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想要窃取的资料。黄衣狗为什么恼羞成怒要虐待岳无缘?不就是因为没偷到资料吗?这资料到底是什么来头?
花常乐望着谷子书偷偷给他的u盘,纠结着要不要看。这是国家机密的实验,看了是违法的,但是岳昶缘的禁书他也看了,新人类计划和月食计划他也知道了,这里面的内容很可能关系着蝴蝶计划。
那到底是什么?
——“所以为什么是蝴蝶?”
——“蝴蝶是毛毛虫体内的成虫细胞发育来的,毛毛虫会作为蝴蝶的发育营养。”
谷子书和方老先生曾有过这样的谈话,如果他没有对“蝴蝶”一词过于敏感,这句话就像普通的冷知识一样会被大脑滤过。蝴蝶计划的蝴蝶,和岳贤的蝴蝶蛋糕,以及方老先生的蝴蝶之间,是否有联系?
花常乐没忍住,还是在电脑里插入了u盘查看资料。打开文档的时候,他发现这没有用。内容被加密了,全是乱码,无解。
——难道谷子书傻了吗?
他一拍桌子,决定去睡觉。
第二天,在警局,花常乐开始调查岳贤,他在信息资料库找到了岳贤的档案:岳贤就读于秋林大学油画系,是研究生,还没毕业就失踪了。他把资料打印出来,一边走一边看,看见身高栏里填着175cm的时候他愣了。黄衣狗的身高超过182cm。花常乐又对照了填写时间,是岳贤失踪前的那一年的。一个成年男性不可能在几年中突然长高7cm。难道是增高鞋垫?但是如果岳贤穿着增高鞋垫……花常乐用手比划了一下,7cm,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
就在这时他撞上了孟法医,好巧。他打了个招呼,便问起自己昨天的猜想:“孟姐,防尘面具和防毒面具是不是能让人闻不到信息素?”
法医说:“看材料,有些材料能吸附空气里的杂质,包括大部分信息素。”
花常乐又问:“那什么情况下那人戴着面具也能闻到信息素?”
“防毒面具的滤毒罐和防尘面具的滤盒都会失效,那是消耗品,一旦吸收了标准量的污染物就失效了,那时候戴着面具的人会感觉呼吸压力变大。”
——深呼吸。花常乐想到了黄衣狗深呼吸的原因。
“如果一个人穿着防护服,能让大家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吗?”
“看是什么材质,有些材质能做到。”
“那如果割破那个人的防护服是不是就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法医突然笑了,她边笑边说:“哪这么容易,万一他喷了香水呢?也许你们可以靠味道抓犯人,但是实际操作还是靠化验和信息对比啊。”
“哦对。”花常乐也笑了,想到了那瓶“真爱五号”香水。
他转身就去资料室调查岳贤的信息素成分,占信息素比例最高的成分是檀香酮,檀萜酮和松香酸。如此看来“真爱五号”确实是类似岳贤信息素的香水。
下午的时候花常乐请了假,他直接去了秋林大学调查岳贤。这不符合规定。但他还是害怕有内奸,不敢打草惊蛇,他有理由相信谷子书不是内奸,但不能保证其他人可以信任。在这件事上,他变得个人主义。他的脑子里不断浮现那些反人类的阴谋(新人类计划、月食计划、蝴蝶计划),他知道那是真的,也知道自己活着——是真的。
他站在地铁上看见闪过的广告牌,一时冲动,竟觉得这个世界才是假的。以前他可以信任任何人,也不怕被报复,但现在他不敢了。因为他怕岳无缘被伤害,因为爱,他有了软肋。以前他可以打着一把“骨折”的透明雨伞站在血雨之下,但是现在他必须浑身污秽才能保护岳无缘。
地铁在秋林大学站停了,他和一批学生一起下了车。地铁站的灯是冷白、阴森的,他看见圆形吊顶突出的侧面,那里亮着斑斓的LED广告,光影透视使得广告带呈现向下的月牙状,它仿佛一个哭丧的瘪嘴在电流之间涌动悲伤。
花常乐突然想起给岳无缘打了个电话。
“阿岳……”
“我还好,我在打游戏,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听你的声音,我只是突然想听你说话。”
“哦。”
“你可以不要再对我说谎了吗?”
“怎么了。”
“受了伤一定要给我说。”
“我以后都跟你说真话。”
——不,他不能。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相信这个甜美的惯犯。但是他的情感诱惑他,没有证据证明岳无缘又在说谎。
花常乐在秋林大学找到了岳贤的老师,他得知岳贤在念书期间和播音专业的石凛雨关系很好。石凛雨是个beta,就是岳无缘说的——岳贤的“缪斯”。但是石凛雨并不漂亮,这个beta患有白癜风,因为脸上的白斑很自卑。
利用警察身份,他取得了岳贤的私人画室钥匙。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他在画室里找到了猫头鹰蝴蝶手稿,还在帘布挡住的墙后发现了巨大的猫头鹰蝴蝶涂鸦。他站在那堵白墙前面,凝视着两米多高的巨大蝴蝶,他感觉自己被变形邪眼盯着——死死盯着。花常乐翻出了岳贤的笔记本,发现上面写了工作档期以及“蝴蝶蛋糕”的制作流程,在末页的右下角有一行字——
送给小缘。
他突然感觉一阵恶心,然后盖上笔记本,隔了几分钟才继续翻。在后面,他发现了新内容:岳贤说自己在岳昶缘的资料里发现了一种强化人类身体的特效药。
但他没有细说那是什么。
花常乐记下了,给笔记拍了照片。他离开画室的时候遇见一个戴口罩的男人,那个男人右眼周围有白斑。他下意识叫住了口罩男,假装路人问起岳贤的画室。
口罩男说:“那里现在没人用了。”
花常乐问:“是这样的,那里的原主人是我的朋友,他要我过来看看。”
口罩男皱眉问道:“你开什么玩笑,岳贤死了好几年了。”
花常乐握紧满是冷汗的拳头,咬了一下舌头提神,再问:“你是不是石凛雨。”
“怎么了,我就是石凛雨。”口罩男脱下口罩,露出带有白斑的脸,气愤地说道:“我才从国外回来,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花常乐不得不掏出证件,解释道:“我是警察,在追查连环杀人案,岳贤是犯罪嫌疑人。”
石凛雨惊了一阵子,接着便笑出来了:“警察,你开玩笑吧,他真的死了,他是三年前跳河自杀的,他给我写过遗书,只是没告诉家里人。”
花常乐得扶着楼梯的扶手才能站稳,他又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真的死了?为什么你又突然回来了?”
石凛雨说:“三年前我就知道他自杀了,甚至可以说他逃去国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