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外,父女二人随官兵来到一辆马车前,听武官道:“二位,请上车吧!”
庄主说:“怎,还有这般待遇?”
武官道:“枢府只管令调兵,不会为你着想,这是本将体恤民情,特地为二位准备的,坐不坐随便你!”
“那真是多谢大人了!”书怡冷冷地说。
武官却道:“欸,不必言谢,还是那句话,本将只是奉命行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二位求多福吧!”
说罢,队列整肃,兵马起程,队伍缓缓向山行进。
马车上,父女二人心有余悸,好一会没有言语,贾鸿轩看着女失落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悔地说:“书怡,你要当心典方余!”
书怡心情低落,听父亲这样说,不免有些好奇,微微苦笑道:“爹,怎现在这样说了,之前不是还希望我接受他嘛!”
贾鸿轩长叹一,有些哽咽道:“是爹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爹~,怎了,”书怡见父亲难过,己也很伤心,关切地说:“是不是有什苦衷,你说来,女和你一起承担!”
听到这里,贾鸿轩眼泪止不住地流了来,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欣慰地说:“有这好的女,老天对我不薄啊~!”他叹了气,道:“本想这辈子剩的时间,多为你打算一些,谁知道,弄巧成拙,反倒害了你~!”
“爹,莫非路上这些石材,有问题?”书怡压低了声音。
贾鸿轩无奈地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他,是要小题大做,想趁机讹诈我!”
书怡明白了大概,正想知道得再细一些,是忽然,马车停了来,前面好像有什人拦住了队伍。
书怡急忙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让人意外的是,那拦路人竟然是袁甚!
这袁甚是枢密副使袁仁的独子,与书怡在太学院就读,前文书说,袁甚两次放狗对邵雍使坏,都被邵雍化解,邵雍不但不追究,反而跟他交了朋友,并且,跟他说了一个赚钱的方法,须在何时何地,如何如何!
“衙内在此何干?”武官头前问道。
袁甚将马拴在路边,己站在路上,昂着头说:“奉我爹之命,
在此迎候,请管事大人单独叙话!”说完,竟朝武官勾了勾手:“诶,来来~”
“搞什~”武官心里暗忖,没办法,过去听听再说。
“衙内,我在执行公务!”武官压着声音对袁甚道。
“哎呀,我知道,”袁甚说:“我这也是公务!”
“?”武官莫名其妙:“衙内这公务是?”
袁甚一板一眼地说:“你呀,让贾书怡留,只带他爹回去交差就以了!”
“这怎行,”武官道:“我这是拿了军令,带不回人去,要受军法的呀!”
“哎呀,什军法,还不是我爹一句话的事,”袁甚道:“你回去啊就说是我把人拦了,看他把我怎着!”
“……”武官既好气又无奈道:“他是不把你怎样,我就难说了,万一他一生气,给我来个军法处置,那我受不了啊!”
“他敢!”袁甚拿身上一块玉佩,牛哄哄地说:“那,你拿着这个,他要是敢动你,我回去~和他拼了我~”
“……这,”武官拿着玉佩,犹豫为难。
袁甚继续怂恿道:“哎呀,做事这婆婆妈妈,回去给你多说几句好话,行了吧,要不然,哼,有比军法更厉害的!”
“……呃好吧好吧,”武官知道这小子不但有个老爹,他的母亲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于是只好答应,说:“到时候我要真的受罚,衙内不不管啊!”
“你放心,保证没事,”袁甚说:“哎那块玉佩记得还我啊!”
武官答应着,转身要走,袁甚又叫住他说:“差点忘了件事,你把这父女二人都叫过来,我跟他交代一,马上就好!”
武官照做,将二人叫车,带来到袁甚身旁。
袁甚打发武官先走开一点,己和父女二人说了起来。
“伯父,在力有限,只救书怡一人,还望伯父见谅!”袁甚道。
“无妨,”贾鸿轩说:“他日若有机会,老夫再行重谢!”
“呃,”袁甚说:“只是日尚需一物,用于回去打点,不知伯父否相赠!”
“哦?何物?”贾鸿轩纳闷道。
“呃……”袁甚想了
想,己也有些纳闷地说:“一块刚刚上山的,很大的石头!”
“…… ……”贾鸿轩与书怡两两相视,心里一想起之前典方余送来的那块璞玉原石!虽然有些懵,这个节骨眼上,贾鸿轩恨不得赶紧有人来跟他要钱,这好了,他二话不说,立马答应道:“完全没问题,另外,我想告诉衙内,那是一块罕见的玉石,衙内若愿帮忙,还请在令尊面前多帮衬几句,此事过后,老夫还当重谢!”
袁甚一听是玉石,己也愣了一,心想这赚大了,邵雍果然没让人失望。于是告别了贾鸿轩,己和书怡留在路边,看着队伍消失在林中。
“书怡,”袁甚牵着马,好像有什心事,支支吾吾地说:“其实那块玉石,我倒不太关心,呃,有件事,如果你答应,我敢保证,你爹很快就会回来~!”
贾书怡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惧,她就知道以袁甚的为人,怎会这轻易帮她!她强作笑意,说:“呃,有事我回庄再说吧,到时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呃……”袁甚说:“到时我怕就说不了,呃,还是现在说吧,书怡,你不做我老婆~!”
书怡心里咯噔一,心想这刚虎又入狼穴,这怎办,她只好拖延道:“要不咱慢慢走,边走边聊~!”
袁甚也是心急,那种话说来,哪还等得了慢慢走,放缰绳向书怡靠近说:“就这点事,还有什好聊的,你,还是答应吧,啊,咱这就山去找我爹,把事说了,他立马就让你爹回来,啊,这样岂不痛快!”
“这……”书怡为难地往后退着,却没想到,那袁甚竟然急不耐,一子扑了上来!
书怡挣扎着,眼泪都流了来,情急中啪得一声给了袁甚一掌,袁甚捂着脸,气急败坏道:“我救了你,你居然打我,好,天你要是不答应,你爹就别想再回来!”说完,又一次扑了上去。
眼看挣脱不掉,书怡几近绝望,就在这时,一个喊声从袁甚背后传来,袁甚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还没看清人影,就被一记闷棍打得眼冒金星,昏死过去!
“福生!”书怡惊魂未定,抱着双臂,靠在树上低声啜泣着。
“主!你没事吧!”福
生放木棍,关切地问着。
原来,这孩子和强子一起到山脚的酒铺送东西,在铺子里歇脚的时候遇到有官兵打听山庄的路,因为福生受过伤跑不快,只好让强子先回去报信,己则尾随着官兵一直跟到了这里。
“主,”福生看着躺在一边的袁甚,说:“这里不安全,我还是先走吧!”
书怡止住哭泣,伤心道:“我不扔他不管!”
其实让书怡最难过的就是该如何对待袁甚,如果就这走了,袁甚一醒,事情一定会变本加厉,如果不走,等他醒来,又会发生什,这让一个姑娘怎不伤心难过!
“那怎办,要等他醒吗?”福生为难道。
书怡看了看袁甚的那匹马,说:“我先把他带回山庄吧,这个人和父亲的事有关,……不得罪……”
“啊?”福生惊讶说:“他这胖,这上马也不好上啊~”
书怡把马牵过来,一边抚摸马鬃,一边对福生说:“我来弯曲的左前腿,你到那边弯的右前腿,慢慢来,就蹲了!”
“哦,这也行?”福生好奇地按书怡说的做,果然不一会,那匹马蹲卧了来。
两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袁甚放到马背上,再让马站起来,然后牵着马往山上去了。
走了不多久,袁甚慢慢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从马背上摔了来。
“哎哟,”袁甚躺在地上,捂着头捂着腰,眯缝着眼睛说:“我这是在哪啊~”
书怡蹲身,好声道:“你没事吧,我在去山庄的路上!”
“对,”福生站在一旁,握着棍子说:“别再打坏主意啊,小心再挨一棍!”
袁甚拿开手看了看两人,说:“书怡?你,没走啊?”
福生说:“这山上不豺狼虎豹,我家主不忍心把你丢,这才带上你一块,你别恩将仇报啊!”
“……”袁甚头晕又羞愧地坐在地上,说:“哎呀书怡,你就不答应了嘛~,其实我也没有恶意,就是着急了点~”
“嘿,”福生说:“你这还想着呢,还说没有恶意!”
书怡止住福生,说:“袁甚,我学一场,没有感情,也有情份,
这次你帮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说的事我不答应,希望你理解,福生,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就当没发生过,听到了吗!”
“……好吧!”福生勉强答应着。
袁甚从地上站了起来,叹了气说:“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书怡,要不是你我是学,要不是睁开眼看到你,我真是有点……罢了罢了,走,去拿我应得的!”
“呵呵,”书怡笑了笑,说:“你还真是什都记着啊,袁!胖!子!”
“嘿,你!”
三人就这样,继续往山上去了!
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