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顿了两秒,冷声,
“你以不去,但不准阿绰说。”
“.....” 陈苟信忽然觉得他以前对婆婆的认知太过片面了,...
唉。
思量片刻,陈苟信暗叹了一气,妥协了。
“晚上八点,您从赵婶家去。” 除了长期住在永寒里的人,很有人知道还有一扇门走永寒里。兜兜转转,迂回曲折,却通向阳光。
“但是先说好,快去快回,见着了也不太激动。”
“好吧?不意的话您就找别人。”
“行!”
两人谈妥,闵惠兰回到了己的房间,从衣柜的深处搬了一个黑色的木箱。
已经有些时日了,箱子的边角有些磨损。
她拨开锁制,开了木箱。
里面锁着一本相簿和一些杂物,不值钱,却是她这一生最最珍贵的物件。
目光片刻凝滞,她抽了那本相册。粗略的翻了几页,全部都是顾明绰。照片里的他,总是冷着一张脸。
他从小就不爱拍照,留存来的每一张都是她要求的。年不想她遗憾伤心,虽不情不愿,最后还是配合拍照。
那时候谁会想到这般抗拒镜头的孩子会成为影帝呢?
想到过去,闵惠兰的眸色暖了几分,心中所想也愈加的坚定。
良久,她小心翼翼的将相册放回远处。
阖上木箱前,从里面抽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
和陈苟信约定后,闵惠兰给顾怡佩发了短信。
一个多小时后,仍未见回复。打给她,结果一样。
多有些恼怒,但这些并没打消闵惠兰要找顾怡佩的想法。为了阿绰,就算是需要搭上她这条老命她都不会多眨眼,别说被己的女漠视这种小事了。
当鹭城电视台的古老挂钟指向八时,闵惠兰和陈苟信会和,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永寒里。这时,她仍然没有联系到顾怡佩。
陈苟信是个好脾气的,耐心地载着老太太转了几个顾怡佩常去的地方。花费了近两个小时,夜风染凉,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婆婆,太晚了,咱先回去?” 陈苟信怕老太太困,温声劝道。“您要是真想见她,我明天再带您来。”
“说不定她是有事耽搁了没看着电话,明早看到了就回复您了。”
这话越往后,陈苟信的音量越弱,因为连他己都觉得这话假得很。
闵惠兰被这傻小伙给气笑了,
“怎没声了?己都觉得不信?”
陈苟信嘿嘿傻笑两声,赶忙转移话题,
“婆婆,您找佩姨想干什呢?您就算打她骂她,她也不会改。”
顾怡佩是陈苟信见过最狠心的女人,沉迷赌博抛家弃子。受过的教训真不,最严重的一次,阿绰都被人打到入院了。她似乎从未想过悔改
,风头过了,依然故我。
这样的人,又怎会在乎老太太的打骂呢?
“我已经不期待她改了,也无所谓了。” 闵惠兰听着,搁在黑色帆布袋上的手不觉蜷紧。“我只要她把欠阿绰的还来。”
她要在己离开这个世界前确保阿绰再不会被上一代的污糟伤害。
闵惠兰说这些话时,神色坚毅脸色紧绷。
陈苟信看着,忽然一阵恍惚,脑海里窜一个念头,
就老太太现在这气势,徒手也敢直击陨石。
心绪不由得激昂,
“好!继续找。我就不信了!”
....
临近转钟时,闵惠兰意外的接到了顾怡佩的电话。她约了两人在一间叫【飞饭拉浆】海鲜大排档见面。
十分钟后,闵惠兰和陈苟信抵达。
目光顾,很快找到顾怡佩。她坐在一颗古树,正在接电话,一身白衣黑的简单装扮,面容保养得还算不错,只是表情刻板冷漠厚厚的脂粉也无法完全遮掩因为长期熬夜生的青黑色。
夜风浮动,她散落的发丝随风摇曳,带了一阵馥郁的香气,也将枯萎分叉的发尾显露于人前。
“唉,我妈来了,先不说了。” 她一直在说电话,直到闵惠兰坐到了她的对面。
她挂断电话,给闵惠兰和陈苟信各添了一杯茶。
动作间,看着陈苟信笑了笑,
“时间过得真快,二狗子都长这大了。在哪上班?”
陈苟信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在一家外企,做it。”
顾怡佩又是一笑,“息了,把陈嫂高兴坏了吧?”
陈苟信小幅度的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你子不是更息,也没见你这个做妈的有多高兴。”
就这不冷不热的寒暄了几句,顾怡佩将目光转向母亲闵惠兰。
“妈,这晚找我什事情?”
冷淡直接,就像对面坐着的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闵惠兰定定的打量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寻情绪波动。是....什都没有。
心彻底冷了,硬了。
她直接问顾怡佩:“阿绰的消息你有关注吗?”
闻言,顾怡佩短暂的怔了怔,
“他都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了,我为什还要关注他的消息?”
顾怡佩撒谎了,她专门注册了一个微博,偶尔她会上去看看。搜索框里最常现的名字就是顾明绰。每次看完,那晚她都会做梦,梦见她和阿绰母慈子孝。
小小的年长大了,成了一个拥有近亿粉丝的影帝。
未来某一天,他还会把他喜欢的姑娘带回家。时间成熟了,他会结婚生一个漂亮的小娃娃。
小两工作都很忙,把孩子交给了她和妈妈。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温暖敞亮的大屋子里....
这些梦,并没把她拽深
坑。
当天亮起,她就像被神秘的力量控制牵引,再一次走向赌桌。
歇斯底里的叫嚷,狂热的注.....她笃定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
如此反复,一年又一年。
闵惠兰似是早料到顾怡佩会这说,神色未见波动。
她交了己的底,
“看不看不影响。”
“我天来主要是给你两个选择:一,戒赌;二,找到阿绰的父亲,是谁都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你选!”
“不选的话,我会用我己的方式找那个男人。”
一个没读过多书常年贫穷相伴的老太太,为了己的外孙,展现前所未有的强势和智慧。
吓得陈苟信一哆嗦,凝眸望过去,在心里疯狂为老太太打call.
顾怡佩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半天才憋了个字,
“不理喻。” 脸色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