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护关

栀月那日回了望舒岩，成日懒倦，不想见人。青桐真人，也不再让她来太上真境。

好一阵子不见栀月，澈然还以为她认真闭关去了。

一日，才从太上真境来，却见他门师兄姊，棕和雪鹊，携着竹篮，在桃林间采了不野花、蓿草和浆果。他不禁有些好奇，那些东西看起来，倒是小鹿栀月爱吃的东西。

「雪鹊。」他跟上去，唤住了她，道：「妳采这些做？」

「这些呀。」雪鹊伶俐地整了整花草，道：「这几日虚里让师父盯了，去不成望舒岩，我要替栀月采些送去。」

又虚里？他在真境待了这一阵子，已清楚，那大师兄头，是这位熊仙棕，他是鹿岭钦天神官之子，论星象、历法和预言之职，都归他父族。再来，便是栀月，和这位仙龄比他都小的鹊鸟仙。雪鹊医官神族，遂也拜入青桐真人门，他主修医道。

前些日子，主堂上初见他，雪鹊展袖一挥，连起棕，赌在石道等他。

「嗯哼。」她假意清了清咙，扬声道：「师弟，听说你是不折不扣的翼山神，你别以为栀月好欺负，要敢动她一寒，我晓木雪鹊，他。」雪鹊拍了棕，见棕不答腔，狠瞪了他一眼。

「做？」棕无辜的闷了声。

「报你的万，蠢熊。」雪鹊咬牙哼了声。

「喔。」熊仙慢吞吞嘟嚷道：「我天轨棕。」

「嗯哼，我，绝不饶你。」

棕身子宽胖高壮，着了褐衫，一球发髻箍在顶上，看上去好似没睡饱一般；手插在前的雪鹊，则是一袭蓝裳，编了两长辨，俏丽的眉眼间，面精神明亮。

两人一高一矮，一宽一瘦，一搭一唱，嘴上烙着狠话，却不怎威武。

「师兄师姊，唱戏的？」澈然冷回了声，掠过他，入了主堂。这些鹿岭仙神，似乎他和栀月的关系，也十感。

「唱戏？棕，我记得，那是凡界的东西，骂人的？」雪鹊低声问那熊仙。

「不是吧。」

澈然听到他，这在背后喃喃低语。这些小一辈的鹿岭仙，和凡界还真不大熟。

主堂上，只有棕、雪鹊他。虚里年纪大些，和他不常待在一处。而其实这两人，一子伶俐直，一憨厚木楞，并不难相处，彼此之间，不长幼，称呼也直来直往。

那疾言厉的雪鹊，后来一听青桐真人道他助栀月转了白身，石道上又拦了他，嗯哼两声，说要他既往不咎。

「雪鹊师姊堪称仙界周处，澈然佩服。」澈然淡淡一，回了句。

瞧雪鹊那喜孜孜的样子，倒也不知道龙虎并称害的凡人周处是谁了。

「栀月不是正闭关？」见雪鹊摘了堆果子要送去给栀月，他倒觉得新奇，从前他闭关，除了喝点山泉，也不吃的。怎这白鹿，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