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业更心疼了,抱着她道:“我知道你疼,你且留着力气,一会我帮你打我!”
萧锦瑟也在一旁帮着安慰徐瑾。
忙乱了一个时辰,徐瑾喊了一个时辰,大家终于听见一声响亮的婴啼哭。
“生了生了!是位千金!世子快看,多漂亮!”产婆把孩子抱过来。
萧承业草草看了孩子一眼,就去安抚徐瑾。
徐瑾闭着眼道:“差点要了老娘的命,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好,再也不生了,瑾娘辛苦了……”萧承业笑着抱住她。
侍女忙着清洗徐瑾,产婆把孩子抱了来,萧锦瑟便也走来。
两家长辈笑吟吟地看着孩子,见萧锦瑟来,问她:“瑾娘怎样了?”
萧锦瑟道:“还好,就是累着了。”
大家把孩子交给乳母去清洗,便去看望徐瑾。
萧锦瑟跟在后头,对霍开疆轻声道:“太怕了,瑾娘疼成那样,好像疼在我身上似的,我对她的疼也只是猜测,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疼。”
霍开疆握着她的手,轻轻搂住她道:“听着是很疼,那我就不生孩子了。”
“此话当真?”萧锦瑟扭头看他。
“当真。”霍开疆刮了刮她的鼻子,“生孩子又疼又危险,怀胎十月也很辛苦,我锦瑟不受这个苦。”
“贫嘴。”萧锦瑟笑着抓住他胳膊。
大家来到徐瑾房中,侍女已经把房间清理干净,燃上了安神的香。
徐瑾躺在床上,侧过脸看孩子,孩子红通通皱的,小鼻子小嘴,徐瑾不由看得嘴角上扬,无暇和大家打招呼。
霍开疆更加坚定了不生孩子的想法,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眼里就再也没有丈夫了。
萧、徐两家长辈安抚了徐瑾,又看了会孩子,便在一起吃了顿晚饭,其乐融融。
夜深了,徐家人又去看徐瑾,她睡得香甜,他就乘马车离去。
萧锦瑟也和霍开疆告别了家人,回到家中。
萧锦瑟洗浴完毕躺在床上,霍开疆躺时,她意识往里退了退。
霍开疆靠过去抱着她:“怎,天不怕地不怕的萧大
小姐,天被吓成这样?”
萧锦瑟气鼓鼓的,不说话。
霍开疆轻轻拍她背,把声音压得低沉而温柔:“我知道了,睡吧。”
萧锦瑟沉沉睡了过去。
霍开疆起身穿上寝衣,派人找来了府上的大夫,问他:“郑大夫见多识广,你知道有没有什药让人不怀上孩子?”
“有。”郑大夫从药盒里找一瓶药递过去,“此药名叫避子丸,让夫人每日按时服就避子。”
“让锦瑟吃?”霍开疆没接药丸,皱眉道,“会不会对锦瑟的身体有伤害?”
“伤害不是一时的,天长日久地吃才会有害,会加快衰老、失眠烦躁,不过都不严重,常人以忍受。”
“有没有我吃的避子丸?”
“有是有,一样对霍将军的身体不好……”
“怎个不好法?”
“也是加快衰老,偶尔会无力。”
“会不会影响行军作战?”
“这倒不会,从来没有男子吃那个,霍将军三思……”
“我就要那个,立刻给我调制,不要让锦瑟知道。”
郑大夫怔了怔,见霍开疆脸色严肃,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只好领命去。
霍开疆回到房中,萧锦瑟正迷迷糊糊伸手找他,他忙赶过去躺。
“开疆……你做什去了……”萧锦瑟眯着眼问。
“没什,睡吧。”他吻了吻萧锦瑟的额头。
* *
日复一日,霍开疆一边休养民生,一边扩充军力,时加强了与外邦的通商,西疆很快就呈现空前的繁荣。他不断派人往南疆、江南运送物资,很快就让百姓走了天灾人祸的阴影。
然而曹衡治的百姓就没有这幸运了,这半壁江山本来就被杨乾折腾得民不聊生,又断了西疆和江南来的物资,加上曹衡不是仁善之辈,不百姓揭竿造反。
曹衡毫不手软,命当地守将屠城,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是否参与谋反,全城无一人幸免。并把领头人的尸体挂在城外,一把火烧了整座城池,用来震慑百姓。
消息传到西疆时,霍开疆正在和将领商议攻打曹衡的事,他不禁捏碎了手
中酒杯,沉声道:“我霍开疆不杀这狗贼,誓不为人!”
众将领也都慷慨激昂道:“不杀曹衡,誓不为人!”
霍开疆屏退无关人等,与众人商量起来,直到天色暗了,大家才各散去。
霍开疆回到府上,处处都点着华灯,萧锦瑟便坐在灯光最深处,正在案几边看大梁地图。他过去道:“还没吃饭吧?在研究什?”
“听说曹衡屠了好几座城,死了很多百姓。我在想从那条路打过去让他快点死。”
霍开疆点头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我准备明天就发,带五千兵马奇袭过去。”
萧锦瑟皱眉:“五千人会不会太了?万一你什意外……”
“不再多了,否则曹衡的人会发现我,到时他用全城百姓性命威胁,攻城就会更棘手。”
萧锦瑟无奈地叹气:“也是。曹衡这人平民身,别看他其貌不扬心狠手辣,连提拔他的戚显昭都要害,更别提百姓了。”她整了整霍开疆的衣襟,缓缓道,“曹衡不好对付,你在外照顾好己,作战时别只顾着杀敌,要保护好己。”
霍开疆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这回也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
萧锦瑟苦笑着摇头:“我是心疼你不停地处作战,也不知道什时候是个头。”
“放心,这回我回到帝都后,天就太平了。”霍开疆用双手环住萧锦瑟,低头靠在她额头上,柔声道,“你又做皇后了。”
“不说了,先吃饭,等会去看看姑父。”萧锦瑟说着,命人端上晚饭,两人一起吃了,就坐马车去了都护府。
尉迟真正在庭院里缓缓散步,见到霍开疆很是开心。
霍开疆道:“姑父的伤势怎样了?”
“已无大碍。”尉迟真笑着在榻上坐,又示意两人入座。
“姑父,我明日就要征曹衡,我放心不姑父。”
尉迟真笑道:“去吧,等你回来我就好全了。”
“好,那我快去快回,姑父就好得快些!”
尉迟真笑着点头:“非是为了我,是为了百姓,还有锦瑟。”
萧锦瑟见尉迟真和父亲一样心系百姓,觉得他很是
亲切,就给他沏茶递上去。
尉迟真接了茶,与两人聊了起来,说起霍开疆小时候也曾淘气,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霍开疆见尉迟真有些疲惫,就和萧锦瑟告辞了。
两人一走,尉迟真就猛地咳嗽起来。
仆人忙拍他胸给他顺气,拍得满手是血,他慌道:“都护,您都伤成这样了,真不该来散步……”
尉迟真喘着气道:“别让开疆知道,让他安心去……”
“是!”仆人快步去找大夫。
霍开疆和萧锦瑟回到府上,命仆人准备明日征用的东西。
萧锦瑟拿一个护身符挂在霍开疆腰带上:“这是我刚求来的,你戴着。”
霍开疆从胸前拿一个布包说:“去年你给的还在。”
“都戴着,不许丢。”萧锦瑟把护身符挂在他身上,就去梳妆台取了发钗,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
霍开疆过去,拿了木梳默默给她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就从背后抱住萧锦瑟,用鼻尖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萧锦瑟抓住他手不许他乱动,说:“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征呢。”
“我不。”霍开疆用孩子般的语气说着,就把萧锦瑟抱起坐在己腿上,紧紧按着她不许她逃开,低头就吻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