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扭头一看,己的粮草弹药还在告急。
孟新辞想到这种比喻,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路晴锋看到他这样,担心他是不是压力太大,已经有一些神错。
喜欢一个男人这种事情路晴锋不是没听说过,他一直没什意见,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些人都不和己沾边。
现在听到己的好友是性恋,路晴锋确实一子接受不了,连带着了两根烟脑袋乎乎地才冷静来。
半大的小伙子稳住己就不错了,还给朋友什主意?又怕孟新辞压力太大,想了半天问孟新辞:“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孟新辞瞥了一眼路晴锋手上的烟盒,万均修本来就不喜欢烟味,他上个假期连在KTV打工回家都要先洗个澡再挨着万均修。这会万均修还住着院呢,怎还烟?
不过不知道怎的,看着路晴锋在烟雾中让己冷静来,孟新辞竟然也有那一点点动心,想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小的烟盒里。
才是想着,手就已经伸去了。路晴锋知道孟新辞是乖崽崽,像他这样的好学生,别说烟,估计连啤酒都没喝过几次。
把烟递给孟新辞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一句:“不惯就掐灭了,我怕你呛到。”
两个人本来就在路边,又因为紧张,孟新辞连续点了好几次,都没把烟点着,后面是路晴锋侧过了一些身子,孟新辞才把那根烟点着。
他心里慌得不行,怕完以后嘴里会留着味道,万均修要是闻到了是会生气的。甚至连握着打火机的手都在汗,指间的香烟更是颤抖个不停。
第一吸进咙里的烟绝对呛人,孟新辞都不来不及吐气就被呛得咳嗽。还咳得剧烈,连生眼泪都要咳来。
他搞不懂这这种东西为什还会有那多人喜欢。
他弯着腰咳嗽,眼眶咳得通红,路晴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笑着说:“哎,早知道不给你了,怎咳那凶?没事吧?”
孟新辞摇摇头,那根烟还在一点点缓慢燃烧,待他缓过来一些以后,竟然发现是有一点点的,这种飘忽的感觉让他放松了很多。
方法不是好方法,但至让己缓和来一点。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想的,你……你对那个人到底是一时兴趣还是认真的,不过孟仔你是有分寸的人,我觉得你一直都挺冷静挺己拿主意的,你要是想好了,我也没什要说的,毕竟你喜欢谁是你个的事情,不影响咱俩感情不是?”思索半天,这是路晴锋唯一讲的话,也不知道不表明己的态度。
爱一个人是由的,只要你决定好就行。
孟新辞愣了一,笑着松了气,他把烟也随手扔在地上,缓缓抬手揽住路晴锋,也玩笑一样说:“我知道,嗨,我就是和你说说,喜不喜欢,有多喜欢我心里清楚着呢。”
时间已经不早,路晴锋的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回家,路
晴锋不耐烦地回了两句以后也没心情再呆着。两个人只互相道别,各回各家。
有个人听听己讲话,还有那让己飘忽起来的香烟,孟新辞舒服了很多,心情没有先前那闷燥。
进小区前孟新辞鬼使神差地走进小卖铺,买了一包刚刚他过的那种香烟。他有一种预感,未来的一段时间,他应该会非常需要这个东西。
手机响起来,是两条路晴锋的微信消息。
一条是微信转账,有两千块。
另一条写着:“住院需要钱吧?先拿着当我借你的,以后还我。但是我不急,这是我压岁钱,你以慢慢还。你真的瘦了很多,还是要注意身,不要让己太累。”
孟新辞差点掉眼泪来,就觉得鼻子酸到会疼,疼得好厉害。
他结动,过了好久都不知道要怎回复这条消息。
孟新辞脸皮一直很薄,尊心又很强,学校里每年都以申请助学金,他都碍于面子从来不会去和老师说己的困难。
这个时候面子就是个,这两千块以让他开学的时候顺利注册。
对他现在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孟新辞点了收款,混合着迎面来的风对着手机发了句语音:“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要怎谢谢你了。”
那边也用语音发来两个字:“矫情。”
其实也没有期待路晴锋给什主意来,他只是一个人维持着这段不敢言说的恋爱太累了,有一个人听到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晚的收获岂止是有个人听到己声音,孟新辞觉得己心里好像透进来了一点点光。
闷热、仄、黑暗的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突然凿开了一条。有道光照了进来,伴随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丝凉的风。
决定这种事情,要己来。
既然万均修没有勇气为他披上铠甲,那他就己借着这一点点微弱的光己一件穿上。
勇往直前,攻城略地,他都会己完成。
万均修就只需要静静等他长大就好。
孟新辞抹了把脸,重重地呼吸了一往家走去。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睡一觉又活过来。
这一刻,孟新辞莫名觉得己像个所向披靡的战士。
万均修最近在医院里被强制加上了复健,每天上午输了,午就要去到另一个楼层一些复健运动。
原本万均修是想拒绝的,但是医生板着脸和孟新辞说,就以万均修现在的身情况,要是再不复健,关节僵到一定程度以后连鞋子都没办法穿。更别说要是继续这样,就算院了,以后还是会有并发症。
复健是必须的,就当是一种变相的锻炼,病人身好起来,以后也更好一些。
复健这种全费的治疗办法其实还是要看家属和病人的意见,而且万均修的痪程度的大多都是被动运动。但医生还是语重心长地和孟新辞说:“你家
里人这个情况,还是有必要去的,就当是你去学学,以后在家也做。病人上一个阶段的住院费你应该以去报销了吧,这样报销回来的钱也抵这分的费用。你考虑考虑吧。”
怎还需要考虑,孟新辞才听到说对以后好就没有什犹豫,这种事情不答应就是傻子。
但是复健太累了,万均修几次结束复健都没力气把己转移到椅上。躺在复健的那张床上大地气,孟新辞远远地隔着玻璃门看着万均修的样子,觉得他就像一条离了岸的鱼。
看到康复科医生招招手,孟新辞才敢进去里面把万均修扶起来抱到,他甚至都坐不住,整个人缩在椅上。
万均修想要己用手撑着让己坐正一些,但是发现没太大用。方才的锻炼已经让两条胳膊没了劲,这会稍微一使劲就抖得厉害。
这坐椅上,像是坐着一个大皮球,本掌握不了平衡,好像一秒钟就要摔去。
坐稳都不行,绝不顺利回到病房。
不光是累,身上还疼。也是奇怪,明明都没什知觉的,这些年连摔跤都不会疼,这一个小时的复健锻炼倒让他疼得厉害。万均修了两气,努力让己尽快恢复来。
但是好像没太大的作用,反而这会缩在椅里还觉得更难受了。
“新辞,你不把我抱起来……”万均修忍不住,皱着眉问。
孟新辞以为是向往常那样将万均修横抱起来,正弯腰把手伸到万均修的两条后面。
“不是横抱……你就直着把我抱起来……”
“啊?”孟新辞没反应过来。
万均修说:“我想站起来一会,我身上疼得厉害。”
孟新辞明白了万均修的意思,抬起他的两条胳膊搭在己肩膀上,扶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说是站,其实万均修的整个身都靠在孟新辞身上。他身一直在往滑,孟新辞只牢牢抱好,不让万均修滑去。
他低看到万均修的脚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别在地上,他又调整了一姿势,万均修的脚以像正常人那样脚踏实地地踩着。
得亏孟新辞个高也结实,撑得住,他心想这样万均修应该就以“站”得舒服一些。
原来万均修是真的很高,这站着,还搭在孟新辞的肩膀上。即使这样也不比孟新辞矮,好像还刚齐平。
这种姿势像拥抱一样,万均修连都是埋在孟新辞的脖颈,他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会都尽数蹭在孟新辞的身上。
他心得很快,甚至不敢动,只牢牢地抱着万均修。时间久了,他慢慢没有刚才那紧张,思绪开始往远飘。
温热的,汗是温热的,皮肤是温热的,呼也是温热的。这种姿势的拥抱还从来没有过,是孟新辞从来没有奢求和期望过的。他以为己和万均修,这辈子都不会有一次这样的拥抱。
这样的一个两个人都站着,耳鬓厮磨的
一个拥抱。
即使现在其实也不算拥抱,但孟新辞局势打心眼里觉得,这就是一个拥抱。
一个只要万均修不喊停,孟新辞就以一直抱着不会撒手的拥抱。
就算万均修会往滑,会摔去也不用担心,他会抱得再紧一点,不会有这如果发生。
万均修的身上隐约有医院专属的那味道,一药混合着消毒的味道。这段时间万均修过得很难,就算是夜里都被病痛折磨着。孟新辞为他做的不多,甚至在他皱眉的时候会觉得己一点用都没有。
他贴着万均修问他:“是不是很难受啊?”
从“站起来”以后,万均修好像舒服了一些,因为肢体得到了舒展好像真的没那难受了。
他摇摇,知道孟新辞撑着他很吃力,他也努力地抬起胳膊来,企图己借点力好让孟新辞的负担轻一点。
就是胳膊到现在都还没多力气,这样的想法只泡汤。
不忍心孟新辞那辛苦,万均修决定忍着难受坐回到椅上,“放我去吧,你太累了。”
说着好像身体也在往滑,却被孟新辞一把捞起来,抱得越发的紧。
孟新辞舍不得,万均修还难受着,他舍不得这个拥抱,也舍不得万均修难受。
那就再抱一会,再“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