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晏看着他：“那你会陪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要是我很多年都停留不了呢？你难道会一直照顾我？我说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这做。”

“我有，虽然并不知道你是怎发现问题的，但是是你发现了红药的不对劲，想阻止她的对不对？”正阳仙界语气温和，“戒律堂也发现她和祝宁沉有些联系，本以为红药会去救他逃走，我的注意力都在看押祝宁沉，没人想到，她竟然会帮着报复我，这是我的失职。”

符晏：“是我己要来找你的，无论什结果都是我的选择，我己一力承担。”

正阳仙君：“那是我带你来玄天剑宗的”

符晏：“是我突然现，伤害我的是那个妖怪，又不是你，你还把医治己眼睛的药给我吃了。”

符晏还想说什，突然不说了，她意识到，正阳仙君只是想哄哄她，让她心情好一些。

见符晏不说了，他又说：“一个月，两个月太短，还有一年两年，十年八年。并不是说多时间让我己里好过一些，我想陪你到处走走，本意是希望你心里好过一些。” 她年纪轻轻，才离开人间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正阳仙君为己也是让她受到伤害的一份子责，更她惋惜。

“这里有很多人间不曾有的美丽景色，我一起去看看吧。我现在是个瞎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如果你愿意和我结伴而行，你告诉我那些美丽的风景，我来带充当你的护卫，那再好不过了。你愿意吗？”之前的几番交谈，正阳仙君发现，符晏宁愿别人欠她的人情，也不想己欠别人的，于是换了一种说法。

符晏眼睛也有些酸涩，仍然一却滴眼泪也没有。几次调整己的表情，试图不那难看，还是做不到。她再次看向屏风，另一边是端坐的正阳仙君，他如松如竹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这是杀死上一任鬩尊，又在此后百余年里压着鬩界打的人，哪怕后期男主成鬩，在他来之后也畏惧他。正阳仙君仅仅是坐在那里，也没人会忽视他。如果他愿意陪着己到找到以停留的地方，那其实很好了，己总不要一辈子沉溺于此。

想通了的符晏放松来，没有强逼己做不在意的表情，说：“好，我陪着仙君。”

正阳仙君听她语气真正放松来，心里终于松了一气。她比己徒弟还要年轻很多，又是个小姑娘，正阳仙君头一次这束手无策，总算将她哄好，心里有点不一样的感受。就像回到百年前，徒弟顾妄刚被己带在身边教养一样，不的是徒弟吃饱穿暖严厉教导就以，这个小姑娘要复杂太多。

他嘲到：“我老啦，不懂你年轻人的想法，日后你要是觉得我这个护卫做的不称职，早些告诉我。”

这话一符晏都忍不住推开屏风看看他说起来有没有脸红，这是什凡学语录。在正阳仙君看起来介于年与青年之间，只看相貌说他十八十九有人信，看凛然气度说他二十五，也不会过头。何况他这样超凡脱俗的容

貌，哪里和“老”字沾边？唯独一点缺憾，就是目不视。

于是符晏脱而：“我不知道仙君过去如何，但就现在看来，仙君风采过人，举世无双！”

正阳仙君站了起来：“你年纪轻轻，才见过多人，就说举世无双。”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修行之人，外在不会老，先老的是心。”

这就不知道了，符晏只记得，按照后期场时候仙鬩两方人马的回忆，正阳仙君一直就是个暴躁老哥没变过，用剑解决的事情就不会想别的办法。鬩界众人觉得正阳仙君经不起他的挑衅，正阳仙君知道他经不起己的剑。

符晏对于他声称己心老了这件事情，持保留态度。

等到正阳仙君离开，符晏开始收拾，床边应该是他准备的衣服，等她穿好衣物，收拾好己——说是收拾，其实也没有什好带的。

她坐了来，甚至有些不愿意这道门，尽管正阳仙君伤害了她，但那并不是他本意。符晏嘲，真怜，现在轻松一些的感觉竟然是伤害己的人给的。一想到要去，遇到别人，就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而是在这里知道她的玄天剑宗弟子。他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最后她还是来了，说是正阳仙君带回来的客人，总有弟子热情的带她去戒律堂，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

有个男弟子靠近她的时候符晏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迅速远离了他。这是正常的距离，已经让符晏感到不适。

那个弟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反应过来立刻向她道歉。符晏摆摆手，这不是他的问题，是己的问题。

符晏没有再理他，问了旁边一个女弟子，知道了玄天剑宗的弟子违反了戒律先是由师尊和戒律堂一处置，师尊不在则由师兄代劳。正阳仙君师尊早就仙去了，他又是戒律堂堂主，恐怕只有宗主才处置他。

等问了好几个弟子到了宗主所在的地方，带她来的弟子不被允许进入，反而己这个客人被请了进去。

她看见了正阳仙君，远远看去紫色的道袍并不明显，唯独汉白玉铺成的石阶上面鲜红的血迹说着他受过的刑罚。

走近一看，他面容苍白，脸上是因为疼痛而现的冷汗。靠毅力强撑着，勉强向中庭一位道人行礼，而后被他师妹带走了。

符晏心情复杂，无论理智上多清楚正阳仙君也是受害者，醒来的时候看见他还是很生气。直到刚刚，看到他面上血色全无，心里不是滋味，对他的不满也消散了。

被正阳仙君行礼的道人看到符晏来了，沉默片刻，对她低头赔罪。

他又赔哪门子罪呢？

符晏待不去了，她甚至感觉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己经历了什，她想走。

转身离开的时候，之前为她清余毒的坤道叫住了她：“符姑娘，等一。”刚才就是她扶着受刑的正阳仙君去治疗的，她是正阳仙君的师妹，不知道她要说什。

符晏转过身等她开，

还以为她也会难以启齿的安慰己，他却并没有，这坤道递给她一个小瓶子：“这是你的药，三日一粒，就水吞服，加了糖衣，不会多苦。”

“谢谢你。”

“不用谢，是师兄交代的。”

于是符晏又无话说了，他大概是知道正阳仙君要和她一起离开的，才这样。

还是应该早点走的。

第二天依旧是艳阳高照，正阳仙君早上还有很多事情要交接，约好到了午时在山门等她。

符晏一路沿着树荫，到了山门。一路上的弟子在议论正阳仙君怎要走了，说师叔一意孤行，没人改变他的心意，最后还是离开宗门。都觉得他肯定会回来的，符晏在一旁想，他想错了，这本书里面，到最后他死了，也没有回来。

正阳仙君后来仍旧会帮助玄天剑宗，但是再没有回来过，他永远向前走。对他来说，错就是错，他怎对待别人，就怎要求己，甚至更严格。

过了汉白玉做成的高大门楼牌坊，正阳仙君面色有些苍白，站在石阶上等她。

他换了玄天剑宗制式的衣服，身着普通的道袍，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走吧。”

符晏答应了一声，跟着他慢慢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玄天剑宗的大门的方向，已经看不见大门了，这个地方她也不会再来的。转过来又看了看外面的白云蓝天，心里感觉轻快了很多。符晏看向重休微，这条路很冷清，己身边只他一个：“仙君……”却不知道说什。

正阳仙君说：“我已经不再是玄天剑宗的正阳仙君，姑娘日后不必这样称呼我。”

符晏问他：“那我该怎称呼呢？”

“我本姓重，双字休微，不拘姑娘怎称呼都好。”

符晏走在前面，听着后面正阳仙君的声音不远不近。阳光照在她身上，已经足够温暖了。

她的语气终于不是以做来的轻松：“那重先生也不必总是符姑娘符姑娘那生疏。”

“晏晏小友。”

符晏以为他会叫己全名，从前遇到的人就是全名称呼她。她小时候就觉得“晏晏”听起来太过甜腻，不许别人这叫己，长大了觉得名字就是一个符号被叫的甜腻一点也没关系。却原来是人的问题，重先生冷淡冷淡疏离，他这称呼居然也还合适，两个人边走边聊，身影逐渐消失在看不到头的石阶。

但是祥和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山的路走了不到一半，符晏发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身体的疼痛真的会让心里的疼痛没有那明显。

符晏坐在一旁，坚决不愿意继续走了。

“这不对劲，为什山会比上山还累？”符晏一脸怀疑人生，她感觉两条腿都不是己的了，膝盖打不了折，一弯曲就疼，每走一步都颤巍巍。

符晏从袖子里面拿一方手帕展开，沿着对角放在石阶上，然后在边缘坐了去：“我感觉我再走去腿会废掉的。”

重休微也没想到，会有人个山都觉得累，但他礼貌的没说来。

“要是不介意，我驾云带你山？你坐上云来歇一歇。”

坐在云头上的符晏开始思考，为什明明以驾云，这个人开始要带她一步步走来，“请问步行山是有什别样的意义吗？”

“我以为是你想走的，你都走到了前面。”

这个理由也太奇怪了。他觉得己是凡人，习惯了用脚走路。己觉得人家没主动说用个什花里胡哨的法术带她，也不好意思开。

按压着己的小腿，符晏决定，以后对先生他说话一定要直接一点！

而在重休微带着符晏驾云山到了山脚迎客的凉亭休息，遇到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人，这本书的男主，顾妄。

顾妄看到重休微和符晏，立刻向重休微行礼：“拜见师尊！”又看向符晏：“符姑娘怎会在此？”

对于在人间流浪几年回来的弟子，重休微看起来并没有什波动，只是简简单单答应一声：“你回来了。”

几年没见，他还是一副酷哥的样子。符晏随敷衍：“来这里游玩的。”不再理他，走到一旁迎客亭坐。

在她发现这是一本书之前，和顾妄还有过几个月的暧昧，当时是真的挺喜欢他的。那时候顾妄还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青衣剑客，十几岁的符晏真的很吃他这一套。

现在想想，在被告知顾妄的真名之后就应该直接断交情跑路的。惜那个时候是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小傻瓜，居然还放尊严，问他愿不愿意不再回他的师门，就和己长相厮守……真是昏了头了，做的什白日梦，冰山男主只有他命定的女主才融化，己问这样的问题，就是不量力。

顾妄也不所料地拒绝了她，声称己的生命里，师门和剑才是最重要的。符晏在心里安慰己，十岁没有什见识的未成年年，喜欢一个酷哥也就是肤浅了些，这种黑历史忘了就好。

符晏闭上眼睛，看他俩话还有的说，决定先稍微休息一小会。

朦胧间听到了顾妄问重休微：“那符姑娘和师尊怎会一起走？”

瞌睡一子了一大半，符晏还是闭着眼睛，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听听重休微会怎回答他徒弟。

第5章 路人 鬩：当我打这个问号，不是我……

重休微说：“为师犯了错，无颜留在玄天剑宗。恰逢符晏小友要处云游，便结伴而行。”

“师尊怎会犯错！”顾妄听师尊说己犯了错，立刻反驳他，“师尊，是不是有人污蔑你？弟子一定要和他理论理论，竟敢这样陷害师尊。师尊是戒律堂堂主，哪个糊涂蛋给师尊定的罪？”

倚在凉亭­‌­美­‍​人​­­靠上的吃瓜人符晏稍微挪了一位置，让己后背靠在子上更舒服一点。没想到顾妄在她面前一副冰山酷哥的样子，背地里却是个己师尊的狂热粉丝，我不许别人说你犯错，你己也不行。

重休微语气平平：

“是我己。”

顾妄噎住，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无措：“是师尊，你……”

重休微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离开了玄天剑宗，你还是玄天剑宗的弟子，快回去吧，和掌门师伯好好说说你的在凡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