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究竟不为了更好的照顾母亲才住那里，只有周染最清楚。

当初拒绝海豚抛来的橄榄枝，不过讨价还价前的假动作，毕竟只有数目足够大的一笔现金才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而彼时的他没有开的筹码。于只能等待海豚表现非签不可的姿态，他才会走上谈判桌。

母亲不肯松让他卖掉房子为她治病，甚至不许他接受辅导员的募捐提议，无非不愿拖累他即使医生认定手术况和术后恢复都足够乐观，她也不会允许未成年的儿子因为自己失去最后一份实实在在的庇佑她拒绝用他光明敞亮的未来换取她苟延残喘的半生。

她永远柔弱却直的肩膀，不仅仅背负着她自己的自尊。

又有多少人，会在相依为命的母亲和一文不值的自尊之间选择后者？

至少周染不会。

何况季容提供的合同里咬文嚼字的条条框框之，除了给他一笔不限归期的钱、提供环境优越的直播工作室之外，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

他当然好奇她的用意，母亲的病却不等得起的。

如果当初那个敏柔弱的少年能够忍受同龄人冷声恶语的流言，今日脊梁愈发拔的他就能背负着母亲的人生继续活去。

况且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对话，让周染觉得，季容似乎没有他想得那么居心不良。

开学了吗？

上周返校了。

如果妈妈那里照顾不过来可以请护工，肿瘤科十来岁的护工都很得力。

妈妈最近身体还不错，她说不需要请护工。

不用太省，如果需要钱可以跟我提。

期末考试结束了吗？有没有挂科？

没，几乎都80多分，算系里中等水平吧。

次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请护工或者停直播。

好的。

如果他不多说，她也不会多问，闭不提还钱的事，只例行公事般的关心询问。

所有关乎他的话头最终都会指向妈妈，不论语气或话题，她更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监护人。

他想来想去，家里不曾牵扯到任何季姓的亲戚。

或许什么时兴的怪异养成游戏吧，就像现实版中国式家，她选择了现金投资 放任自流模式。

对季容一无所知，他只能盲目的猜测她的意图。

相比之，他的直播事业显得一帆风顺。

初初直播时，他选择了对设备要求相对更低的主机区，播挑选的各趣味较强的单机小游戏。

也不知道不室友建议的摄像头起到了决定作用，他最先引到的自来水粉丝一群手段老道的韩娱追星族，她们不仅舍得为他砸钱，还自发成立了房群粉丝群，帮他把各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再加上他曾经透露过自己十六岁考上境城大学，她们的宣传锦上添花，他很快成为海豚主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