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看着面前的酒酿圆子,一时有些懵,她记得,她已经许久不吃这东西了。
目光扫向展追,展追扬眉道:“这家的圆子好吃,你尝尝。”
“我不喜欢这东西,已经许久不吃了。”叶悠有些生气。
“因为我所以你连着这个都不愿意吃了?”展追凑得近了些,“你从前爱吃这个,可是因为我你不愿意吃了,我心里惭愧,但是你不觉着,你为了旁人放弃你喜欢的东西很不值吗?”
无论他怎么说,叶悠也不想动面前的酒酿圆子。别过眼去看别处。
“叶悠,你将这个吃了,待我回去再让你打几个巴掌好不好?”展追似是说笑,目光却又很真诚,“我说过,我会一点儿一点儿的补偿你,从点点滴滴开始,从这圆子开始。”
“可是你说让我回去扇巴掌的!”叶悠挑起眉头说道。
展追笑着点头:“是,你想怎么扇就怎么扇。”
叶悠难得抿嘴一笑,捏起羹匙,盛了一个圆子轻轻吹了吹,再送入口中,圆子烫得厉害,叶悠被烫得半张着嘴哈气,展追忙伸过手去在她嘴边接住:“烫着了,快吐出来。”
叶悠舌头一伸,口中的圆子便掉落在展追掌心。
展追一手将圆子扔了,一手取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叶悠,她猛喝了一大口这才缓解了方才的烫口之痛。
“慢一点吃。”展追笑言。
叶悠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大碗,终是再也不敢嘴急。
这一顿圆子,将叶悠吃的心满意足,因为展追的关系,她许久不曾碰过这东西,如今乍一吃,便觉着十分可口。
“可吃好了?”展追轻声问道。
叶悠点头。
“一起去前面看看,不知还有什么好玩的。”展追指了前方说道。
叶悠点头,随着他穿过人群,朝前行去。
这次,展追大胆的抓了她的手,慢悠悠的朝前逛着,叶悠也随着他。
二人混在人群中,看起来就像是平常夫妻一般。
随着一声锣鼓响,二人齐齐朝前看去,竟是一摊主摆了射箭的擂台,用绳子围了一圈儿做界限,他的身侧是几排高叠的瓷娃娃,那些娃娃形状独特,不像中原货,更像是异族之物。
摊前有几位搭弓拉箭正比试,奈何功夫太差,竟一箭也射不准,偶有人只能射中外环,也只能取最下面的一排娃娃。
拉弓的都是男子,目的皆同,就是为自己身边的姑娘赢一只娃娃。
展追见叶悠盯着那些娃娃看得起劲儿,便问:“想要吗?”
叶悠点头干脆答到:“想!”
“你去试试,”展追朝前一扬下巴。
“我?”叶悠提眉毛,而后摇头,“我可不成,我连弓都没拿过。”
“来。”展追顾旁的,拉着叶悠的手来到摊前。
摊主见二人,笑问:“公子也试试?”
“给我把弓箭。”展追伸出手去。
摊主将弓箭交到展追手上,展追教她拉弓搭箭,这弓不轻,叶悠使了全身力气才将这弓拉开,随后觉着背后一热,是展追拥了上来,双手握住她的,下巴贴在她耳侧,温声低语问道:“想要哪个娃娃?”
叶悠瞄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只言道:“我想要最上面那只……”
话音未落,眼珠子还未移回来,只听耳前一阵风动,眨眼的功夫羽箭已经不在手中,而是正中对面靶心。
瞬间,周围堆起一阵惊呼。
“公子好身手!”摊主夸赞了一番,亲自取了最上面的那只娃娃送到叶悠面前,叶悠接过,开心的脚忍不住踮了踮。
“喜欢吗?”展追见着她欢喜,便觉着欢喜。
叶悠重重点头:“喜欢。”
“这可是你自己赢来的。”说着展追抬手搂过她的肩膀,将他搂进自己怀中。
叶悠也不同他争辩,只道:“就算是吧。”
.
高府。
院中死一般的寂静被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碾碎。
丁仲庭用力推门进来,门声响动,扰了若乔,她手一抖,手上的笔峰一转,字迹走偏,变得不伦不类,让她原本就躁动的心更加烦躁。
练了一夜的字就为了安心,这会儿非但心没安住还动了火气。
若乔将手中的毛笔用力一丢,残墨甩得到处都是。
若乔看着眼前四处飞溅的墨点儿缓缓抬眼看向门口:“你这是做什么?”
丁仲庭迈入门中,冷声对着屋里婢女说道:“都给我出去。”
屋里婢女面面相觑,脚下不动,直到若乔给了眼色这才敢出去。
屋内只剩下二人,丁仲庭这才问道:“你对叶悠做了什么?”
若乔就知道瞒不住他,也根本没打算瞒,反而扬声质问:“怎么,你心疼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是说我们只动展追,你为何总抓着叶悠不放!”
“是我抓着叶悠不放还是你丁仲庭抓着叶悠不放!”若乔缓缓行至丁仲庭跟前,仰头看着他,目光中透着寒意,“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有多担心她啊,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你不过是利用我和我姐姐的势力对付展追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不是。”丁仲庭也觉着此刻的辩白苍白无力。
“不是?”若乔挑眉,“是我甘愿被你利用,你还真以为我傻?你的心思,我清楚,待杀了展追,你便不会留下来了,我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
“我没想过离开你。”丁仲庭解释道。
“你的心也从来没有离开叶悠!”若乔声调忽然抬高,“你明知道我恨她入骨!淑婉因她而死,我怎能饶过她!”
“徐滨是怎么回事!”丁仲庭一想到她的手段心便不觉颤抖。
“那个废物……”若乔冷笑一声,“药下了,什么都备好,他却没成事,连叶悠的手指头都没碰到,不过……叶悠及时被展追救了,你猜,展追将她带回府,两个人会做什么?”
若乔一点一点的挑衅,每个字字句句都在刺痛丁仲庭的心脏。
他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她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夫妻,做什么都不稀奇,不是吗?”看着丁仲庭心痛,若乔竟然生起一丝报复的快意,“在这方面,你远远赶不上展追,他时时刻刻都守在叶悠的身边,无论叶悠出什么事,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永远都是展追。”
若乔眉目稍垂,说起来,她竟有一丝羡慕叶悠,不,不是一丝,是很羡慕。
为何,她出身不低,容貌不差,却没有那样一个人肯为她赴汤蹈火。
她始终想不透。
“不要再伤害叶悠。”丁仲庭微晃了晃头,不敢再想那些画面,近乎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丁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