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只要没了瑞王，朝中唯有秦王一家独大，这是显而易见的。

李公公想明白这个，了一头汗。

他愣了半天，才喃喃语道：“唉，瑞王殿怎想不开，要把己往虎里送呢，若好好地在京内，然有那扶摇直上的东风呢，如倒好……”

清明将至，秦王殿班师回京。

回京的路上，两侧已经是烟柳濛濛，桃李争妍。

这日小雨绵绵，队伍行进之中，身在高头大马上的秦王纵马往回，来到一辆极大的马车前才翻身而。

他并没有让马车停，只动作利落地一跃而上，开了车厢门。

车厢之中，有一人半靠在桌边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狐裘，他的脸色微白，显而易见地清减了，但那秀丽绝伦的容色却并未随之改退，反而更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了。

这位，赫然正是瑞王赵景藩。

秦王在他对面盘膝坐了：“怎了，伤又疼了？”

赵景藩道：“没什。”

秦王道：“刚才那段路确实有些颠簸，我已经叫他再放慢些。”

赵景藩道：“何必如此，白白地耽搁时间，再说，你以先行回京，我随后便至。”

秦王盯着他看了会，摇头道：“罢了，你这个样子，让你一个人行路，我不放心。”

“这又不是边，有什不放心的。”

秦王道：“不管是哪里都不掉以轻心。”说着掀开瑞王的狐裘，又将他的袍子撩起。

赵景藩制止道：“别动。”

“我只看看，”秦王的声音放低了些，袍子撩开后，露了赵景藩的左腿，竟严严地上了夹板，秦王抬手在他的膝头轻轻地一碰：“疼不疼了？”

赵景藩笑了笑：“有一点。”

秦王叹了气，给他整理妥当，又盖上了狐裘，喃喃道：“弄成这样，我该怎跟父皇交代。”

赵景藩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况你一鼓作气掀翻了狄人王庭，又大获全胜，让他无法翻身，已经是不世之功了。”

秦王的眼神闪闪烁烁，却并没有开。

赵景藩却道：“殿，我有个不情之请。”

秦王回神：“什话，你说。”

赵景藩慢慢道：“我的腿残了，斐年纪又小，他己也不愿意当太子……殿此番又立平疆之功，必然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你、”皱眉瞪着赵景藩，秦王欲言又止：“你到底要说什？”

赵景藩道：“我想说的是，将来殿成为储君乃至登上皇位，希望你念在血脉之情，不要为难斐跟我。”

秦王的嘴唇紧紧抿着，弧度向，终于他道：“我想为难你，又何必拼了命不要救你来？”

赵景藩垂眸，长睫静默如停在高空的一双翼翅：“我不知道，也许，是殿不够心狠。”

秦王道：“你说我吗？那你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