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秒的视频放完，整个页面消失了，阮陌北再输加卡片上的站点，显示的只有一串404。

阅后即焚。

阮陌北深气，他关掉虚拟平，坐在床边，心情久久不恢复。

半分钟后，阮陌北伸手拉开床头柜屉，从最深处摸一支火机，点燃了卡片。

火舐着卡片，一点点燃烧成灰烬，在即将烧到手的前一刻，阮陌北将扔进了还装有一半的玻璃杯。

火被浇熄，卡片化作灰烬化在杯中，阮陌北站起身，将倒进了卫生间。

莉莉晚专门把他约来，是要提醒他。

阮陌北更加定了她的此番作为父亲授意的想法，以莉莉的普通研究员权限，是不搞到这多的监控视频的。

父亲肯定知道己一直以来都在被监视，阮陌北仔细回想，阮项晖当时给他月光收集，让他选择是否帮助沙利叶的行为也包着难以言喻的用意。

父亲一定不会害他，父亲虽然在研究所身居高位，但51区由监狱和研究所并行理，研究所的主又有六位，他一个人的力量，难以和集体抗衡。

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提醒己，让他务必小心。

阮陌北躺在床上，些微的醉意和先前的困倦一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仔细回忆着来到51区后的——他从必死无疑的境地中奇迹般地活来，退伍后收到邀请来到51区，被安排了D区的工作，遇见6号牢房中，挣扎在痛苦和绝望里的沙利叶。

一切都仿佛早就被写好的剧本。

还有每周都必须要去的体检，经过数月的恢复，他身体状况已经和健康人无异，如果说心理测评是怕他被沙利叶的邪眼影响，那直到现在在进行的全身体检查呢，又要作何解释？

阮陌北一瞬间很想冲进公寓找父亲问清楚，但一刻他就把想法扔进了垃圾桶，父亲既然大费周章地托莉莉带消息给他，就已经表明了要一直伪装去的态度。

他应该配合地装作什都不知道。

上面对他到底有什想法？只是因为他够牵制住沙利叶吗？但在他进51区，真正和沙利叶有接之前，监视就已经开始了，上面又是如何笃定己够作为关键的？

线索太，父亲肯定知道更多事情，但一时半会不会透露给他更多，阮陌北深气，告诉己暂时不要想那多。

明天还要陪着沙利叶进行问询实验，他必须要好好休息，以最饱满的状态应对。

阮陌北关上灯，他闭上眼，在酒劲和疲惫之中，意识很快模糊。

最先感觉到的是来后脑的疼痛，探针刺的瞬间，电涌整个身体。

他甚至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死亡到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身体机停止运转的时刻，残存的意识甚至还极度的疼痛中濒死挣扎。

但这只是开始。

阮陌北挣扎着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

因，这一晚上他睡得很不舒服，好像做了很多七八糟的梦。

天边逐渐亮起，他爬起来洗了把脸，换上制服，望着镜子中的己深气。

加油。

将警别在腰间，阮陌北转身离开，前往D区。

天需要带沙利叶参加问询实验。

第109章 功勋

还没进门, 阮陌北就听到了沙利叶传入脑中的呼唤。

声音里充斥着难以掩饰的跃跃欲试。

阮陌北淡定进门，先是接受了沙利叶的一剂飞扑，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热情的扑到身上, 阮陌北盘仍旧稳如磐石, 连晃都没晃一，他一手按在沙利叶肩膀上, 第一次问道：“你是怎知道我到门的？”

“我看到了阮阮。”

阮陌北一愣：“……看到我？”

“，我看到阮阮从那边走来了。”

【你是怎看到我的？】

阮陌北嘴紧闭, 在脑海中凝神念这句话。

沙利叶已经被阮陌北训练得很好了，记得很清楚, 阮阮如果用意识进行，那就是要说很重要很‌­​‎‍私‎‌‍‍​密­‌的事情，不被其他人听到。

【走廊上有那个，摄像头。】沙利叶乖乖回答。

【你通过摄像头看到外面？】

【大概一个月之前？每天我都是看着阮阮走的。】

阮陌北：…………

是啊, 沙利叶的邪眼够通过视频影像传递, 那借着摄像头看到另一边的场景, 也不是奇怪的事。

他仔细想了想, 一个月之前，正是沙利叶第一次进行视频测试的时候，他安抚着对方, 让处在平静之中，邪眼并未将镜头另一边的死刑犯疯。

【你没向我提过。】

【这个重要吗？】沙利叶眨眨眼, 【我还以为不是重要的事情，就没对阮阮说，对不起, 阮阮会怪我吗？】

【没事。】面对沙利叶大狗狗一样怜兮兮的目光, 阮陌北不禁侧过脸, 不去跟对视，喃喃道：【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沙利叶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

【那不重要。】

阮陌北抬头看了眼上方的摄像头，开道：“准备好了吗？天要带你去。”

“准备好了！”沙利叶立刻再度激动起来，从昨天阮陌北对他提起开始，就一直期待着，迫切地想要看看房间外面的世界。

书中描绘过的，有很多颜色和事的世界。

【有些东西必须要在发前告诉你。】

阮陌北伸手，给沙利叶整理颈上的控制项圈和衣领，在心中道：

【接来你要注意表情管理，不要随便让表情卖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回答问题的时候，如果觉得是敏感的不好的问题，就直接回答“我不知道”或者“听不懂”，一定不要说话。】

【无论发生什

样的事情，见到什人，都一定要冷静，我会全程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需要害怕。】

阮陌北顿了顿：【暂时就这些，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那就准备发吧。】阮陌北抬起手，对摄像头打了个响指，示意那边的众人。

“走吧。”

【房间里有很多人，在看着我。】沙利叶的声音响在脑海里。

【是的，他都是在关注你的人，我在想办法要如何才让你生活的更好。】

【为什我不像你一样呢？现在我和人类看上去本没有区别。】

【因为你太强大了，沙利叶。你的存在会让我感觉到不安，所以才要一次次地确定你百分百安全。】

【我……强大？】沙利叶眉峰聚拢了一，但随即控制住了己，谨记着阮陌北表情理的要求，【阮阮也会感到不安吗？】

【我还好，大多数恐惧都来源于未知，相比起他我要更加了解你，所以不会害怕。】阮陌北拍了拍沙利叶肩膀，【好了，先不要想这些，天过后，我会为你争取更多去的机会。】

沙利叶点点头，阮陌北掏手铐，链在手腕的两个环上，引领走牢房。

为了避免沙利叶的紧张情绪，除了他之外走廊上并无别人，只有监控室里的上百眼睛，在紧紧盯着屏幕中两人的身影。

沙利叶好奇地望着周，墙是和房间一样的材质和颜色，有好多门，里面……传来不神波段的声音。

烦躁的，绝望的，濒临疯狂的，平静的，跃的，奇奇怪怪的，各神波段回在脑海中，沙利叶从前也曾感知到过这些来隔房间的声音，只是第一次声音在随着的脚步逐渐变化，最后遥远到轻不察。

很新奇的感受。

走廊上到处都是摄像头，沙利叶抬头看了眼上方的镜头，感知到了另一边正在注视着他的存在，谨记阮陌北让一定要冷静的叮嘱，沙利叶角绷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跟在阮陌北身后。

阮陌北带上了电梯，去到了D区最深层。

进入审讯室，阮陌北打开审讯椅上的锁，示意沙利叶坐上来。

沙利叶乖乖坐好，阮陌北蹲身，把的肢锁在属椅子上，椅子和地板焊接在一起，无法被移动。

“会有点不舒服，持一。”阮陌北低声道。

沙利叶点点头，见阮陌北转身似要离开，赶忙直身体：“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