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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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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女弟子的手臂,那弟子嗷嗷直叫,她已和小满飞身而去。

“追啊!”冷芸大叫着。

人群中的白衣女子却出声制止了众人:“别追了。”

众人抱拳呼了声:“门主。”

冷莹绷着脸看向冷芸:“她们不像江湖中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随意酒楼的老板娘和伙计,非要见泉公子,还打听无影阁的事,我怀疑她们不是好人……”

“胡闹!一点小事,岂可随意使用门中紧急信号?”冷莹敛了敛神色,转向身边的公子,“让你见笑了。”

她身边公子气宇轩昂,五官清秀俊雅,只是眸光太冷,恍若透着逼人的寒气,而清冷中,又藏着说不出的锋芒。

他从刚刚看见那一招擒拿手,便一直若有所思。这身形手法,太像他曾经教过的一个人,只是,她练这招已久,早就非常熟练,不该像刚刚出手时这般,似是力有不逮。

冷莹和他说话,他置若罔闻,却想起冷芸说的随意酒楼,目光跟着嗅觉,看向地上一滩酒水。

那是被冷芸一鞭子打碎的花酿,酒香中飘着幽幽的春日桃花和清凉的薄荷香。

之前,冷莹也命人上了酒,说是在城中新开的酒楼买的。只因他这半年来一直在喝药,大夫特意交待过不宜饮酒。所以,他滴酒不沾。

当时冷莹还解释过,说上的那壶是最清淡的果子酒,喝点无妨,但他仍执意未碰。

他看向冷芸,眉间低敛,沉声问道:“随意酒楼的老板娘,她叫什么名字?”

“她?”冷芸有点懵,“那丑女,谁知道她叫什么……”

“我知道!”刚被擒拿手拧痛了胳膊的女弟子,素来最爱八卦,“好像是叫……君玉。”

第五十四章 花会 丢了魂

随意酒楼的后头, 是老板娘的住处。

阮筱朦还是喜欢坐在屋顶上喝酒,矮屋青瓦,下面有个小小的池塘。

傍水而生的蒲草碧绿如丝, 三五只小鸭子在池中戏水。她喝一口酒, 便暗暗地琢磨, 小鸭子何时才能长大长肥,成为她的下酒菜。

廊下雕花的木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 俊朗挺拔,却拄了根盲棍。他仿佛能看见似的,朝着屋顶的方向仰头,问了声:“你是不是又在那儿喝酒?”

“纭衣, 你别过来,”阮筱朦下意识地朝他摆手,“当心掉进池塘里。”

裴纭衣失明一年了, 自然是看不见她的动作。他对警示充耳不闻,仍然执着盲杖,缓缓地向前走。

他对这里已经熟悉了,几乎没有摔倒过。似他这般功力的人, 从前耳聪目明, 现在也不至于成为别人的负担。

可是一年来,阮筱朦对他的内疚,从来不曾减少过。

一年前的龙隐山下,她没想到阮岱崇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一个人心狠起来,可以连亲生的太子都不顾。他下令放箭, 将龙隐山下烧成一片地狱火海,阮筱朦亲眼看着阮初白命丧当场。

绝境之中,如果,她没有和裴纭衣一起跳入峡谷,那么火海里会多两具干尸;如果,她没有早一步猜想到宁安城地下可能有暗河,也许,峡谷中不过是多了两个惨死的水鬼。

决定离京前那些日子,她一直在想,江酌会怎样从崖底逃生?当年,江家军队是如何神鬼不知地出现在宁安城内,一举打进了皇宫?还有无影阁,那所谓的来无影去无踪,是怎么做到的?

南阳王祖籍津州,除了杂耍盛行,被称为口技之乡,津州当地河流交错,也是出了名的水乡。

阮筱朦潜心研究河流分布图和相关史料,还向几位漕运和工部的老大人请教过,可是,猜测只是猜测,她始终没能得到证实。

那一次险中求生,她和裴纭衣九死一生,意外地证实了她的猜测。

在湍急的水流中,阮筱朦始终被他牢牢地保护在怀里,在坚硬锋利的岩石上碰撞摩擦的,总是他的血肉之躯。

他们曾在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都以为生命会终止在那里。当裴纭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强势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紧紧地按在胸前,她听见耳边有急流的声音,和他热烈坦诚的心跳。

在直面死神的那一刻,阮筱朦终于察觉到裴纭衣对她的心意,那是长久以来默默无闻地守护和可以以性命相付的执着。

他们绝处逢生,从地下暗河找到了新的出口。当俩人精疲力竭地爬上岸时,裴纭衣遍体鳞伤,还因为头部的撞击导致双目失明;阮筱朦高烧数日,不知为何,留下个时不时就犯头疼的毛病。

他们在勉州顺利地与小满和夏至接上头,这一年来,他们回了趟赛蓬莱,又去了趟边境,最终,来了南阳。

阮筱朦轻盈地跃下屋顶,裴纭衣立马敏锐地转向她。“听小满说,你又头疼了?”

“老毛病了,不要紧的,总是疼一会儿就自己好了,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真的疼起来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万蚁啃噬般的痛苦。

阮筱朦轻轻地牵了他腕上的衣袖,虽然知道他走路并没有障碍。

裴纭衣感觉到她的触碰,抿唇淡笑了一下:“不敢劳君姑娘相扶,别说我不会掉进水里,就算真掉进去,我也能准确无误地逮只鸭子上来。”

“我知道你可以。”她被逗笑了,然后又敛了神色地说,“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裴纭衣默了默,浑沌的眼中因她的话生了丝神采。

自从他瞎了,郡主待他格外好,他明白的,那是出于感激和内疚。只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她平安,想要她过得真心欢喜。若是如此,他就守在她身边,能不能看见都不要紧。

“我信。你曾经说过的,我和小满、夏至,还有杜桑,我们都是家人,家人当然会一直在一起。”他若有若无地一笑,“我不担心我的眼睛,倒是你要当心,总坐在屋顶上喝酒,迟早喝醉了掉进池子里。”

阮筱朦嘴角弯成个柔美的月牙形,她轻“呸”了一声:“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前面,小满在叫老板娘,阮筱朦应了,当下便往店里去,裴纭衣自行回房。

小满看见她来,伸手指了指,阮筱朦看见堂中一张方桌旁坐了个醉鬼。

随意酒楼的酒好,因此,醉鬼很常见,只要先把钱给够,醉不醉的,老板娘才懒得管。今日既然小满特意叫她来,肯定是这个醉鬼不一般。

阮筱朦走过去,招呼了一声:“这位客官……”

那人头都没抬,自觉地拍出几两银子,嚷道:“再上两壶酒!”

他肤如美玉,面染红霞,已经喝得双眼迷离,略有些口齿不清。阮筱朦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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