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两年后·聚 关劲川的鼻息热热的，眼神……

一场夏雨后, 校园林荫道上落了满地的梧桐叶，荷花池更是云雾缭绕宛若仙境，但很多人却再无踏夏寻荷的兴趣, 尤其是九级的老生，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明晃晃的写了个字：离愁别绪。

文学2班的散伙宴上, 老师刚走, 男生便彻底放飞起来, 酒杯一端，脖子一仰, 几杯酒肚, 场面开始末日狂欢般失控。都说文科班的老夫子文绉绉，姜桃年来第一次发现，原来班里的男生也以如此疯扯扯……一片鬼哭狼嚎中, 班里的学习委员端着酒杯朝姜桃走过来，清瘦斯文的男生, 依旧戴着厚如啤酒瓶底的黑框眼镜，笑得内向而腼腆，唯一和平常不一样的, 就是眼中积蓄的力量和勇气。

他举着酒杯, 语气诚挚：“给你送了年的三八节礼物, 我很高兴，也满足了，起码……”他摇摇头, 没有再说去, 而是与姜桃碰了碰杯，咕咚咕咚的清冽一饮而尽，涩然笑道, “其他的话不说了，都在酒里。哪天你要是和你那位竹马哥哥结婚了，一定要记得给我发张请帖，我给你封个最大的红包！”

隐藏了年的暗恋和喜欢，终于在晚酒精的刺激，洪水一般喷薄而，男生觉圆满了，僵直着脖子转身离去，加入了男生的鬼哭狼嚎行列，声音高亢又悲呛：“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之前听人说过“散伙宴上的告白”，却不想己也遇上了的姜桃：……就，心情很微妙。

……

俗话说得好，天没有不散的筵席，杯盘狼藉曲终人散，大家互相搀扶着回宿舍，男生东倒西歪地胡乱吹着哨，唱着跑调的歌，疯扯扯地消失在忽明忽暗的月色里；而女生样心情悲伤又郁悒，有那天生多愁善感的，更是眼角酸胀，眼泪花花在眼眶里湿哒哒打转……

走到女生12栋的小篮球场边，蒋芳芳突然停了来，一屁股坐了去，直愣愣地看着那个篮球架发呆，一秒，眼泪就哗啦啦地来了，姜桃默默地坐到她身边，被她一把抱住嚎啕大哭，直到哭够哭累了，蒋芳芳才把头靠在姜桃胳膊上，哽咽着对她道：“姜桃，你知道我去年为什和刘胜分手吗？”

姜桃摇摇头：“不知道。”

这是实话，当初刘胜毕业前夕，蒋芳芳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她已经想好了，刘胜去哪她去哪，等到一毕业她就投奔对方去，却不想才过了几天，她就轻描淡写地说和对方分手了，至于原因，她不说，她也没问，毕竟，谁还没有点己的秘密呢？

＊

蒋芳芳的声音清幽幽的，神情迷茫，似是陷入回忆之中：“他毕业散伙宴那晚，他和班里一个女生去了小旅馆……这是那个女生第二天告诉我的，刘胜后来跟我解释，他那晚喝多了，那个女生又哭哭啼啼地抱着他表白，他脑子一热就昏了头……”

“姜桃，你说，男人怎就这容易管不住己呢？那天他问我，这段感情难道就没有值得我留恋的，还说我太小心眼，为什就不过去呢？哈哈哈，毕业夜，‌‎​一​­夜​‍‎情​‎，轨背叛，还想让我过去，狗屁的过去……”

原本梦呓一样的蒋芳芳，突然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抱着姜桃越哭越气愤，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怜，姜桃任由她尽情发泄着痛苦的情绪，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孤零零的篮球架，内心了然：刘胜喜欢打篮球，曾经在这个地方教过蒋芳芳投篮，就像宿舍里她桌面上和关劲川的合影是在东校园的荷塘月色一般，蒋芳芳和刘胜的那张合影，地点就在此处……

最是怜女心。

姜桃拍了拍蒋芳芳的后背，就像广播电台里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姐姐一般，宽慰她道：“哭吧哭吧！昨天已死，明天不知，你就当这段感情是一场‘炼心’好了，失败了就勇敢地把丢开，海阔天空重整旗鼓再发，最合适的那个人，说不定正在某处等着你呢……”

蒋芳芳这场痛快淋漓的大哭，就像一场飓风，既搅乱了夜的寂静，也卷走了她青春年华里这一段最美好的大学时光——

在校园广播里每天循环播放的《相逢是首歌》、《一路顺风》中，吃过宿舍散伙饭、拍过集体留念照的606六朵小金花，彻底挥手告别了这个最纯最美的白衣飘飘的年代，朝着各不的方向，奔向了社会的大熔炉……

早在1996年，大学生统一分配工作就已经正式停止 ，更逞论他这一届，但和那些一毕业就陷入失业境地的学相比，姜桃

无疑是幸运的。关劲川国后，她的一腔恋爱脑没了安放的地方，便一头扎进了图书馆里，这里吸吸水那里放放松，倒是也给她整了点小成绩——

除了大正式的毕业论文，两年间她还发表了几篇小小说，一篇关于平南农村土话俚语的小论文，书邮寄到家，她阿妈当晚就给她来了电话，说她阿奶心里头高兴得，又在叹息她阿爷硬是没有福气，享不到孙福，当时的姜桃真真是，不知道说啥子好哟……

娄桐花是为家小孙女骄傲，而姜桃的表现，也得到了教他汉语言文学的老教授的喜欢，正好老太太在某版社工作的熟人想找一个文字功底教好的实习生帮改编资料，老太太直接推荐了她，两年来，她在版社稳稳站住了脚跟，一毕业就签了约，算是稳定了来。

拎着行曩，最后挥手告别学校时，姜桃忍不住再次回望了s大那个庄严朴素的大门，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年前的迎新日，一身干净清爽的白衣黑裤，斯文清秀得不像样的关劲川，笑盈盈地站在她跟前，着微笑喊她：“小桃子……”

思念如潮水，姜桃的眼睛有些湿润润的，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两年就过去了，她也有两年没有见到为了早点完成学业忙得团团转的阿川了，虽然，他之间的越洋电话和信件一直不断……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着脑子里经常想着关劲川，那天晚上，在版社加完班，和事在大排档随意吃了点宵夜方才回来的姜桃，远远地看到忽然现在她家楼的关劲川时，恍恍惚惚间，还以为己在做梦……

姜桃立在原地，怔忡半晌，鬼使神差间，她不由伸手，掐了己的脸蛋一把……

刚刚飞机不久，身边就一个简单行李箱的关劲川：……

＊

姜桃住的这个小区就在版社附近，她决定留在省城，并和版社签约后，姜大壮特意过来考察一番后，给她在此处买了一套小小的一房一厅。当年的超市早已经建成，顾绩虽然是最大股东，法人和实际经营者却都是姜大壮，中兴超市作为本县第一家‍‎​‌综‌​‎合‎‌‌­性大超市，生意蒸蒸日上，姜大壮的腰包也鼓了起来，掏钱给女在省城买套小房子，那手真是干脆又利落。

大西南城市，树木花草都是不缺的

，小区里也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尤其是那一片高大的老树，在夜色中黑黢黢地沉默着，一身招牌白衣黑裤、眼睛闪着烙铁一样光芒的关劲川，就那样英俊又挺拔地站在一棵大树边上，隔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满脸笑地看着她……

“阿川！”反应过来的姜桃欣喜若狂地叫了一声，小鸟一般朝他飞扑而去，高跟鞋歪歪斜斜间，被路上的小鹅卵石一拌，差点在两年未见的关劲川跟前摔个华丽丽的大马趴，幸好被及时伸手的关劲川给敏捷地一把扶住了。

关劲川的鼻息热热的，眼神烫得灼人，心里明明受用得要死，偏偏还要坏坏的调侃姜桃：“看到我这高兴，嗯？”

满心欢喜的姜桃顾不得他的调侃，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深深地呼了一气，嗯，就是这种久违的感觉，踏实，熨帖，温暖。晚的天气很好，有凉风悠悠地吹过，姜桃身上脸上却是滚烫烫的，心里也是滚烫烫的，混合着关劲川灼人的呼吸和气味，叫人意乱情迷。

姜桃把脸埋在关劲川的怀里，满脸绯红，声音湿漉漉的，说了一连串颇有几分琼瑶阿姨内味的甜言蜜语：“嗯，高兴，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快活得要死的那种高兴。”

关劲川闻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样张开手臂，把姜桃抱得又牢又紧，夜风在树梢上缓缓掠过，发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一如关劲川动荡得厉害的心跳……

心爱的姑娘在怀，犹如在月色中灼灼盛开的夜来香，散发浓郁的沁人心脾的芳香，关劲川脑海里不由主地浮现两人在一起时的一幕幕一幅幅情景：她搂着他的腰板坐在他的车后座上，一路欢声笑语穿过校园的大道小径；她被风吹得飘乱的长发，在他脸上留的麻痒和心痒；她在他怀里，仰着脸乖乖地接受他的亲吻……

这一刻，关劲川觉得，空虚了两年的心，瞬间被填满了……

他低脑袋，把脸贴在她的耳边，温柔又缱绻地学她的话，与她咬耳朵道：“我也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快活得要死的那种高兴……”

姜桃的脸更烫了，依在他怀里，甜蜜蜜地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小阿川，两年不见，竟然越来越会哄人了，嘻嘻嘻！不过，甜蜜蜜完了，她穆地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抬起脸，面上故意作几分

嗔怪的撒娇样：“你回来怎都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接你？”

关劲川笑了，话里带着两分促狭：“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效果似乎……不过，你刚才的样子，我也很喜欢。”他喉咙里发低低的欢笑声，跟着，一双温热的手掌捧起姜桃的脸，彼此对望，眼神热烈又缠绵，姜桃听到他道：“小桃子，毕业快乐！”

月色深沉，关劲川沙哑的声音落在静夜里，有一种魅人的蛊惑，一秒，他灼热的气息便压了来，又重又急，就像焦灼干裂许久的大地终于找寻到了水源，刚开始时甚至有几分粗野，随后速度渐渐缓了来，带着几分旖旎的留恋，就像找到了花蜜的蜜蜂，在花里进进徘徊不去……

姜桃颠着脚尖，仰着颏，任由他肆虐的唇在她的腔里长驱直入，那股久违的甜蜜缠绵又热烈的气息从她脚底重新升起，那种梦境般的大的眩晕感袭来，心花便开遍了全身，千朵万朵，缤纷而灿烂……

晕晕眩眩中，姜桃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阿川回来了，真好……

第65章 夜·蠢蠢欲动 关劲川紧紧箍着姜桃的腰……

这是一栋20层的小高层, 姜桃住在七楼，七零二。

一路坐电梯上来时，两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彼此, 都说小别胜新婚，关劲川和姜桃虽然不像人家缠缠绵绵的小夫妻一样立时干柴烈火软玉温香, 但说上一句你侬我侬没羞没臊, 也是莫得跑的, 就像那些千百年来在乡的群山万壑中尖溜溜飘荡的求偶山歌唱的：“天上起云云头多，哪个山沟不通河, 哪个男人不想姐, 哪个女人不想哥，‎­­‌​男​‎‍​女‍­­​‍心思差不多”……

都说饱暖思那啥，这话反过来也是说得通的, 暂时缓解了一番相思苦的关劲川表示，哥现在神清气爽, 胃大开，肚子里痨肠寡肚一样叫嚣着想吃东西了。尤其是在姜桃这间小小巧巧的房子里转了一圈，看到厨房里一溜圈的各色坛子后, 脸上更是露十分怀念的神色。

“好久没吃到你奶奶做的泡菜了, 想得很。外叔公常说, 人在他乡，他最想念的是三种味道，妈妈的味道, 家乡的味道, 小时候的味道。而我最想念的，是小姨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还有你的味道。”

姜桃被他这怜的撩骚小情话勾得哟，心里有些甜滋滋又酸楚楚的，说不是个啥滋味来，只是想到空荡荡的冰箱，心里虽然抱歉，嘴上却依然像别了个小镰刀一样，得理不饶人。她撅起嘴，对关劲川嗔道：“谁让你不提前告诉我的，我这段时间老加班，都是在食堂吃的饭，冰箱里也没准备什菜，总不光吃泡菜吧？要不，我陪你去外面吃？”

关劲川眼里漾着细细碎碎的笑，习惯性揉了揉姜桃的脑袋，道：“不用那麻烦，其实我在飞机上吃了几，我就是想吃你做的剁椒面了，再配上你奶奶做的泡菜，又香又辣，就是三种思念的味道……”

两人脸对脸的挨得很近，关劲川衬衣的头两粒扣子敞开着，柔和的灯光，姜桃清楚地看到他脖颈上凸起的喉结，人中上隐隐约约的胡渣，甚至，强烈地感受到他胸膛散发的隐隐热气……姜桃本地咽了咽水，心里嘀嘀咕咕地想着，小阿川真是变成大男人了，斯文还是斯文的，但整个人多了几分硬气以及一种劫波渡尽后的纯净淡然的气质，看起来更加沉稳，持重，年老成了……

和关劲川在一起，姜桃的心来是不设防的，有啥说啥，所以这会她也直接就把心里话给秃噜来了，话是甜滋滋的夸奖话，只话里头藏着的弦外之音嘛，只当事人己体会咯，她说的是：“阿川，你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嘴也越来越甜了，走在学校里，是不是捞到了许多媚眼？”

话音刚落，就引来了关劲川一声欢快的轻笑，他展开双手，再次将姜桃环在怀里，目相对，眼里的笑意就像一水井般，汩汩地不断往外冒着清泉。姜桃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地看清楚他，他亦然，甚至连姜桃鼻梁上那几粒淡淡的、有几分小爱的小雀斑，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连着怀里的这副娇娇软软的身躯，亦然。

他一只手不由主地往滑了滑，落在姜桃腰收紧去时翘起的小翘上，脸上又露了那种有点坏坏的调笑，有些意味深长地道：“那你呢？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被很多人招惹？有没有觉得很孤单寂寞？”

招惹你个头，寂寞你个头！姜桃表示，这个小阿川，明明长了一副青涩涩的斯文款款样，偏偏每次酸唧唧地反撩起人起来，都让她像个垮杆兵一样，兵败

如山倒地认输，真真是无语子哼唧唧！

姜·垮杆兵·桃把关劲川赶去洗澡了，己窜到厨房里，系上花格围裙，勾着唇角，欢快地享受为心爱之人“卷袖围裙为忙，朝朝洗手作汤羹”的幸福甜蜜感。蒸腾的热气，“哧哧”的锅铲声，扑鼻的香味，夹杂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流声，让这间往日里稍显冷清的一室一厅，充满了浓浓的烟火味，颇有几分家的味道，而姜桃的一颗小心肝哟，就像那戏台子上的走马灯一样，活蹦乱跳飞飞的……

＊

待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宣告停止，关劲川踩着拖鞋走路的声音传过来时，姜桃也刚好大功告成，正娴熟地在刚煮好的面条上淋淋漓漓地浇上一勺泡菜坛子里的盐水，再从泡菜坛子里捞了两小碟泡菜，切开一只蛋心沙红红直冒油的咸鸭蛋，末了满意地点点头，齐活。

只是，当她端着托盘从厨房里来，瞥到阳台上关劲川的身影时，原本甜蜜蜜的面孔突然一惊，浑身一个激灵，一刻，她就像被秋风吹惨了的小蚂蚱一般朝阳台外蹦了去，裙子像朵盛开的蘑菇似的，在夜色中翻飞成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只惜的是，这道漂亮风景线的主人，她的脸色有些红窘红窘的。至于原因嘛，呵呵，都是阿川这个祸头子惹的祸！至于关劲川到底干了啥子天怒人怨让姜桃大惊失色的糟烂事？那倒是莫有，他不过就是眼飞飞，眼珠子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

这会，刚刚舒舒服服地洗去了一身风尘和疲惫的关劲川，正随意地套了一身家常T恤短裤，顶着颗半湿的漂亮脑袋，眼神有些飘忽忽地对着阳台角落里垂来的晾衣架行“特殊”注目礼，而那晾衣架的上头，是好几套或粉或红或黑或丝或雕花或镂空的小内内，夜风吹来，袅袅娜娜地飘啊飘的，给这无垠的暗夜，增添了几分绚烂又旖旎的色彩……

身后很快传一阵杂乱的踢踏声，正和姜桃那一架子啥啥啥入情入境的关劲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个，算不算是意外的福利呢……

这套房子小小巧巧的，客厅和阳台也不过几步距离，姜桃转眼间就到了关劲川跟前，一把挡住了他的视线，当然，这只不过是她的认为罢了，就像小时候学的辣个成语说的，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呵呵哒！

姜桃不管掩耳盗铃不掩耳盗铃的，白皙的瓜子脸上挂着红晕，就像走夜路的胆小鬼故意唱高歌壮胆一样，带着几分凶的小质问小嗔怪，拖声拉气地对关劲川道：“关—劲—川，你干嘛，眼睛往哪里看呢！”

别看姜桃表面上那个凶煞哟，内心里正嘀嘀咕咕地家吐家槽咧，怎就把阳台的这一茬给忘了呢，他和关劲川没羞没臊是一回事，但这种女家花红的小东西，被他这样明晃晃地看到眼里头去了，她脸皮也会羞哒哒的好吧？

关劲川咳了一声，心里头像是被一只蚂蚁咬了一嘴似的，心情颇为微妙。

这事嘛，说来也是意外，他哪里想到，刚一阳台就给他来了这一，差点就与他的脸擦肩而过了……然后，这五颜六色的光波，一子就浇亮了他的视网，让他一子就像庄人家调侃干活时站着不动的人一般，打起了“青桩”，站着迈不开jio了，脑海里就莫名地想起了两年前，那个沾染了几分颜色的、颇有些肆意妄为的旖旎夜晚……

关劲川：……咳，就，心情还是那两个字，微妙。

要说姜桃脸色发窘，关劲川内心里其实也有几分囧囧的，但他一看到姜桃那副面红耳赤虚张声势鼓嘴青蛙似的爱小模样，心里的恶作剧因子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关川表示，莫得办法，一想到又捉弄到小桃子，他的心就快活得很，根本停不来……

所以，他突然朝姜桃促狭一笑，眼睛清亮亮的：“我看都看了，要不，为了公平起见，也让你看我的，嗯？”

说罢，伸手指向姜桃脚边放着的洗衣盆，那里面，是他刚刚顺手洗好的衣物，而他的贴身那啥，就在盆里的一角……

姜桃：啊咧咧！这个小阿川！

＊

关劲川被赶到屋子里吸溜面条去了，姜桃那些五颜六色的小内内，然也被她背在身后，掩耳盗铃七遮八不遮地收了起来，至于关劲川不怀好意提到的“公平交换”，姜桃表示：切！当姐是憨瓜瓜，不晓得你肚子里头的花花肠子吗！哼！偏不如你的意！

然后，等到关劲川美滋滋地把一大碗酸辣的剁椒面吃到肚子里，胃舒坦得唱起了歌，他就被秋后算账了——他那头半湿的头发，被姜桃用大毛巾，狠

狠地蹂～躏了一番，擦成了一个鸡窝头……

“咯咯咯，让你又胡说八道瞎咧咧，哼！”姜桃对己的成果表示很满意，笑容灿烂而明媚，就像春天里马头岭一簇一簇开得满山遍野的桐子花，看得关劲川心里一浪接一浪地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