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拿到新卷纸的一刻,关锦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她浑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磨了墨,如何润了笔,如何答了卷。而卷子内容都写了什么,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似乎那那个时候答卷的人,根本不是她自己。
如今,回忆起来当时的种种,简直恍然若梦。
可桌上御赐的砚台、墨块和笔,又在明晃晃地提醒着她,那一切都不是梦。
现在,距离殿试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关锦的脑仁都还是麻的。
这两日,她同所有遭临大祸而化险为夷劫后余生的人一般,食不甘味,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殿试的光景。
越想,她越是后怕。
不过,怕归怕,她知道自己好歹挨过了殿试。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了。
她想她最该感激的,是皇帝的仁慈吧!
仁慈啊?这样的形象,和夺走姑父仕途的凶煞,是全然不同的风格吧?
“姑娘!姑娘!”一把子苍老又慌张的声音随着声音主人的奔跑声,闯入了关锦的耳中。
“甄伯?这是怎么了?慌什么?”关锦差异地看着对方。
甄伯是她家的老仆人,昔年家道殷实的时候,便侍奉在她父亲的身边。后来家中落魄,他也不肯离去。此番不放心关锦一人入京参加女科考试,非要跟随了来照顾她。
“姑娘!有一个客人,非要闯进来见你,还带着两个……”
甄伯的话音未落,一个衣袍挺括的五旬开外的男子已经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形高硕、神色阴冷的壮年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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