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上镇魂钉。”
话落,立即有人上来,将薛荀扯到了高处的石柱上,如碗口粗大的锁链从他的身上绕过,将他紧紧的缚在上面,生怕人给逃走了似的。
薛荀微微侧首,就见坐在那处的皇甫怀单手托腮,冲着他这边微微勾了勾唇角,神色晦暗不明。
薛荀冷嗤了一声,移开目光,不再去看他。
镇魂钉,顾名思义乃是将人的灵魂镇在这钉下,生生世世受钉子穿入骨髓之痛,灵魂亦将不堕轮回,钻心之痛直至魂飞魄散之时尚可泯灭。久而久之,此等也就成了惩罚罪人的刑罚。
“唔……”
薛荀猛地闷哼一声,双手一把攥住铁链直抓的哗啦作响,剧烈的疼痛从肩头处一直蔓延游走到全身何处。
只见慕容阳袖子又是一挥,三颗镇魂钉夹杂着罡风直直的钉入到了薛荀体内,如同万蚁噬心,全身的骨头仿佛在那刹那间都被人强行拆卸下来了一般。
薛荀却是笑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豆滴大的汗水顺着眉角直流了下来。
“……待本尊重归之日,便是你们仙道颠覆之时!”他紧紧的咬着牙,神情一如既往地桀骜。
慕容阳挥手,又是三颗镇魂钉没入了体内。
“七……”
“十……”
“十三……”
“……”
“……三十、一……”
慕容阳也停住了动作,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语。
寻常人十二颗便已是极限,可这薛荀怎的这般……
“……哈哈哈哈,继续啊,停下来做什么?!”薛荀大声笑着,身子猛地往前冲去,手中的铁锁链尽数被他攥的哗哗作响,鲜血从肩头一直流到脚底,染遍了他身上的红衣,染红了他脚下的天净台,也染红了所有人的眼。
他向前倾着身子,一瞬间杀气迸裂,如蛰伏猛□□要暴起杀人。
原本喧哗嘈杂的众人却尽是在这刹那间鸦雀无声,或许,也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过,他们被一人人唾弃的嗜血魔头给震撼到。
“不必了,”那边的仙主缓缓站起了身子,盯着那被缚在石柱上的薛荀缓缓说道,“你,非死不可。”
薛荀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起初那笑声是恍若未闻的,可是后来,那笑声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狂妄自大。
他呸的一声将含在嘴里的鲜血吐了出来,冷哼一声道:“老怪物,你看戏到底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一声连慕容阳尚且都是未能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时,胸口前的那重重一掌早已将他拍飞了出去。
只见皇甫怀又是一掌,与仙主交手在一起,却也只是瞬间,顺着掌势分开,稳稳的落到了天净台上。
“啧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仙道的人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皇甫怀轻理了理衣袖,冷哼一笑,眼睛里泛着妖冶森冷的光芒。
无意识挨了一掌的慕容阳站稳跟脚,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皇甫怀’轻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吗?我可是剑亦山庄的大师兄,皇甫怀啊。”
“你……”
这人说话到底也真是有趣,披着人家的壳子不说,却还要偏偏在这里抹黑人家的名声,不是故意为之是什么。
“咳咳!”被绑在他身后的薛荀却是一口鲜血又是吐了出来,他说道,“你这个废物!”
‘皇甫怀’挑了挑眉,笑着随手一挥将缚在他身上的铁链砍断,单手接住了他落下来的身子,“啧啧,你倒是耍威风了,可这会儿却是连个废物都不如。”
“闭嘴!”薛荀一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又直顺着空气钻进了咽喉,沉重的咳嗽声听着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声比一声沉闷,流的血却也是越来越多。
‘皇甫怀’皱眉,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随后又将人给打晕,交给了一旁赶来的褚向衍。
只见皇甫怀又轻挥了挥手,可这先动手的却不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百姓,反而是维持秩序的四大宗门的弟子率先出了手,一手拔刀,顿时将眼前的人杀了个干净,转而将天净台牢牢围了起来。
“你要是再不出手,这些人可就真的要被我杀光了?”
他话这般说出口,一直坐在天净台高处的仙主才缓缓的睁开眼,似是轻叹了一声,“别来无恙啊,阴风。”
最后二字轻飘飘的落下,天净台下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阴风!他不是死了吗?!”
“对啊,这消息可是魔尊薛荀亲自传出的消息,怎么会有错?!”
“……可这人明明就是剑亦山庄的大师兄啊!”
“哎,你们没听过夺舍这件事吗?既然仙主都开口这般说,那肯定就错不了了!”
慕容阳突然上前,面色狰狞道:“阴风,我儿呢!”
“你儿子?”阴风挑了挑眉,“把人给带上来。”
话落,立即有几名魔教弟子押着几人带了上来,这几人在场的众人都不陌生,皆是除了空峒仙门外三大宗门的少主,身上无一例外的都挂了彩。
慕容阳顿时咬牙,“把他们都给放了!”
“那可不行,”阴风在旁摇了摇头,“当初我为了抓他们,也可算是损了我不少的兵力,怎么着这会儿他们也得出份力才是。”
说着,那几人便要挟着几位少主,一步一步的倒退着,直到走出了天净台外,后却是猛地将几人往前一推,所有的魔教众人皆是不恋战,纷纷撤离了去。
慕容阳一把接住扑过来地慕容子瑜,正要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一道娇喝却是从旁边传来,“小心!”
眼前白光闪过,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去,随后递出一掌,将眼前那人重重的打了出去。
“都是假的!”花颜阁阁主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其他的几名假冒者说道。
“该死的!”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无奈,只好往仙主那边瞧去。
“都是天意啊……”
“子苏!”
天净台不远处,钟离念一声娇喝,猛然伸手去扶住踉跄着欲要倒地的傅子苏,连忙要将一颗菩提丹给他塞入口中,却被傅子苏推开给拒绝了。
他不甚在意的用手背抹掉嘴角的鲜血,目光平静的望着前方,说的话却是对身侧的那两人问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古鸿叹道:“当我们已经赶到的时候,师尊已经将你关在了禁地之内,我们也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