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抬手摸了摸己的脸，说起来，还不知道己长什样子呢。

第105章 测试

阮陌北刚从沙利叶的牢房里来, 还没来得及去监控室的椅子上坐坐放松，就被一声通讯叫去做心理评估。

他只来得及了两，上了趟卫生间, 就一刻不停地赶去了审讯室。

上面对沙利叶的态度还是相当忌惮，在对方变‎‎‍‌成‌‎­人‎‌‍​形, 并且表露极高的智商和学习力后, 这种忌惮更为烈了。

因为种种迹象都证明沙利叶是比人类高级许多的生物。

在离开旧地后, 长达数千年的星际探索中，茫茫宇宙中曾现过许许多多的外星生命，有的还未进化智力, 只存在最基本的应激反应, 有的发展简单的文明和社会性, 有的拥有健的魄却不太聪明，有的智力非凡却身孱弱……从来没有一种生物像人类这样，在身和智力之间得到最平衡的发展。

直到人类遇见了虫族，这个百年来全宇宙最大的敌人。

有近乎无限的繁力，女皇作为大脑控制着虫群，而每一只虫族，都是拥有横魄时完全服从女皇的细胞。

人类在最开始的几十年里节节败退，损失了许多星域缘的矿产星球，但后来随着对虫族了解的不断增加，逐步进僵持期。

而阮陌北和伴趁着女皇新生, 将其狙杀的战役成为了这场族群大战的关键转折点。

曾经失去的左开始隐隐作痛，胃里开始翻涌，明明什事都没有, 却感觉身的每个地方都在疼痛。

耳仿佛传来伴的惨叫, 在隔的icu病房里, 他嚎叫着，挣扎在浑身化的痛苦之中。

阮陌北深吸气，握紧拳，快步走在建筑的长廊里，是的，他退役的真正原因并非身上曾遭受的大伤害，而是黑暗中影般缠绕他的战争后遗症。

他现在已经不适合再拿起枪了。

他努力将突如其来的思绪甩脑子，沙利叶……沙利叶是他所知道的宇宙生物中，最高级的存在。

聪明，比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类还要聪明，短短一天里学会了中文，并且只用了一周就够熟练运用，健，就算被无数次死，但只要还剩一块完整的组织，一个细胞，就够重新复生。

在智力和身上，沙利叶都在生物链的顶端。甚至还有着人类无法理解的神影响力，不需要从外部摄取量就以存活，以吸收月光。

阮陌北深吸气，也不觉凝重起来，如……他是说如沙利叶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上，他不知道情况会变成什样子。

上面忌惮着沙利叶，他又何尝不再忌惮呢，只不过他一直都在寻求和平共的。

终于到了审讯室门，阮陌北收起所有思绪，清空大脑，他表情变得冷酷，眼神毅起来，伸手推开了门。

这一场心理测评比之前耗费的时间都要长，阮陌北

做完最后一道题，长长地舒了气，稍微放松笔挺的腰板。

他不知道己每一次测评的结果如何，但从上面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还不错。

父亲知道更多事情，如果有问题，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他透露。

审讯员又问了他一些有关沙利叶的问题，阮陌北如实回答，在最后，他汇报了己最新推测的。

“所谓的‘邪眼’沙利叶身的恐惧。”阮陌北揣度着言辞，语速放的比正常情况慢很多，“拥有精神影响的力，从生起就被关在牢笼里进行试验，又经历过许多次死亡执行，内心深处充满的恐惧和绝望通过画面和视频传递，对观看者造成精神影响，才会有看到的人被恐惧疯的情况。”

审讯员抬起眸，他盯着阮陌北，皱起眉头：“这猜测也不是不，从前研究所那边也得到过相的结论，但是我一直没法去验证。”

“是的，从前一直都处在恐惧中，没法进行验证，但现在沙利叶已经开始慢慢冷静来，愿意接受外界的信息了，我在想，等过一段时间，等到彻底对身边环境感到平静，不再传播恐惧，再进行一次测试。”

“这个以有。”审讯员记录阮陌北的建议，“我会和研究所那边商量，接来让他平静来的任务，就给你了。”

阮陌北点头：“我会尽力的，现在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离开审讯室，阮陌北又去盯了一会其他牢房的监控，他望着6号牢房里漆黑的屏幕，忍不住看向打开监控摄像头的钮，明明才告别了不过三个小时，他却又想看看沙利叶到底在做什了。

现在还不确定沙利叶会不会继续传递恐惧，万一他把摄像头打开，被总控室那边的人看到引发精神错，就不只是被处分那简单的事了。

终于熬到了班时间，阮陌北受莉莉邀请，去到酒吧放松，来到这里的三个月里，莉莉俨然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他稍微喝了点酒，回去父亲的公寓，洗过澡后去到书房里挑了两本书，他的大多数都放在阮项晖的书房里。

他进去的时候阮项晖正在写报告，面相当严肃，听到阮陌北的动静，立刻隐藏了正在编辑的页面。

其实阮陌北什都没看到，阮项晖每天不知道要写多实验报告，他对生学一窍不通，也完全不感兴趣。

“抱歉爸爸，我是不是忘记敲门了？”

“没事，一次稍微注意点就好，毕竟我手头还是有不敏感文件。”

“好。我来拿两本书。”

“要带给沙利叶？”

“对，他学习的速度还不错，我想着再教给英文试试。”

“，你己看着办吧。”

阮陌北选好书，离开时给阮项晖带上书房的门，他垫着手里沉甸甸的书本，这些要申请给沙利叶带到牢房去，明天给工作人员，速度快的话估计后天就通过审查和安检。

那明天

他还是得空着手进去，给沙利叶讲故事。

阮陌北躺到床上，构思着明天要讲的故事，他这一阵沉迷‎‍­‍­种­­​田‍‍​​­基建的游戏，加上又重温了基本《鲁滨逊漂记》式的，第一时间就冒了相关的灵感。

从零开始建设家园……这个主意不错。

窗帘有点没拉严实，月光和路灯的光芒从隙中透，借着微醺的劲头，阮陌北撑起身用力扯了，将卧室变成一片漆黑，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也许是睡前想了太时间，阮陌北做了个梦，梦见在大灾难过后一千年的地球上，有一个从休眠舱中提前苏醒的人类，因为休眠提前终止的后遗症，他忘记了己是谁，为什现在这里，摸索着离开了地的据点，独生活在变异的丛林里。

梦里有很多东西，一些惊心动魄的冒险和无聊的生活，瑰丽或灰白的画面在阮陌北醒来的那刻，就迅速消失在了记忆中。

阮陌北只根据零星的印象，编织这个现在他梦中的故事，讲述给沙利叶。

一个人生活实在太过孤独，这样的孤独一定会引起沙利叶的共鸣，为了让情绪变得更加舒缓，阮陌北又给故事增加了一个主角。

失忆的男人从据点中跑来，完全依靠本独生活了数个月后，在一个深坑里发现了另一个人类。

他相互陪伴，一起探索森林，生火做饭，建设被当做家园的，他用草搓成绳子，做捕鱼网，去到据点搜索用的资，一点点把原本什都没有变成两个人的小窝。

阮陌北很喜欢这种从零开始，从有到无的建设，讲起来比昨晚临时编造的故事顺畅多了，也带劲多了。

沙利叶完全沉迷于他的节奏里，听到两人用探照灯在上摆手影，也忍不住抬起手，做特定的姿势。

惜这边没有集中的光源，也不够昏暗，阮陌北只拍拍沙利叶盘起的，安道：“如果有机会把你带去，我一定会教你怎做的。”

“好，等阮阮教我。”

沙利叶乖得让阮陌北不忍心对他说重话，说道两人合力猎杀了一条袭击的棕熊时，提醒阮陌北观察时间到的铃声又一次响起。

沙利叶猛然转过头，愤愤地盯着发声音的扬声，一瞬间阮陌北都感觉要杀掉这个不知好歹的机。

“没关系，明天我继续吧，反正我明天还会过来的。”阮陌北伸了个懒腰，说来奇怪，和沙利叶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是他一整天里最放松的时刻。

在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还在军营时的那种责任完全不，那时候他对国家负责，但终究只是其中品洒血的一份子。

但对于沙利叶来说，他是唯一，不替代的唯一。

他是沙利叶摆脱现状的唯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决定，都十足重要。

纵然对方还不曾知晓。

像往常那样用拥抱作别，离开沙利叶的牢房，阮陌北和监控室里的事打了

声招呼，悠哉悠哉地甩着警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天他本来要休假，但一想到沙利叶还在盼望着己的陪伴，特地过来了一趟。

不像其他狱警休假日会去健身房和酒吧里，期待来一场艳遇，阮陌北径直回到公寓，往床上一趟，开始了咸鱼的假期生活。

他已经奔波够了，年离家，和家人聚离多的遗憾，现在终于有机会补上，现在只有家才是他最向往的地方。

阮项晖在实验室，阮陌北随手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估计他正在忙没回。

阮陌北打开最近沉迷的基建游戏，‎‍­‍­种­­​田‍‍​​­建房子，从中获得明天故事的灵感。

有游戏里的容和剧情支撑，变异森林里两个人类的生存故事阮陌北讲了足足天才宣布到了结局，偶然相遇的两人把洞建成了一个温馨而安全的家，彼此依靠着活去。

这时候，他先前提带进去的书也终于通过了审，阮陌北一边陪着沙利叶看书，一边教学习英语。

大的学习力让沙利叶在第天就够顺畅用英语和阮陌北对话了，阮陌北暗暗心惊，按照这个速度去，也许一个月之后，他就彻底没东西教了。

他仍然每半个月都需要乘坐飞行去到星球的另一边全身的检查，阮陌北掩藏的很好，除却他己，无人知晓战争在他心底留的后遗症。

在沙利叶变为人形的第23天，上面终于来了另一道命令——他思熟虑后，决定对沙利叶进行危险度的测试。

盒子被到阮陌北的手上，阮陌北打开密码锁，一特质的皮圈展露在他眼前，阮陌北皱着眉头拿起径最大的一个，这是个颈环，除了特殊置地的环圈外，机械装置隐埋其中。

他很熟悉这东西，在战争中，被俘获的战俘会带上特质项圈，一旦他表露任何反抗和想要逃跑的意图，或者行动范围超设定值，项圈中的炸弹都会在控制立刻爆炸。

“什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