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将证件上不知道是谁的一张寸照撕下来,换上自己的贴好。
“……你这是要暴力转行?”
“打个掩护。”吴漾手速飞快地搞定完毕,物归原位,唯独拿着那张记者证退出了书房。
吴一周神色鄙夷:“但这造假也造的太粗糙了,照片都没钢印……”
“哎呀,没人看那么仔细,”吴漾把证件装进外套口袋,临出门前还摸了摸吴一周的脑袋,“今天别乱跑了,就在屋里待着,我会早点回来。”
半小时后,吴漾来到了 17 中学的门口。
17 中是南平市的重点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
十一假期结束,学生们都已经返校。吴漾特意趁着午休的时间赶到,校园大门没锁,学生们进进出出,大多数也没穿校服,她很轻易就混了进来。
两天前,10 月 7 日,那个白衣男生拿着硬盘离开杨洲住处,大概在 13:35 乘上 331 路公交,13:52 分在中心公园站下车。而警方发现,他在 14:20,于中心公园后两站的科技广场站附近,从一个 ATM 上取走了五万元现金。
因此,吴漾推测,男生如此规划路线,很可能是因为他要先去到中心公园站附近的某个地方,而后,才转至离家距离较近的科技广场附近取钱。
并且,经过对这段地图的仔细排查,吴漾发现,杨洲曾经就读的 17 中学恰好位于这两站之间,从中心公园站下车后步行 5 分钟即达,理论上完全符合她的推测。
但那个白衣男生为什么要特别地过来杨洲曾经就读的中学看看?
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杨洲和白衣男生的关系非常亲密,因此,白衣男生受杨洲之托来 17 中办事,或者两人根本就是校友,都不无可能。
况且,吴漾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将两站地之间所有可疑的地点排查一遍。这样的话,反正都要查到 17 中,先查后查并没有区别。
有时候,吴漾甚至会隐隐觉得,这两人简直就像是彼此的影子——住在同一间出租屋,用同一张会员卡和银行卡,甚至对于对方的行动计划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外貌和年纪不同,她真要怀疑是不是杨洲分裂出来的两个人格了。
由于南平各所中学每年的录取名单都是公开信息,吴漾来这之前,没费多大力气就搜索到了近十年来 17 中学初、高中部的录取名单。只不过,因为“杨洲”这个名字比较常见,她一共锁定了 5 个。
接着,吴漾就拿着那张一早出炉还“热乎”着的记者证,以优秀毕业生回访的名义,分别打听到了 5 个杨洲的任课老师。
然而遗憾的是,调查了一圈下来,几位老师都表示,他们教过的杨洲并不是她照片上的那个——吴漾应该是搞错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迎接类似答案的心理准备,可吴漾还是多少有点挫败。她走出教学楼,有点无所适从。
现在怎么办?继续在 17 中调查吗?
初中部十五个班,高中部多达二十几个,她总不能找每个老师约谈一遍,否则,这张“记者证”也拦不住她被校方轰出去的命运了。
吴漾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忽然感到自己后背被什么戳了一下……
她回过头——
“哎呀,老师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穿着高中部校服,正夹着几卷长纸筒从后面走来,大概是没注意看路,让纸筒不小心戳到了吴漾。
吴漾微笑道:“没关系。”
“老师”这称谓总是莫名带着一圈光环,叫得吴漾有点犯晕。可下一秒,随之而来的就是奔三“老少女”的日常式忧虑——唉,岁月真是不饶人。
一眼望去,午休时间,校园里的女生三两结队,饭后散步,不少男生正在另一侧的球场打球,挥之不尽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让“老少女”一时有点感怀万千。
不过,她转念一想:不就是年轻嘛,有什么好羡慕!等着你们这群小崽子的可不止有残酷的高考,还有更残酷的军训、学分绩、毕业论文……
心里阴笑一阵过后,吴漾舒坦多了,甚至觉得,就算此行没找到关于杨洲的线索,也没那么令人沮丧——一单生意嘛,尽力就是了,毕竟早已经熬过被抓去做卷子的苦日子了。
见男生似乎有些赶时间,吴漾给他让了条路。经过刚才一番自我欺骗式的思想建设,吴漾现在投向男生的目光里还莫名地带了点慈爱。
“谢谢!”男生接连点了几下头,然后抱着纸筒小跑着去了操场一过后侧的公告栏。
原来是个学生会干部,要给公告栏里换宣传纸。
不过海报每张尺寸都不小,这工作显然不该分配个一个人来做。男生身材瘦小,模样斯文,典型一颗“软柿子”,吴漾估计,这八成是被同学给“捏了”。
男生摸出钥匙,准备打开公告栏的门锁,找不到临时放置那些纸筒的地方,两只手一时不太够用,再配上他那一副瘦弱好欺的模样,“吴老师”实在有点不忍心。
“要帮忙吗?”吴漾指着他手里的那些纸筒说,“我可以帮你拿着那些。”
男生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不太好意思麻烦“老师”做这种事。但那些新印好的海报又不好直接放在地上,他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接受了吴漾的好意,把纸筒交给她,“谢谢。”
男孩转去开锁,推开玻璃门,踮着脚把里头的旧海报一张一张摘下来。
公告栏里旧海报是个“光荣榜”,列着近几年的优秀毕业生名单,还贴着一些保送生和竞赛获奖者的照片。
男生数着年份,摘掉前几年的旧名单,只留下今年的,然后把那些旧海报纸丢在地上。大概是之后要作废处理,男生也没太在意,海报散落,有的卷了边,有点变了形。
吴漾不经意地顺着看去,忽然,被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杨洲。
“我能看一下那张吗?”吴漾指着地上的海报问。
“哦,看吧,没关系的。”男生接过她手里最后一卷新海报,继续用双面胶贴进公告栏里。
吴漾俯身拎出那张被半盖住的旧海报,看见“杨洲”名字上方还配了一张照片,照片有些晒掉色了,上面的男生稚气未脱,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穿着初中部的校服,是名全国计算机竞赛的金牌获得者,获奖年份写的是五年前。
不是她要找的杨洲。
按照时间算来,这名男生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而且,就算几年的时间会给一个人的相貌带来变化,但除非动刀整容,否则不会变的离谱。
虽然“计算机竞赛”几个字确实让吴漾有些敏感了,但无论是从年龄还是样貌上判断,照片里的“杨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