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最后一次？那不一定。”

“什意思？！”

“你是不需要他了，念念还要啊。”宫羽看着吴霖，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只早了20天，但念念无论怎说都是个早产，各方面的发育都会比龄人慢一点，你现在看着她活灵活现的，但其实信息素供给这块一直都很缺乏。”

吴霖不知道信息素供给缺乏是什意思，但猜到是念念不好，刚刚才上脸的笑容瞬间又没了。

“所以她从生到现在基本就没离开过信息素安抚机，喏，就是温箱上连着的这个，”宫羽用手点了点温箱旁边的奶‎‌‎黄‎​​色‌​机器，“这东西贵，操作复杂，释放量和信息素浓度都得靠专业人士把控，所以绝对不家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吗？”

“意味着什？”吴霖发现己心脏有点酸痛，不知道是不是被宫羽吓的。

“意味着喂奶期内，念念要不就不离开这个温箱，要不就不离开她的Alpha爸爸，因为仅仅靠Omega一个人的信息素，孩子是长不大的……”

“是我——”

“没有是，有件事我忘记给你说了……你没有奶……”

这吴霖才算是彻底听懂了，他没有奶，念念又是早产，各方面的营养都不足，所以必须要AO双方的信息素时供给，才保证念念的发育。

发现吴霖整个人石化在床上，宫羽意识到这才是己天说来的真正的坏消息。

“但也没有你想的那糟糕……”觉得己太无情了，宫羽赶紧找补，“就那个Alpha的信息素吧，也不是大量时刻需要，就像宝宝不每时每刻都要喝奶一样。你差不多……每天给念念一两次就行了……”

——说了等于白说，宫羽从吴霖的表情上看来了，每天一两次和每天无数次对于他而言是等的难度。

“如果没有Alpha的信息素会怎样呢？比如我用奶粉代替？”吴霖小心翼翼地问。

“奶粉不行，奶粉只补充营养，不补充信息素，这是两种完全不的东西。”

“那……那一定需要即时释放的信息素吗，”吴霖不死心，还在追着问，“其他东西上携带的信息素以吗？”

“嗯？”

吴霖的话给宫羽提了个醒，其实非即时信息素就跟奶粉一样，虽然不是很新鲜，但只要量够，婴吸取的方法正确，其实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

发现宫羽停了来，吴霖觉得己的想法或许有戏，赶紧接着说：“我这里有一些她爸爸之前留来的东西，比如生活用品和一些情侣衣，虽然洗过了，但味道没有完全散掉，尤其这条领带，应该——”

“不行，”宫羽打断了吴霖的话，“这些东西的信息素量都太了，不够念念用。你如果真想用物品携带的信息素去养孩子，至得用很贴身的才以，最好还是没洗过的。”

“比如什？”

“比如……贴身内衣……或者‍‎​原‎‍‌​味​‍­‌‍­内‍‌‌­裤​‍‎‎‌……”

吴霖以为己会脸红，结果抬头一看宫羽，那才叫真的脸红，除了眼睛，全脸上几乎找不到一块白的地方。

“噗嗤！”没忍住，吴霖一子笑了声。

“笑什笑！”宫羽己也觉得难为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是我行医这多年开过的最奇怪的药方好吗！”

“好好好，”吴霖头上答应着，但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宫医生我发现你还是挺表里不一的，就表面上看上去特别酷，人狠话不多，但实际上——”

“实际上怎？人又不狠话又多？”

“那倒也不是……”吴霖想了想，“实际上应该算特别单纯？”

这回轮到宫羽笑了：“得了吧，就你？还说我单纯？一百步笑五十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吴霖怕吵着念念，不敢大声和宫羽斗嘴，只强忍着笑意，一个人捂着被子“咯咯咯”的抖。

宫羽看他开心，心里也莫名的轻松，加班一个多月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地斜靠在床头柜上，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念念柔软的头发，另一只手则轻轻帮吴霖掖了掖被角。就在他打算接着问吴霖到底有什办法以搞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病房忽然被推开了，一个他完全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看见的人现在了病房——陆向舟。

“你来干什？”宫羽几乎是一瞬间就收拾好了己脸上的笑容。

本来一脸阴沉的陆向舟看见宫羽这堪称国粹的

变脸，反倒稍微放松了一些，瞥了眼吴霖，开道：“现在方便吗？有事和你谈谈。”

宫羽想说不方便，但吴霖速度比他快，还没等他开就抢先道：“宫医生你先去吧，我这边没事的。”

“……”

得，什叫赶鸭子上架，这就叫赶鸭子上架，宫羽不怪吴霖多嘴，只硬着头皮和陆向舟走了去，关门的时候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冷哼了一声。

“既然这不乐意看见我，为什不早点签字？”陆向舟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什情绪。

噢，原来是为了这事来的。因为陆向舟老不催他，宫羽就总觉得这人只是随便闹闹而已，压根没想真离婚。搞清楚来意，他琢磨了一，打算干脆装傻到底，看不像以前一样稀里糊涂地把事情糊弄过去。

“签什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一本正经，确实是一副不知情的表情。

陆向舟盯着宫羽看了一会，突然冷笑一声：“没事，我现在重新给你说也一样，我要离婚，东西全部归你，我净身。”

“你放屁！”看陆向舟打算不依不饶，宫羽火了，“你净什身什？！房子是我买的，车子你说坐地铁更方便所以也是我买的，就你那一屋子书，留给我我还不乐意要呢！”

“噢，”陆向舟推了推眼镜，“所以你看过离婚协议了是吗？”

“……”

——操，糟了，被套路了，宫羽止不住的在心里骂娘。陆向舟寄过来的那本离婚协议上其实什重要的东西都没写，只说了房不要车不要，但要拿回己的书。他当时看的时候就想说这人怎这不要脸，还房不要车不要，那房和车本来也就不是他的。估计是吐槽的次数多了，现在意识的就说了来，被天杀的陆向舟看穿了，本来想好的剧本也没办法接着演了。

“怎？我看过什没看过什都要向你汇报吗？”宫羽强压着怒火，想赶紧把这扫把星打发走。

“当然不用，”陆向舟说，“所以你赶紧签了离婚协议，以后不仅什事情都不用给我说，还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再也不用见这几个字被陆向舟加重了一点音量，害得宫羽听起来怪怪的，本地就想反对。

“你

做梦，凭什你想做什我就要配合你做什啊？也别太把己当回事了陆向舟。”

“怎会呢？”陆向舟退后了一步，靠着走廊墙壁上打量宫羽，那表情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在鄙夷和威胁，“我这不是完全为了你吗？如果你不和我离婚，怎和刚刚病房里那Omega好呢？”

“我操？！”听见陆向舟拿吴霖来开玩笑，宫羽挥着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但不小心被陆向舟躲了过去，打空了，“陆向舟你他妈！他才刚醒过来！你还是人吗？”

“不是啊……我当然不是人了，我但凡要是个人，怎还不得你高看一眼？”

“还一眼？！”宫羽的拳头还握着，看着是还想找机会给陆向舟一拳，“我他妈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张面脸！”

“嗯，我知道，”陆向舟的声音依旧冷冷的，“所以签字吧，对你我都好。”

“签就签！”

宫羽天还真就不想让着这姓陆的了，一次两次三次，小事找茬，大事吵架，这回没事直接要离婚。那离就离呗，谁怕谁啊，跟他宫羽离了陆向舟就找不着更好的似的。他大步绕过陆向舟，冲进办公室一把拉开那个放着催命符的抽屉，扯开牛皮纸文件袋刷刷刷地就签了字。

“拿着，滚！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己不要，以后别想着后悔了来找我求和，我不吃你这套！”

协议书被宫羽拍在陆向舟脸上，砸歪了他那副精致秀气的金边眼镜，但他丝毫不慌，微微扯了扯嘴角，开道：“谢谢了，那以后就祝你……心想事成吧。”

第53章

陆向舟走得干净利落，完全没有给宫羽留任何发泄的时间和空间，他坐在办公室里发了半天的呆，才突然琢磨过来陆向舟那句话到底是什意思。

让我和吴霖好？怎？他是在吃吴霖的醋吗？因为我这段时间都在吴霖这，所以他不乐意了？

宫羽觉得笑。陆向舟这人脾气怪，经常莫名其妙的找茬发火，刚开始他还耐着性子哄哄，后来不耐烦了就索性晾着不管，结果发现就算不哄这人也己消气，才终于知道原来姓陆的生气都不是冲着他，就只是单纯的压力大了想发泄而已。

这种没事找事的发泄一次

两次没问题，时间长了也真挺烦的。宫羽有几次想认真地刺激他一，告诉他乱发脾气瞎赌气也是会带来不良后果的，但看在陆向舟不找茬的时候还挺好相处的份上，又不了这个狠心，反反复复的，就耽误到了现在。

宫羽盯着陆向舟留给己的那份离婚协议，突然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往吴霖病房走，完全不管这位刚醒来的年轻爸爸正忙着和孩子共度生平第一次的亲子时光。

“吴霖，其实还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考虑一？”

“嗯？什办法？”吴霖抽被念念捏在拳头里的食指，茫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宫羽。

“就是……”想归想，但真要开宫羽发现还是没这容易，“就是……你以考虑和我凑合一，你看反正我单身，你……也打算单身，有我的话念念就以一直靠安抚机养着了，你也不用去弄那些贴身物品。”

“啊？！”吴霖怀疑己是不是还没醒，不然怎听见这种梦里面都不敢随便现的惊天大胡话。

“不是，我认真的，”看吴霖一脸不思议的表情，宫羽赶紧补充道，“我这人吧，本来就对谈恋爱、婚姻、生孩子什的不感兴趣，你刚好也不缺这些，咱俩搭个伙过日子，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吗？”

吴霖和念念两对大眼睛眨阿眨，齐刷刷地看着这位神智怕是不太正常的医生叔叔。

“宫医生……你……呃……这个……我理解你的好意，是你从我这得到什啊？你不是什都不感兴趣吗？那你根本用不着和我结婚呀？”

吴霖连环三问一，宫羽彻底傻了。对啊，我其实什都不想要啊，我结什婚？！

看着宫羽呆若木鸡的表情，吴霖一阵苦笑：“宫医生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啊？刚才那是你男朋友吗？”

“？不像吗？”宫羽不知道己为什要问吴霖这个问题，但此时此刻他就是想知道。

“嗯，不像。”吴霖实话实说，“他看起来和你一点也不熟。”

“熟的人应该是什样的？”宫羽问。

“应该……我也说不太清楚，但两个感情很好的人一定从表情上就以看来啊，不会像你一样这生疏、这客气，这

的……有距离感，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呀？”

我吗？我喜欢陆向舟？宫羽不知道，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没打算要去思考，所以他不想回答吴霖，硬生生转了个方向。

“那你呢，你和你的那个Alpha看起来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