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姚织睁开眼，目熟悉的彩蝶穿花帐子，大红大紫，既不仙境也不自家素净的土窝。

丁牧晴靠在床边发愣，着一夜没梳洗的憔悴，泪痕在脸上淌两条沟壑。她听见动静，不自然别过头，声音哑得像刮锅。

醒啦？

姚织撑着头坐起，手敲脑袋，大姐，昨天喝的什么酒？我浑疼。

丁牧晴敷衍，老爷窖子里的，有些年头了。你要不舒服就躺着，我让人给你煎药去。心知哪儿酒的问题，人送回来时神志不清，她颤巍巍去探鼻息，事一张死人脸，瞧人用眼白，干说，

不过些迷香，睡醒就忘了。

程老爷把她推到一边，哈狗似的卑躬屈膝，跟在后面一路送门。等再门时搓着手，喜气洋洋靠在榻上喝茶。

丁牧晴扑通跪在上，也不敢说话，泪了得有千丈。

程老爷子志得意满让她一副守丧架势磨没了，想发火，也念起事临走前句话，

公子说，这回委屈了人家姑娘，将来若有机会一并补上。

他眼睛转一圈，心里敞亮分， 轻咳两声冲丁姨娘招手，来。

说着分析起利弊，...翰林院的蒋大人你可知？去岁来临案，一眼相牧槐，听说在京城也对他颇多照顾

见她还木头不开窍，耐着性子好说歹说，...这蒋大人啊，云州人，当年屡试不第，好不容易挣了两榜士，又因为年纪不小，只能屈居在翰林院个编修。后来有贵人举荐，没几年便当上了学士。你可知这贵人谁？

丁牧晴大字不识一个，光听这官名都要糊涂，只听去一句话蒋大人看重丁牧槐。

程老爷意味深，卫家老祖宗百年，可先帝莅临，亲自上香追赠的文宪公。

她缓缓坐直子，老爷说

手背肉和心头肉，你要哪个？

丁牧晴喊丫鬟门去煮醒酒汤，姚织抱着被子探头问，能否再打壶水？我睡得上黏。

不行！

两人被厉声吓了一，丁牧晴回过神来，躲躲闪闪不敢看她们。姚织睡着时她翻开衣裳瞧了瞧，没什么嘬痕，只胸前一对白乳明显被揉弄肿红，腰也泛着青。

她想了半夜，终于在天破晓，窗子外爬的第一线光被日头推到脚边时，才定了决心。轻轻拨弄开姚织的额发，低声自言自语，

这事我不说，你就不会知。日后就算知了，怨也怨我。

都为了牧槐。

她掩掩衣襟，让丫鬟去把门窗关死，劝姚织躺倒不要被风吹了头痛。

好似一转的功夫，又与往日的和蔼可亲无异。

眼看暑了，你要在我这儿生一场病，回去姚叔不得怪我？她亲自替姚织拉好被子，晓得你不舒坦，喉咙痒不痒？

姚织被这架势弄得一头雾水，她又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