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善恶一念间，谁会知道，善恶瞬间已转换过无数次。

我想做一个好人，有时却是身不由己。

如早点停止那段畸恋，放弃错误的人，我不至于发展到不收拾，或许也曾有过挽回的余地。只是每想到此，便痛不欲生。

是，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了，更不是好女人。

我幼年时，就没有善恶之，被邻家大点的孩子嘲弄了，定会打了回去，倘若这个小伙伴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便捻碎了他的退烧药，叫他发着去学堂。或者谁和我打闹时重手了，便追着打到人家门要他服输。甚至为争一枣，抓破伙伴一片肉。

这都是童年时的事，三岁看长，大概有些道理。

只是后来不知什为何，我也学会了一些隐忍。

人吧，不是生来就会忍让的，在孩子面前，成年人是理中客，遇到几个孩闹矛盾，他便先拿大孩子开刀，或者斥责打架占上风的。

即使其他孩子先挑衅，参者也不了挨骂。

时或许不在乎那些斥责，小脑袋瓜想的是，人家动手打了我，凭什我不打回去？

长大一些，才发现这世间并非如我所愿，所以也便学会了隐忍。

只是又是谁教的呢？我想是这样的世界，人都在压抑天性罢了。

遇到不痛快的，忍忍就过去了。

或许，我因为小活得不痛快，长大后也就失去了追寻快乐的力。

然而，比起一个好女人，我还是想做一个快乐的女人，找找乐子也不算白来世上走一遭。

却绝没想到，一晌贪，结了那样的恶。

遇到文彬，说不是情，但也充满喜，于是到了毕业也就浑浑噩噩地结了婚。

其实我早做好了准备，和别人一样，也要过那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但是，没想到婚后第三年丈夫就去世了。

因为我，我才是害死他的人。

丈夫早就发现我轨了。他装作不知。我猜他是想给我和文翔一个机会，然而他的心善却不给他己带来好的结局。

谁都没想到，文翔做那样狠毒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年的他，就觉得这孩子太漂亮，留着不潦草的寸头，却挡不住致的五官。后来和他的感情来的汹涌澎湃，我才知道，男色也如此蛊惑人心，让已为​‍人‌​‌妻‌­‍​的我丝毫抵抗不得。

文翔和文彬一母胞，外貌却天差地别，文彬是斯文温柔的长相。而文翔则像误入人间的天使，邃的眼眸，大理石雕刻般朗立的线条，完的外貌，性格恶劣到极点。

他伪装的很，将我骗得团团转，甚至一度产生为他抛弃一切的想法，我拼命控制住了己，却还是失去了我的丈夫。

我犯了严重的错误，在这件事之前，我甚至想过跟文彬坦白，请求丈夫和我离婚，只因为我想和他的弟弟文翔在一起。

万幸没有说，不然会更加悔恨。我

又忍不住想如果早点坦白的话，文彬或许会放手，那样他就不会死了。

我还曾想过，如果我像所有轨男人一样，解释一句是文翔­​诱‌­­‎​惑­‍‎­的我，文彬会相信吗？虽然那就是事实，他不知道他的弟弟就是一个恶。

那一刻，我多希望男人也像女人那样好骗啊。

我猜文彬不会信，所以要一直瞒着。直到和文翔的地情磕磕绊绊维持到第年。

年啊，已然超过我的预期。

是不是我太纵着他？给了他太多希望，让他觉得以取代文彬，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

文翔一直期待着他哥发现，那天夜里，熟门熟路地趁他哥睡着，偷偷趴上我的床，在我身上狠狠地厮磨，被他弄得生疼，却舍不得让他停。

我躺在丈夫身边，和文翔汗的身纠缠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令人遐想的，他却捧起我的部加重力道纵身而，不要命了一样无视我的抵抗，疯狂冲刺起来。汗打了我的身。

什时候叫来的，我丝毫没注意，直到最后的释放，后来的温存，再到文翔开，一切已经晚了。

沉溺愉，来不及阻止。

黑暗中，我斜靠在他的怀里，抚摸他光却布满肌的宽阔膛、平坦结实的小腹，在我打算往摸时，听到他放肆而低沉的声音，

“哥，没想到你这忍，还要装睡去吗？”

倏地抬，看到他狂妄邪魅的神色，我听得额青直，他在跟谁说话？

卧室只有我人，文彬应睡熟了。

然而， 我惊起，转过，面向丈夫睡的那边，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熟悉的剧烈的呼吸频率。

我仿佛看到他在震惊，他痛彻的双眼，瞳孔放大死死盯住我。

“不！”

不，文彬何时醒来，看了多久？

“轰隆……脑海中恍若电闪雷鸣，雷电在 我的心轰鸣，怎不将我炸个灰飞烟灭吧。

你要我怎去面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丈夫还是没有说话。

黑夜，个人的对峙，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舐骨的愉，已然变成恶灵，回在这间我和文彬的婚房。就让我立时死去。

如果世间还有神灵，求你听听我的祷告，看看我都做了什，我为了那片刻的快乐，将己的灵魂给了鬼。

我以当一个坏女人，但绝不当鬼，我何尝有害任何人的心思，文翔，文翔！

我恍然似失去了魂六魄，僵直的视线，挂在文翔轻挑上扬的嘴角。

有预谋的，是他故意弄这场暴的戏码。

“我做了什！”

开始扇己的脸，手被拽住，他充满胜利姿态将我扯进怀里。

“就怕成这样？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着你。”

害怕？我怎害怕那样温柔的文彬

，我怕的是面前这个恶，使劲摇头，却如去了骨，委顿在地，为什？

为什！你要这。

你早知道文彬醒着，所以设计这一，从十七岁他偷趴床那次，我答应在别的时刻满足他，已经很久没有当着丈夫这事。

怪不得，他昨天拿文彬威胁我，要我不许锁上卧室门。我傻了，会意他的话。

让丈夫看到他和我，这叔嫂苟合的一幕。

万般念头涌上心田，只想质问，为什非要把见这不得光的事拿到太底？

现在你开心了吗？

我看着他以往令我无比动心的俊逸容颜，此刻无比心寒。

他早就想好了，夜半闯进来，我无法阻止。

他说杯加了一粒助安眠的药，给文彬喝，我才肯定文彬会睡得很沉，不会发现我。

怎药效没了？还是他动了手脚？又或者文彬早就发现了我的私情？

我不敢想，任何一个，都会把我毁掉。

何止毁掉，已经完了。

“文彬、”

我戚戚地喊，文翔拽住我的手不许我过去。

文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文翔，一句话都不说地翻身而起，了床往干区走，然后依靠在我的梳妆柜上，就像被暗黑施了法，他定住了，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我看到他在发抖。

“文彬……放你放开我！”

终于用力挣脱，顾不得赤的身和身后渗人的冷笑声，身子跑到文彬身，搂住他的身，他很冷，身在不停抖动。

“对不起，对不起。”

我死死地抱住，却被他一把甩开，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听到他牙齿间挤一个字，

“！”

他要我，对，我了这事，是该离开。

是你要我去哪里，

我不离开，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爱人和家人，还有我的子，我和文彬的子。

只有此刻，我心里对文彬的留恋才超过和文翔的沉溺欲念，多笑呵！

我不！

已经没有脸了，我沉默着退到床，在黑暗中摸索到一件衬衫，顾不上分辨是谁的衣服，就要往身上着，身那有力的臂膀箍住了我。

“放开！”我万念俱灰，冷冷地说道。

“我不许你离开，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爱你，你还有我。”低沉的声线，刚才还令我心悦之，现在只觉得他放肆蛮横。

这多年，我把他惯坏了，当心肝一样着满足他一切欲望，对他的关注和爱意，不仅超过多文彬甚至也多过对子的。

原以为他不过年贪图新鲜，日后总会放我，我怀着一颗放纵己的心，和他爱一场，抱着随时会分开的心思，所以不惜一切满足他。

放任了己和他共沉沦海底，总以为，过几年年长大，然会想探海面，去找寻属于他

的更广阔的天空，那时我会默默放手，即使我会一直记得他，但从没产生过永远在一起的想法，等到年满足了他的新奇感，终究会奔向灯红酒绿的世界。

我这样想，千算万算没料到，和他的关系拖到了天。

我已跟他沉沦至此，他竟然也不顾一切。

空气犹如黏滞了，使我无法呼吸，丈夫的沉默和文翔的霸道蛮横，让我意识到事情的失控。

我不知该怎办，丈夫只说了一个字，就让我痛苦难当了，还没有说无法挽回的话。和文彬一起虽没有烈的爱情，但这多年他的贴入微，无不在的妥帖和关怀，早已入我的骨髓，要我怎舍得离开？

“呵，”突然听得一声冷哼，文翔着我的脸颊，以往亲热后我和他的甜游戏，我揉搓他，他便搂住我我的脸颊，多不合时宜。

他不不顾，似一味要吃的蛮横犊，掐着我的脸，直到看到我糊满脸的泪，才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

“原来我会错了，你最爱的人是他对吗，现在是为了他哭泣？”

“不要说了，求你，我求求你你走，好不好？”我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是我错了，错得离谱，竟然认为己有力在丈夫和文翔之间左右逢源。

“不许你为了他哭！”热火的头舐着我的脸颊，他疯了！还在不要命地亲吻我。

“咳……咳……”丈夫在咳嗽，一定气坏了，一定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要不然他早该帮我推开了文翔。

他不会帮我，就在刚才，丈夫推开我的手掌没有一丝温度。

我觉得己也疯了，怎挣不开亲密的禁锢，齿间被灵活的小用力顶开，他将我的在嘴里，像两条嬉戏的长虫，在我腔扫。

怎办，突然恨极了己，不仅挣不脱还被他吻得浑身软无力，像是化成了无骨的，彻底溶解在他的齿之间，任他肆意而为。

丈夫在那里看着，为什他一动不动，他此刻在想什？觉得我恶心了不想碰我，所以也不打算再要我了是不是？想到这脑子疼得裂开一般，整个人被这痛意劈成了两半，一半的我化在文翔的欲望里。另一半的我，则意识混地看着卧室里的三个人。

裹着白的睡袍的男人，手掌攥拳抵在嘴边，身子虚虚倚住柜台，削薄到显得摇摇欲坠。

低扎的棕马尾，由于激烈的动作，有捋发丝散落来，遮盖了他怀中的女人的半张脸庞，抹了鲜血般煞红的，抵在一起，角划银白的来不及吞咽的唾。

呵，就是这张脸，迷住了她，年时的寸头变成张扬不羁的发辫，原本俊逸的脸庞也衬托得比女人还媚惑三分。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耳边好像有谁低咳，我无心辨别，不知过了多久，全身已经被他遍了，浑身黏腻腻的，凃满了他的，他还死死搂住我的腰不肯松开。

是，我发现

己没有感受到他的起，整个人从炙顷刻落入了冰川，我打了一个寒战。

“怎，妍，我这样还不你？”

不远处，文彬咳得更厉害了，貌似要把心肺都要咳来一样，到底怎了，这个咳法根本不是一般的小病。

再没有心情跟他胡闹，他睁着茶眸子，又要朝我而来，于是扬起了手重重落在他右脸颊。

他往左侧垂头，抬起眼眸，望着我依旧充满邪恶的笑，嘴角露一点点尖，舔了一圈被我打破了的伤。

恶，他怎还笑地来，这样厚颜无耻我第一次见识到，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真的要死我也死文彬才罢休吗？

丈夫是他一母胞的哥哥，何以狠毒至此，狼子野心，也敢说他我？

笑，我竟然信了他整整三年，哈哈，为了一头狼背叛了丈夫。

耳边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和文翔时怔住，扭头看去，却是让我心碎欲裂的画面，血红的体洒满了白的梳妆柜，体态颀长的男人躺在柜台边，了无生气，像是一没了生命的尸体。

“不、不！文彬、”

在文翔愣住的空隙，我一把推开了他，慌忙往柜台的方向跑，黑暗中不辨方位，被尖锐的床脚绊倒在地，顾不得脚腕骨头错位似的痛，颠着脚到在文彬的身边，

“怎会？”我试探地伸指尖，发现不到他的鼻子息，不会的，文彬还很年轻，他不因为吐一次血就醒不过来的，“不要睡……”

头顶啪地一声，灯亮了，刺眼极了，远比不上那溅的鲜血令我目眩，文彬嘴边鲜红的血滴，似化成一把刀扎进我心头，心脏那里刺啦刺啦地阵痛。

那双对着我笑成月牙的眸子，此刻紧紧闭着，仿佛再也不会睁开，他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所以不想再看到我，没关系，文彬，只要你肯醒过来，你让我我会听你的到你视线之外的地方。

求你，再看我一眼。

文彬何时生了病，我一概不知，我对他的了解竟然还不如对文翔的多。

我仿佛又变成两个人，我看到了另一个己，就坐在我对面，她用一模一样的脸鄙视地看着我说，

“这个人死了，你搂着他嘛。”

她是谁，和我长得一样，她是我吗？我有些害怕她，但是我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怎，文彬刚才还好好的，他就在我怀里。

“妍，把他给我吧，你再这样抱去，他就真的没命了，”

耳边嗡嗡嗡，谁又在说话，我不想听，在说谁没有命了，是我的文彬吗，他明明好好的躺我怀里。

对，他好好的，我轻轻哼着恋时文彬常在我耳边哼的调子，一直没问过这是什歌，只是我把调子记得无比清楚，带着舒缓又缠绵的韵味。

“小妍！”惊恐的声音，那张放大的俊脸凑到我面前，茶的眸子惊惧地望着我，而后一把将我拽到

他的膛，我不要，文彬还在我怀里呢，会挤到他的。

他的手捏住我肩膀，发痛，这个人力气太大了。

“小妍！”

为何把我抱起来？文彬呢，文彬怎了？不让他一个人躺在冷冰的地毯上，他想我陪着。

是，这个膛好温好熟悉，我无力离开。

“小妍，我命令你看着我，听到没！”

戚惶的声音在耳回，

我失去了意识，无法去分辨。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的梦，那里各形各的野兽，凶猛地像我扑来，要把我撕碎。

世界上有浑身绿，身子像大青蛙，头像大狮子的野兽吗？现在追着我，要一把我吞，我没头苍蝇一样仓皇逃命，穿过一道又一道红的门槛。

跑着跑着，我意识到这是梦里，怪兽来了，要快点醒来，不然就要被吃掉了。

我努力睁开眼，那头野兽越来越近，碰到我了，张开了腥臭的大嘴，颗獠牙，想吃了我。

呼！

终于睁开了眼睛，我一阵惬意，我知道这是一叫梦中梦的梦境，所以我现在醒来了吗？

我不敢确定，周围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一个小小的孩子满无目的地走着。

真害怕啊，我的妈妈呢？有野兽要吃了我，为什她也不我，不对，这道门槛我刚刚走过。

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我吓得一，腿就跑，那只绿怪兽又来了！

妈妈！妈妈在哪里？为什要让小妍一个人？

没命地跑，没命地跑，拼命地把己叫醒，是醒来了后，眼前还是样几道红门槛，和我刚刚走过去的一样，不去哪里了，里面有野兽。

告诉己不要去那里，是脚又朝那个方向迈去。

为什不听话，为什我的脚不听我的话，那里有吃人的东西。

我又开始没命地跑了。

好累，好累，累也不敢停，为什我醒不过来了，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到处都找不到妈妈了。

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