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这也是为你好。”
“你是不是……”叶悠微微眯了眼,回想方才环儿那害怕的样子,大胆猜测道,“在展府对环儿做了什么?”
展追一时无语,朝前挺了挺身子,定睛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这几年我没碰过旁人,更没碰过她。”
叶悠微窘,将目光收敛回来,耳根微红:“谁问你这些了……”
展追对她方才的猜测有些气,手用力搭在小几上:“先吃饭,吃过饭我陪你去铺子。”
佩玉将饭食端进来摆放好,环儿没敢再露面。
叶悠抬眼见着展追吃的正香,一筷子青菜豆腐放进嘴里倒像是在吃山珍海味。
从前在府里吃饭也没见着他这样。
不禁让她侧目,如今再见,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了?盯了我半天,可是我吃你点饭菜心疼了?”展追半打趣的问。
叶悠摇头:“不是心疼,我就是好奇今日吃饭怎么这么香,倒不似你。”
展追轻笑一声,搁下筷子,轻抿一口茶道:“你回来了,我才能有心思好好吃上一顿饭,只要见着你,我吃什么都香。”
叶悠不知如何接话,只能默默往嘴里送米粒子,想着这话也听不了多久了,等到归京和离,二人再无瓜葛,若不出意外,往后恐怕也见不上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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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出了门,抬眼瞧了面前的两辆马车,回身亲眼见着佩玉将小院落了锁,一时眼中的不舍和落寞都被展追抓在心里。
住了这么久,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若是往常让她舍了这里她定是不肯的,可是如今展追给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自由和家人是她一直渴望的。
离家太久了,确实也该回去了。
“姑娘,别看了。”佩玉上来挡住她的视线。
叶悠收回目光,低叹了一口气,由佩玉扶着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
才坐稳,展追便也踏上了马车,弯身进来,见叶悠的惊讶之色也不顾,沉沉坐下才道:“她们两个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了,相聚时日无多,你再不乐意也先忍了吧。”
叶悠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觉着不能同他计较,不理会他便是了。
展追一见自己得逞,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微挑了毡布同外面的什锦和阿申道:“启程!”
马车辘轳缓缓而动,驶入长街。
叶悠掀开帘子,瞧着自己的铺面,依旧客来客往,这两年多的心血都被她挤在这里,比起那安宁的小院子,更加让她不舍。
叶悠鼻头一酸,不知下次回来是何年何月。
展追一直盯着她的侧颜,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当然知道她想着什么。
“若不舍得,回京城再开一个吧,有些事做是好的。”展追道。
叶悠不答话,将帘子放下,背靠马车壁,缓缓闭上眼,盼着快些到京城。
这一路上,展追问的多,她答的少,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便闭口不言,展追也拿她没办法。
出了锦城,夜色渐渐暗下来,马车越发颠簸,像是走了山路,已经听不到人声,只听见后车阿申和佩玉偶尔交谈两句。
“公子,天色暗了,过了这片林子有间客栈,今夜可在此处留宿?”来往很多趟,什锦已经记熟了哪里有林子,哪里有客栈。
“好。”展追在马车里应了声。
马车正行着,忽见林子里窜出十几个黑影,将两辆马车包住,这些人皆是黑衣蒙面,手持长刀。
林子里的鸟被惊的成群飞起,马儿受惊嘶鸣,前蹄乱抬,阿申强勒马绳才堪堪稳住。
叶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荡摇的不轻,展追一手将她搂过来,目光一沉谨慎盯住外面,竖耳听着动静,一手摸上马车座后的长剑。
阿申盯着这些人,杀气重,衣着统一整齐,并不像普通劫道的,更像是有备而来。
阿申背往后靠,贴着马车道:“公子,不像是山匪,像是刺客。”
展追眉目发紧,随之低声道:“放信号。”
得令阿申从怀中掏出一只一指长粗的竹管儿,将竹管儿上的黑弦一扯,竹筒朝天,放出一道红色冲天烟花,在空中鸣响一声。
“你不是只带了阿申和什锦两个人?”叶悠在他怀里抬眼问,她曾见过这个东西,知道这是用来召人的。
展追手握到长剑:“暗影这东西,算不得人,只能算影子,我仇人太多,若不防备,早被人抽筋扒皮。”
展追话音才落,那些人便提刀冲了上来,在暗影没出现之前,展追唯一想做的,就是护好叶悠。
一时间,阿申和什锦同人拼斗成一团。
很明显,这群人的目标是展追,一长刀穿透车身,展追护着叶悠躲开,而后抱着她迅速跳出马车。
来人气势冲冲,刀刀致命,展追护着叶悠一路躲闪,最后被人围住,叶悠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惊吓中忘记了叫喊,几乎是展追往哪里扯她,她便往哪里躲。
叶悠亲眼见着有长刀将展追的肩胛刺破,血溅在叶悠脸上。
二人被逼到一处崖坡上,展追侧头看去,若是同这些人打,单手定不是对手,还会伤了叶悠,可若是跳了这不算凶险的崖坡,由他护着,叶悠该有活命的机会。
来不及细想,展追顷刻间已经打定了主意。
展追一手摸上叶悠额头,向她低语:“叶悠,若是我有幸活着回京,你答应我件事。”
叶悠不知他为何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能语气这样淡然的同她拉扯。
展追见她不答,垂眸笑看她一眼接着道:“往后你若是另嫁旁人,千万别告诉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提刀上门宰了他!”
叶悠被他说的懵住,还来不及问便见他将自己的头扣在心口,随之叶悠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
而后脚下一空,竟是由他抱着滚落下牙坡。
这时候,叶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展追这个疯子不想活了?
叶悠头被他紧紧护着,不知在崖坡上滚了几圈儿,虽觉着天旋地转,却也不觉大伤大痛。
最后觉着展追的后背似是磕上什么硬物,叶悠听见他闷吭一声,二人这才停了下来,他却像失了知觉,重压在自己身上。
叶悠扯了扯展追的衣袖,轻唤他:“展追……展追……”
没有回应。
叶悠有些慌了,她努力从他身下爬出来,见他身侧有一巨石,定是方才撞上这巨石才让他们停下。
天色渐黑,叶悠努力也瞧不清他的五官,触到他肩胛,温热的液体还在不断流出。
叶悠怕极了,带着颤音轻拍他身上,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却听不到一句回应。
展追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展追……展追……”叶悠泪水涌出眼眼眶,啪嗒啪嗒掉在展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