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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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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仆见到他来,目光恭谨,两步迎到面前行礼。

“你周大人在里头?”蔺长星扬声喊道,见他点头,一笑跳了马。他不肯让人伺候,己亲将马拴在桩子上,无所畏惧地踏进茶楼。

心里盘算着,朗朗乾坤的皇城,燕王府的世子大摇大摆走进来,应该不必不担心不去。

尽管周家在宴京城谓只手遮天,与谢家分庭抗礼多年,朝堂上一半都是他家门生和姻亲。但周书汶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他怎样。

这周书汶时任部侍郎,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明眼人都知道是他那相爷爹在后面扶持,但他个人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不容小觑。

惜,家世好本事大有什用,一个心术不正人品欠教的混账罢了,披着人皮装正经人。

论相貌虽然不丑……蔺长星随意抬手理了理衣袖,得意地挑了眉,跟己比肯定差远了。毕竟姐姐说过,她只对己见色起意过。

里头静无人声,茶香隐隐,奴仆一路引他到周书汶面前。

周书汶正动作优雅地煮茶,听到脚步,温声唤他入座。

他注意到蔺长星一改往日的素净,日打扮得贵气精神。虽在南州那样的小地方长大,到底是燕王府嫡子,教养仪态不输旁人,真谓意气风发又干净明亮。

是谁想到,那夜一柄扇骨沾满人血,勾唇弯眉就断人腿臂的修罗也是他呢。

寻常贵胄被人顶撞,当场气便罢了,转过头谁还惦记。

但这位世子爷心眼小手段狠,伙江鄞紧咬,进京兆府的那几个全折了,赌坊也被抄被封,白白损耗他的人手和银袋子。

得不偿失个字,周书汶在他身上领悟到了。

但见他目露喜色,兴致颇好地打量屋内陈设,还顺问了句屏风是何人所画时,周书汶又觉得己多虑了。

或许也就是脾气大的小孩子,未必是针对己。不过一个江鄞,还没那大本事帮他顺藤摸瓜查到己头上。

只是,江鄞既然肯帮他,多半是谢辰授意。

思及这里,周书汶只觉一阵心绞痛。他亦非不悔,当年他成亲后,谢辰说走就走再不瞧他一眼时,他就悔了。

这些年来他尽力弥补,轻易不让家夫人去碍谢辰的眼,且哪年她过生辰他不尽心准备贺礼。

是,她却狠心惩罚他。

这初回京的蔺长星,以她的性子她不该青睐才是,她从前喜欢的是己这样的人,周书汶问与蔺长星无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无论她是放不己,故意移情别恋做给己看,还是一时被哄骗,周书汶都不看她跳入火坑。

她不知道这事情一旦闹大,她有多麻烦。连己都轻易发觉,王府说不定很快就会干涉此事,就像当年,他被父母亲逼着离开她一样。

到时候蔺长星全身而退,难道会像己一般,默默压家里人的怒火,护她周全吗?

周书汶给蔺长星

倒了一杯茶,客气笑道:“烦劳世子前来,书汶不善饮酒,只有茶水接待,还望恕罪。”

蔺长星接过闻了一,“周大人的茶是好茶,何罪之有。”

二人并非旧识,彼此心知肚明见面是因为有事要谈,然而还是不紧不慢地绕了好大一圈。

周书汶引经据典,天南地北地扯了堆废话,蔺长星便始终兴致地听,不住地赞赏点头。

嘴上顿悟道:“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心里抓狂:你他娘的不不装,跟我这说书来了你,废话这多。

周书汶见他听得深以为然,寻思差不多了,才终于道:“实不相瞒,日约见世子,因在无意撞见一件事。本不该插手才是,是为着世子好,我只多嘴说上两句了。”

蔺长星心道来了,好奇地笑问:“周大人所说是何事?”

他茫然不解地看着周书汶,周书汶故作说不状,叹了两句才把事情戳破。为了避免蔺长星死不承认,他把他撞见二人私会的地点和时辰说得清清楚楚,连衣服颜色都详之又详。

末了道:“我也是男人,明白人不风流枉年的道理。”

蔺长星不发一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摇摇头:“周大人,您说的然是您看到的,我信。是您又怎确认以及让人相信,那两人就是我与谢姑娘呢,传去岂不是太荒唐了。”

周书汶笑了两声,道:“世子的意思是在看错了?”

他说罢定定补充:“部何其复杂的帐本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两个大活人还不至于认错。世子,你又何必瞒我?有心人随手去查,只怕蛛丝马迹瞒不住。”

蔺长星往后一倚,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抱膝懒洋洋地说:“周大人是否看误,旁人信与不信,又有什要紧呢,日就为谈这样一件私事?”

周书汶起身站到窗边,忍了忍,回身道:“怎是不要紧。世子,你跟她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你前途无量,日后另娶高门之女方为上策,谢姑娘并非良选。若你心中也这样想,便不要误人误己了,宴京终归不是南州。”

蔺长星虽行事狠辣,在他眼里也是个毛头小子,不难对付。他风流水乡,未必如何痴情,不过是花言巧语骗骗谢辰。

于是周书汶说这话时神情肃然,俨然一副长者做派,提点之间又泛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误人误己?”蔺长星疑惑地看他。

这就是他喊己来的目的?把话挑明,劝己远离谢辰。

他还以为把柄被他抓住,他有什威胁利用己的好法子呢。

只说他急了,酸的很。

周书汶解释道:“谢姑娘的命格不好,她生不会嫁人,而世子怎不娶妻呢?你与她不该彼此耽误。”

周书汶见他那副愚钝样,心里又是冷笑又是叹气,料定蔺长星没想过将来,或是故意不去想将来。

为了谢辰,他不得不多管闲事。

蔺长星无动于衷,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哦,然后呢?”

周书汶被他问得有些恼,顾着仪态忍烦躁愤怒:“世子该为己着想,何必寻麻烦。我与世子几面之交却也投缘,虚长你几岁,日就是劝世子莫要做糊涂事。”

蔺长星笑:“周大人是为我好?”

“否则我不该管这样的事情。”

“你是不该管,因为你没身份管,撞见了就该当成没看见。”

蔺长星沉脸色,缓缓露獠牙来,周书汶愈发严肃:“这是为你好,亦是为姑娘好,你让我别管我便不管了,你己就不想想吗?”

“我想过了。”蔺长星盘膝,身子微微前倾,认真道:“我会负责。”

周书汶厉声道:“不!”

他在骗他己,也在骗谢辰。

蔺长星目光如炬,审视着他,低沉地缓声问:“我说到做到。难道你要我像你一样,骗得人家真心后,再左拥右抱娶一堆女人吗?等她找到意中人后,又面劝人离开?”

“你……”周书汶全明白了,倒抽一气。蔺长星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日来便是寻衅,他根本没有看上去的纯良无害。

蔺长星见他明白也不装了,讥讽笑道:“谢辰遇见你这负心汉,这辈子当真倒了大霉。”

周书汶不怒反笑,甩袖逼近他道:“世子讽刺我我也要拦,索性把话说开,正是因为我办不到,才来劝你及时止损,你不比我轻松,燕王府还指着你呢。你这是不知好歹!”

“你办不到是你不想,放你娘的屁,还说老子不知好歹?”蔺长星被他遮进阴影里,忍耐到了尽头,起身推开他。

“周书汶你找块镜子看看你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吧。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你以为你什身份,你配吗?老子愿意跟她在一起,去他娘的命格不好,她克夫我就为她死,她为老子守寡,我俩鬼门关的走一遭,那才是风流快活呢。跟你姓周的没关系。”

周书汶嫌弃地掸肩,耳朵听这市井之语便觉得脏贱,鄙夷道:“世子进京后装得辛苦吧。”

蔺长星嗤之以鼻地伸懒腰。

“若燕王与燕王府拿阖府来压你,以命相逼,以她的名誉胁迫你,你还会无畏地说这番话吗?”

“当初我与她的事情被我母亲知道 ,若我不娶如的夫人,此时闹大,你知谢辰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周书汶再如何瞧不起蔺长星,却还记着日的目的,他不是要跟他吵,跟他斗,他是为了谢辰。

多受两句羞辱也没什。

“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不是你。谁来说我都以忍,你不行,知道吗?周书汶你怎有脸做这种事情?”

蔺长星瞪着泛红的眼睛:“好,就算你为谢辰好,不得不娶妻离开她。你那二妾以及满屋通房又如何解释?你是什人你不清楚吗,装模作样骗谁呢?”

周书汶不屑与他扯私事,大义凛然道:“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

蔺长星忍住恶心,“那就滚回家造子去,不要坏人姻缘,以为是地满为人好。你成亲这多年,生不孩子恐怕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太多,断子绝孙了。过个三年五载还是没有一半女,到时候看你找什借去。”

这话戳在了周书汶的患处,他这辈子何曾听过这种话,气得说不话。脸上伪善的面具裂开,显现狰狞,拂袖砸了茶壶,指着蔺长星道:“住嘴!你敢说这样的话,真当我周家怕一个燕王府吗?”

“管你周家不周家的,你惹了我我就骂你,跟燕王府没关系。”

成功把伪君子激怒,世子爷心里顺畅,压替谢辰继续抱不平的意愿,笑道:“你天来我面前做好人,真是菩萨心,比我爹娘还操心我的性命啊。你有这善心,就去照拂照拂街上的乞讨之人,说不定还给你将来的孙积德。”

他将人骂得狗血喷头,大步潇洒地离开,离开前道:“话已至此,小伎俩休要再玩。若让我知道你在背后不老实,继续插手我的事情,你放心,周家也别想安生过日子。”

周书汶一贯儒雅的脸随之扭曲,咬牙切齿,偏偏骂不一句话,要他像蔺长星一样无赖撒泼,他还做不到。

气堵在胸消不去,他一把掀了桌子,噼里啪啦一阵杂音震耳尤嫌不够,又怒吼着砸了几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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