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温若言回忆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印象里,他离开京城前我还未曾及笄,原本都约定好了,我及笄那日他要送我一个大礼物的。等他回来了,你可得帮我要回来。”
“你现在都有大将军了,想要礼物他可以给你一百种,还会稀罕我哥的礼物吗?”苏遇宁撅起嘴唇,故意开玩笑地说道。
“怎么不稀罕?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就得做到。我不管,你可得帮我要。”
“好好好。”苏遇宁收了玩笑的心思,眉眼笑开,“我肯定帮你要。”
说罢,两人算了算时辰,眼见着已至午时,便分别乘坐自家的马车,一同去了香凝楼用午膳。
温若言估摸着赫连卿这会儿也该下朝了,便让小玉先传了个信儿回去,告知一下自己的情况,让他不要等她一起用午膳了。
小玉领命离去,再回来时,她们桌上的菜已吃了一半。确实如她所料,赫连卿已经回来了。
温若言继续用膳,只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的速度要比方才快了好些。以往都是苏遇宁先吃完,这回却是轮到了她。
等苏遇宁吃完后,本想约着她去鸣玉楼吃茶解解油腻,不曾想,却被她以要午后小憩的理由给拒绝了,二人只好在香凝楼门前分别。
待温若言终于回府时,赫连卿已在卧房进入了午睡时间。
她之所以这么赶着回来,不过是想同他谈谈纳妾一事,现下他已午睡,便只能等他醒来再说了。
温若言撇撇嘴,干脆和小玉在院子里下起围棋来。
只是这围棋,她下得很是不专注,时常朝对面那房门口望去。
小玉以为她是想见大将军了,便安慰道:“小姐,您若是有事要找将军,奴婢去帮您叫一声吧?”
她微眯起眸子,盯着守在门口的何穆,不答反问:“小玉,你有没有觉得,赫连卿有些奇怪?”
“啊?”小玉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往那处遥望,“没觉得啊…”
“你说赫连卿他一个大男人,为何睡觉时都让何穆守着呢?昨日我起夜,也看见何穆在他门前彻夜守着,难不成这天子脚下,还能有刺客胆大妄为到刺杀当朝大司马?”
闻言,小玉在心里想了一下这个可能,又立即否决掉。敌国都不敢惹的赫连氏,有哪个刺客会嫌命太长去刺杀他啊?
想罢,她不确定地回道:“那会不会是,大将军有什么仇家,所以要时刻提防着?”
温若言果断摇头,“不可能,能让他时刻提防的仇家,怕是将大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一个。我觉得,他肯定有秘密!”
“啊…那,会是什么秘密啊?”
她默了须臾,忽地勾起抹别有深意的笑来,眉梢微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她挺直了腰板,带着小玉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见郡主过来,何穆淡定作揖,“郡主,将军正在午睡,不便让您进去。”
“可我有急事要同他说。”
“这……”
何穆面露难色,若是放在以前,任何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让他们进去。
可将军如此喜欢郡主,若是她当真有急事要找将军,而自己又拦着她不让进,进而导致了些不好的结果,那不就成了自己的罪过了吗?
可若是让她进了,后果只会更严重吧……
想罢,何穆再次躬身作揖,“对不起了郡主,属下得执行好命令,还请郡主莫要让属下为难。”
温若言旋即眉头一蹙,正要开口拿赫连卿压他,却又听见他道:“要不……属下帮您在门外叫将军一声?”
“……”若是叫了他不就醒了吗,还看什么秘密?
她将唇线崩得笔直,对着何穆重重“哼”了一声,极其不甘心地转身离去。可刚迈出没两步,她便冲小玉使了个眼神,接着小玉迅速转身,扑向何穆扒住他的腿不放。
“欸?你这是…”话音未落,只见郡主也转身跑来,径直冲着那房门而去。
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何穆连忙试图阻止,可一只小腿被小玉紧紧抱着,他虽能强行挣脱,但难免会伤了小玉。
他也可以拔出佩剑来阻止郡主,可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她,那便不是自己一个区区副将能承担得起的过错了。
纠结不过一瞬的时间,温若言已然打开大门迈过了门槛。
第13章 差点丧命
温若言绕过屏风走向里面,一眼便瞧见那床榻之上,果真躺着正在午睡的赫连卿。
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她提起裙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却并未发现,尽管她的步子再轻,然而当脚跟落至地板时,那人的耳朵还是动了一下。
行至床边后她缓缓蹲下,仔细观察着他的眼睫。那又细又直的睫毛无半点颤动,似乎是真睡着了。
“赫连卿?”她轻声唤他,只见他眉间微微一蹙,却不曾掀起眼帘。
是被噩梦魇住了吗?
温若言伸出手,欲将他叫醒,可那粉红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布料,一只大手在转瞬之间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手发着狠力,生生将喉间还未叫出的名字堵了回去,与之一齐抵在她白嫩脖颈旁的,是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
青筋在她光洁的额头遍布,似一条条藤蔓一般蜿蜒曲折。她惊恐地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赫连卿,接着亲眼见到,他那双浑浊且狠戾的眸子,逐渐转为了清明。
“言言…”
他忙不迭地松开手,温若言由于全身脱力,一下子坐在地上,抚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
赫连卿惊慌失措地想去安抚她,“言言,我…”
可那手甫一伸出,她便大惊失色地连忙后退一步,“你别过来!”
手指顿时僵在空中,只见眼前的小姑娘红了眼眶,跌跌撞撞地爬起,逃似地离开了屋内。
温若言一走,何穆终于得以摆脱小玉的纠缠,慌忙走进屋内自行请罪,“属下未能执行命令,请将军治罪!”
方才他听见郡主那句喝止,便知道出大事了。
也是不巧,将军这个毛病以往也不是日日发作的,只有在做那个梦的时候,若是有人触碰他,他才会反应过度失去理智。
而那个梦,则是将军永远也无法忘却的梦魇。
何穆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久未听到将军的答复,他抬眸望去,只见赫连卿站在床边,失神得看着那只左手不言不语,眸中尽是悔恨沉痛。
他将视线左移,又见将军右手握着的那把匕首上,似乎沾了一丁点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
将军的随身武器向来清洗得很干净,那么这一丁点血迹,只有可能是……
“将,将军,您的匕首……”
赫连卿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