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采石想叫住他,又怕声音太大惊动了里头,忙跟过去:“热乎乎的你跑去干吗?”
郝无奇凝视着院门处,之前那点欲语还休的瞌睡似乎跑的无影无踪了,她说:“事了,去看看。”
“你忘了咱还在罚站?谭先生若是见咱跑了,更要大发雷霆了。”蔡采石着急地拉着她的袖子,他还打算着诚挚认错,找机会把书求回来才好。
“放心,我保你无事。”
“真的?”蔡采石眼睛一亮,他向来是很信郝无奇的。
郝无奇拍拍他的肩头:“刚才那首寒潭吟谭先生弹了两遍,他的记性是越发差了,现在咱走了,他必然忘了罚站这回事,咱在那里才不妥,何况他年纪大了,何必戳在跟前徒惹他老人家再生气。”
蔡采石呆了呆:“是书在他手里呢,他一看不就记起来了?”
郝无奇却只看着跟来的林森,微扬:“拿来吧?”
林森无奈何地嘟囔:“你好歹叫我看完了再说嘛。”
到底探手进袖子,抽了一本书在蔡采石跟前晃了晃,蔡采石先是眼花缭乱,继而喜望外,原来那正是一本《西门传》,竟不知他是什时候弄回来的。
往国子监后院走的时候,林森才跟蔡采石交代:“咱起身的时候无奇就跟我说让我见机行事,当时谭先生已经把书放在了琴桌底,无奇假装拂落了前排的琴书,引开了谭先生的视线,我就趁机快手快脚地把这本书拿了来。”说着就忙又把那本书揣入怀中,倒像是怕蔡采石趁机要回去。
蔡采石看看两人,感叹道:“你两个真是活鬼,只是以后干这事不许瞒着我了!”
事的是国子监掌管厨库的胥长孙鸣的家,孙胥长官虽不大,但非常紧要,毕竟关乎太学内的钱粮以及书籍等事务,油水充足,举重若轻。
孙胥长原本有一妻房朱氏,生得不过是中人之姿,这位朱夫人老家是城郊十里庄上的,父亲是个财主,当初孙胥长乃是一介穷书生,给小姐看中入赘朱家的,得朱家资助才有如地位。
三天前,夫妻两人起了角,夫人赌气定要回老家,便匆匆收拾而去。
谁知才走了一个多时辰,丫鬟珠惊慌失措地回来报信,说是夫人半路上渴打发她去找水,等她回去的时候夫人已经失踪了,各处都找不到。
孙胥长急忙命人报官,应天府见是国子监里的官员家里有事,立即派了巡捕处搜寻,夫人的娘家也没见到人,竟是毫无落。
国子监是本朝第一学府,除了前方的学堂,后面若干处住宅,一是给无处居的老师跟官员居住的,另外就是监内的仆役。
孙胥长打在国子监任职就一直住在监内西南一处小院,夫人事后,众人劝他先不必着急监内的事,但他只休息了一天就开始忙碌,日之所以在家里,是因为他岳父找了来询问他女的落,所以孙胥长才急忙赶了回来。
郝无奇三人到场的时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