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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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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有季轮回,人有聚散团圆,老话说得好,“春节到,团圆笑,娶个媳妇好过年”,这个团圆年,还莫得娶媳妇的姜枫志,把戴夏带回了家。

别看林玉梅从小“呆瓜瓜”“背时鬼”的叨叨子,这都是亲昵叫法,心里头护短着呢,就说姜枫的婚事吧,她没和姜大壮长吁短叹,为家子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

“真是邪门啰,你说这个背时鬼小冤家,从小就脑子灵光光的比猴还精,做事也活泛有章法,这部队表面看起来刻板规矩,其实内里处处暗藏玄机,他都如鱼得水吃得开,怎就硬是迈不过这道结婚生娃的坎坎咧!”

姜大壮毕竟是大男人,又做了这些年生意,看得更开,每次都是嚼着烟尾,操着他蛮里格朗的普通话,一副大肚罗汉模样地宽慰家婆娘:“退退心火,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我家阿枫这人品模样,有啥好愁的,缘分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不过其实咧,姜大壮心里头也操心着呢,他这一辈子,十七八啷当岁的时候,就想着娶个肉墩墩的媳妇抱着睡;等到有有女了,又想着多挣点活钱把日子过得富态点;到了这把年纪,当然就是想着来个热热闹闹的孙满堂啰,只是嘛,牛不喝水,也不强按头不是?

而且,他心里头也有把握着呢,不说他家如这条件,就像他宽慰林玉梅的,就他家阿枫这人品模样,那也是有条件挑挑拣拣的不是?

这不,老黄历一翻,喜事就近了!家子不但打了电话说要回来过年,还说要把准媳妇带回来,呵!姜大壮觉得,这每天晚上的两小盅小酒,咂摸得更有滋味咯!

至于林玉梅,那更是走路带风见人就笑,腮帮子都笑疼了,真是祖宗显灵菩萨保佑天官老爷开了眼呐,他家在嫁女七年之后,在她差点就走上给两个不争气的龟子“广撒网多捞鱼”这条漫漫催婚路的时候,他家那个不晓得是不是被月老丢在了山旮旯里锤炼的“老大难”,终于要娶媳妇啰!

这边,姜大壮林玉梅正盼着人呢,那边,姜枫带着戴夏,不但顺便搭了趟顺风车,还十分不见外地把关劲川从驾驶座,赶到了副驾驶座上,痞里痞气地调侃道:“哪里敢劳驾我教书育人的大教授,当然是

我这种舞枪弄炮玩坦克的糙人来开!”

完了,又故意对娄桐花眨了眨眼睛:“我说的对吧,阿奶?”

哭笑不得的娄桐花:“个长不大的皮小子!又来说怪话逗人讨骂!”

关劲川也是一脸好笑,便也好整以暇地回道:“既然你这坦克手都亲马了,者多劳,我这拿粉笔的,然甘愿退居二线了。”

关劲川内心:不就开个车嘛,你行你上呗,呵呵!

后座上,被姜桃抱在怀里的关姜麟乐淘淘地提要求:“大舅大舅,唱歌嗨嗨!”

人逢喜事精神爽,枯木逢春铁树开花的姜营长心里正没着呢,意气风发地一答应来,还故意学了一京片子:“好嘞,点歌吧您馁~”

正当关姜麟支棱着小脑袋陷入思考时,姜桃瞥了身边的戴夏一眼,起哄道:“哪里还需要我点,当然是唱你最想唱给我嫂子听得那一首了!”

完了,朝戴夏眨眨眼睛,笑嘻嘻地道:“我说的对吧,嫂子?”

戴夏虽然已经和姜家人见过多次面,也知道这是他家人的日常相处方式,但仍禁不住有些脸红,颇有几分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开的味道,姜枫从后视镜上看到她的羞羞脸,只觉得心里麻痒痒身子飘忽忽的。

只是,他又觑了一眼肥嘟嘟的米虫小外甥和笑盈盈的阿奶,虽然嘴痒得很,但还是罢了。

他嘿嘿一笑,故作一本正经地道:“那大舅就给我麟宝唱一首这二月里的歌。”说罢,扯开喉咙开麦就来,那把欢快清亮的嗓子哟,就像周身的血液在汩汩流淌一样:“二月洋洋好长草,一个蛟龙几个宝……”(注:川北民歌)

至于想唱给家准媳妇的那首?姜枫表示,哥早就唱过咯,嘿嘿嘿!

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情侣之间,有时候也会心心相通,此时脸红红眼睑低垂的戴夏,就和姜枫一样,想到了几天前,那个夜里,那首酸溜溜酥麻麻的歌,以及男人涎皮赖脸干的流氓事……

戴夏的脸,更红了……

第87章 阿枫·好日子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瞧……

本省来以蓊郁绚丽氤氲香的奇山异水而闻名, 时序进入二月,虽然冷风依然带着几分瑟瑟的寒意,

但已不再刺骨, 车行路上,沟渠、树林、山坡上, 已有那耐不住冬日寂寞的枝芽, 迫不及待地吐花迎接新春, 偶尔路过一个村庄一人家,还有那来晒太阳祛霉的爷老汉哑着嗓子, 甩过来一句悠扬扬的歌:

“二月里来刮春风哟, 情郎妹子去观灯,太啊太平春啰……”

这飘飘荡荡的歌声就像在麻雀窝里捣了一扁担似的,激起一二狗吠三鸡鸣, 此情此景,让戴夏莫名地想起了那一直留在记忆深处的、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 想起了全家人回村里过年时的热闹情景……

老家,也是大西南极为常见的一个村落,一样的恬静古朴, 一样的鸡鸣狗吠, 过年时, 只要村里有一人家先“噼噼啪啪”地放了鞭炮,很快,整个村子的鞭炮声就会像比赛似的, 此起彼伏的连成一片, 把村子里的半边天都照红了,鞭炮声刚落,就有那比她或大或小、鼻尖冻得通红、留着哈喇子的男孩子一哄而上, 像夺食的狼崽子般,争抢那些没有燃着的炮仗……

每每这个时候,父亲总是在一旁笑吟吟地道:“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女娃爱带花,男娃爱鞭炮,呵呵……”

彼时的她,便会摸着头上红艳艳的头花,开心地把己也笑成了一朵冬日野地里的小红花……

惜,这单纯快乐又幸福的时光,在七岁以后,便被迫离她远去。

“太啊太平春啰,红灯脚好成亲……”

戴夏心里正泛着洪水时,又一句酸溜溜的歌声在耳膜边响起,却是正稳稳操着方向盘的姜枫也放开嗓子,接着刚才那爷老汉的歌,唱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撞,男人对她咧嘴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戴夏原本随着车身颠摇的情绪,就莫名地舒坦了起来……

她努力压眼角的酸涩,也在后视镜里,给了对方一个春花般的笑,心里默默道,爸爸,妈妈,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女婿,以后,我也会有属于己的幸福,一日三餐,两人季,朴素无华得就彷如油盐酱醋一般,难以用华丽的词语去描述,却是我一直孜孜以求的人间烟火……

前排驾驶座上的姜枫从后视镜里看到姑娘终于重展笑靥,一颗心也才轻松起来。

老话说得好,锅

还是铁打的好,别看姜枫一副黑脸膛硬心肠的钢铁直男模样,对手的兵更是疾风暴雨迅雷闪电的,但身为军人,胆大心细是基本素质,用到感情处理上,如是。虽说和姑娘谈情说爱他也是三十多年来人生头一遭,但姑娘的一句话、一个笑脸,一个表情,他都看在眼里呢,尤其是这姑娘,还是个眼睛清澈澈心眼单纯纯,什都写在脸上的。

估摸着呀,这是又触景伤情了,也是个惹人心疼的,唉!

说起来,这次把小媳妇拐回家里过年,他是费了一番工夫呢,毕竟在戴夏看来,他大年初十就要结婚了,是滴,他的婚期已定,既然他提前休假回来了,更火急火燎地想着入洞房入洞房,好日子当然也要提前了,从原本不太确定的五月,一个轰嗵呛,提前到了大年初十,然后,当他提带戴夏回来过年时,刚开始就被她拒绝了!

满心满眼恨不早点把家准媳妇小菜似的酱酱酿酿给拾掇了的姜枫志,然不会就此放弃。

陷入热恋爱河中的情侣,那种恨不每分每秒粘在一起的黏糊劲,大家懂的,奈何他的职业性质使然,两人真正像情侣一般朝夕相处的时间那真是短之又短,这段恋情,说实话,多让他有些风摆竹叶般不太确定的晃悠,所以,为了劝动戴夏,是颇费了他好一番唇。

“我奶奶总说,结婚过日子,就是两个人见天的双入对,一个锅里搅稀稠,一个被窝里胳膊蹬腿。我,虽然还差几天,才一个被窝里胳膊蹬腿,但这段时间,我就想着和你见天的双入对,一个锅里搅稀稠,好不好?再不行,你去过个年,等初三那天,我再送你回来,嗯?”

所幸,最终,戴夏在他的不懈努力,终是抵挡不住,兵败如山倒。原本,带人回家过年,就是想让人开开心心过个年的,所以一察觉戴夏心绪异样,姜枫赶紧招……

车上的另三个大人就没有脑壳憨的,个个都是人精呢,早把两人之间这细微的小互动都看在了眼里,也就各会心一笑,倒是脑壳还没长成的小憨瓜关姜麟,随着颠颠的车身,奶声奶气地跟着他大舅学了起来——

“红灯脚好成亲哪……”

至于成亲是个什东东?管他呢!

一家

人早上发的,待回到平南,已是午时分,姜家人到家车后,关劲川和姜桃跟姜大壮林玉梅热情寒暄一番,搬年礼留后,换了关劲川开车,继续往桂花巷个家的小院子驶去,想到家好哥大舅子之前的表现,关劲川轻笑一声,忍不住把人又给狠狠地调侃了一番。

“记得我结婚时,你哥还端着一副‘天英雄谁敌手’的神气劲,牛逼轰轰地吹什他不结婚则罢,结婚就一定要找个对他决定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小媳妇,也不知道,这话以后还算不算数……”

姜桃样发一记愉快的轻笑,也不遗余力地埋汰他哥道:“算了吧,别看我哥从小威风凛凛小鬼翻天似的,就看他对我家小嫂子那模样,以后也是个耙耳朵的命,那天我还偷偷听到他打电话了,说什‘男人在外打天,女人在家管男人’是他部队的光荣传统……”

关劲川听罢,心里更乐了,呵,他就说嘛,再是百炼成钢的男人,遇上一直想遇上的那个人,也要化为绕指柔,己这个从小傲慢霸气一身血性的好哥,也逃不脱这一人生规律……

姜枫不知道他又被家酸溜溜的妹妹和妹夫针扎脸似滴调侃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切”的一声,给己挽尊,大男人嘛,屈伸,耙耳朵又如何?他老爸还不是如此,阿川你己还不是如此,我就莫要大哥笑二哥一百步笑五十步咯!

次日,就是除夕夜。

贴对联,粘福字,挂灯笼,那满城的鞭炮声,更是宛若乱锅爆豆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件件样样,都是过年的味道。

晚的姜家,不但有酒有肉有欢笑,还是个大型的撒狗粮直播现场。

年夜饭刚开动,戴夏面前的碟子,就像个小山包一样,被姜枫堆满了,姜枫一张硬朗的脸庞神采飞扬,眸子里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在投喂媳妇这条路上,跑得那叫一个欢:“来,多吃点,嘿嘿!”

姜家全体成员看向姜枫的目光充满了浓浓的兴味,心里都转着一个念头:哟豁!上道啵!

尤其是娄桐花,脸上的那个笑哟,就像村里那连绵不绝的喇叭花一样,淳朴又实在,看着对面的准孙媳妇,也是越看越满意。瞧瞧这姑娘,白脸皮,高挑个,翘屁股

,模样那个乖哟,关键性子也乖,见人一笑俩酒窝,不矫情不娇贵,说话慢条斯理汤是汤水是水的,硬是讨人喜欢得很哟!

再瞧瞧家这个大孙子,这架势,看看那个还敢说她家孙子是个陋呆木鸡,嗬!

准婆婆林玉梅和娄桐花一样,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仿佛看到了他姜家的第代,另一个肖似关姜麟的肥嘟嘟“小米虫”,在她身上闹腾腾地爬……

画面,那个美哟!

于是,正被姜枫丝毫不加掩饰的殷勤投喂弄得有些小娇羞的戴夏,又迎来了以娄桐花为首的姜家人新一轮的热情劝吃投喂……

先是老太太笑眯眯地给孙子打call:“阿枫说得对,你这年头的女孩子,虽然不兴我那个时候的胖累累,也不太瘦,多吃点,阿奶啊就喜欢看你吃得香……”

林玉梅紧跟队形,样热情得不要不要的:“对对,到了家了不客气,尝尝伯母的手艺,看看合不合味……”

置身于这种热情光芒中的戴夏,心头暖洋洋的,声音绵柔得哟,就像那贮藏了十年的子窖:“谢谢奶奶和伯母,伯母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有句话说得好,酒不醉人人醉,此时的姜枫,就是如此。

晚,姜大壮特意拿了他珍藏的两瓶茅台,还给己和两个子预定了酒量:“三一三十一,晚我父子仨就痛痛快快地干完这两瓶!”不过,姜枫这会还没喝上呢,看着姑娘羞答答的脸,人就熏熏然上了,莫名地想到了回来前,二营长那句欠揍的“牛氓”话——

“嘿嘿!在梦里,没把你那小媳妇当靶子练百步穿杨吧,这次要回去枪刀马快地实战了,美得要上天了做梦发癔症都在偷着笑呢吧?”

想到十天后就搂着媳妇,为所欲为地酱酱酿酿,姜枫更上头了,心痒之余,又忍不住瞥了他弟一眼,呵,以后,家里“光毛桃”的铁杆帽子,就专属于他弟一个人了,真是越想越美气。

姜桥不知道他塑料哥哥对他的幸灾乐祸,也乐淘淘地上来凑热闹,向准嫂子释放身为小叔子的衷心欢迎:“嫂子,幸亏年有你,你不知道,从我二姐嫁后,我奶我妈把我和我哥嫌弃得,每年过来都要唠叨一遍,说我和我哥就像老家房前屋

后的铁蒿,年年长,年年枯,猪都不吃,真是没用……”

话音刚落,空气忽然一滞,姜枫恶狠狠的目光就“杀”了过来,姜桥内心里一个踉跄,晓得说秃噜了嘴,不小心当着嫂子的面,把他哥也精准打击在内了,于是,赶紧讨好地朝他哥一笑,又讪讪地对戴夏道:“呵呵,嫂子你别介意,误,误,那铁蒿,就是我一人,嘿嘿!”

姜大壮刚美滋滋地抿了一酒,挟了一大挟麻辣鲜香汁浓肉嫩的豆瓣鱼进嘴里,转眼就听到子的操蛋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趁机借题发挥,挟风带雨一样把人训了一通。

“刚喝了两酒,嗓子就发痒了!你和你哥比吗,你哥那是保家卫国耽误了,现在不也是定来了,倒是你,整天像只猫头鹰一样,只盯着吃,那大人了,还是个五香嘴,很光荣吗?”

姜桥:……

这个老爸!虽然他晓得要在嫂子面前给他哥留面子,但他也要面子的好吧?五香嘴怎了,哥就是爱吃吃喝喝不想娶媳妇不行啊,哼,真是心酸的眼泪流成屋檐水……

被他弟乱说一气揭了短的姜枫,也毫不客气地给他弟落井石:“对!爸教训得是!阿桥你这五香嘴是该改改了,你还是个小舅呢,比阿麟还贪嘴……”

戴夏眸光水润润亮晶晶的,内心深处的小人,更是哈哈哈地笑了声音,眼前这一幕,虽然表面看着,吵吵嚷嚷你嫌弃我我埋汰你的,但那话里话外却是一份外人融不进只有家人才拥有的亲密,既是家的味道,也是亲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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