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甄钰公馆逗二爷，周姆妈遇甄慈魂（6）

那一张黑白照片，有些年头，边角已经暍色发皱，照片中间偏左位置，还有一个针眼小。

周姆妈心着奇怪，她上了年纪，眼睛与近视眼无异，拿照片要拢眼重睫看才能看清。牯岭路路灯今日灭了几盏，看了一会儿才看清照片里形状。

一个六七岁小姑娘，脸蛋儿圆圆，额发覆眉，两条发辫子撇在肩头上，右臂上挂着寿线，嘴角咧着笑得欢，而那个小孔恰在眼皮上位置，漏了光。

周姆妈看清照片，指尖冰冷湿濡，眼神直射在那漏光小孔上，翻到背面。背面角落上，用黑墨水写着两行数字。第一行生年月日，第二行忌辰，最后还用血一样鲜艳红墨水，写着一个名字甄慈。慈字最后一，收笔不及时，留了一个红墨团。

周姆妈惊呼扔去照片，忍不住在原颤抖，念：甄慈怎么

一边车夫等久了，不耐烦跌跌酸痛脚，说：我说，侬看啥子。搓搓两个指头，麦克，麦克。

照片和羽一样轻，顺风掉在车夫脚边。

车夫穿着青布鞋，带泥脚尖踩住照片一脚，他目力好，捡起那张照片笑吟吟看啊看，嘴里嘈闲白夹，：这小囡囡得忒乖，这眼睛得像萄似，嘴不薄不厚，真个好福相。举着相片问周姆妈查问，这侬个囡

话未毕，车夫看到了相片后忌辰，讪讪敛了话，自言自语：可惜哟。可惜看不到这囡囡头砡砡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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