以梅声涵目力终于清晰看见了是张全家福图片，可讽刺是——上面家人是板着张冰山脸顾山风、虚拟世界里早亡顾家夫妇还有得格外美好黑发少女。他心头痛，竟是她从后台录播上偷偷打印截图，这张虚假仅仅只是闪而过照片截图被她珍而重之收藏了起来，哪怕她脚就是万丈渊也要紧紧攥在掌心。

梅声涵知所有切都无可挽回了，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给她留创伤是任何补偿和歉意都无法挽救绝望。

她甚至只能用虚假设定来给自己提供安全感，无论事后他们是如何哭着喊着跪求她原谅求她，捧着金山银山堆满她视野，但个在闲适农家小院里着告诉他‘不要让讨厌你’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顾烟雨已经死在了个虚拟世界里，现如这看似苏醒灵魂其实仍然陷在渊里，已经任谁都无法唤醒。他曾以为还来得及，明明已经得到过上天帮助了，可现在梅声涵知了，他其实什么都没法改变。

他眼眶发红，又死死咬着唇不敢发任何声音，唯恐怕吓到了个不远处人。

坐在里晃悠着双女孩先他步开，嗓音平静悠远，像是已经看开了，可说话却让梅声涵越发惶恐无措，“知里切都是假，应该振作起来往前看。可是啊，在里有爸爸妈妈疼纵容，有温柔体贴梅声涵把当做朋友，有虽然幼稚但偶尔又有点可梅声乐和斗嘴，有第个开对这样人说喜欢林风眠，还有个虽然是大小姐却没什么架苏云霓可以跟起手挽着手去餐厅吃饭。”

“还有小风……里真是太美好了，以至于不想醒来，更不想认识到真正顾烟雨其实只是个无所有可怜鬼。”

“不是…不是样……”

现实优秀到从小都是别人家孩梅声涵抖着唇想完整说句话来，可偏偏他意识到无论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辩解多么好听回答多么诚恳，但现在……就在此刻，他能做到竟只有眼眶通红来来回回重复声单调枯燥且毫无意义‘对不起’。

“烟雨，求你…求你来……好不好？”

梅声涵终于再也无法维持最后冷静了，成串泪从男人眼里掉来，他沙哑悲切声音里带着哭音，“发誓余再也不来见你、再也不会现在你面前，只求你……求你…别死。不要再次死在面前，烟雨，求你！?”

噗通

他甚至没勇气走上去把她强行带来，只能跪在冰冷水泥上求她回头看眼。

顾烟雨沉默了良久，虽然终于肯稍稍侧目看他了，却仍是乌瞳死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