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陌北咬牙加快速度,细小的枝条不断打在他的脸和手臂上,但在肾上素飙升之中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在丛林里急速奔跑消耗的力要比在平地上高太太,只不过跑上千米,阮陌北就觉得肺部像要炸开了一样疼,强烈的呕吐欲在胃中翻涌着。
还有没有什方法够救?
阮陌北大脑飞速旋转,他从一棵高大笔直的树旁跑过的瞬间,一道身影鬼魅般从树上,他手持木质长矛,矛尖直直对准黑熊!
是贺松明!
原来他一直等在前路上,想在阮陌北过来的时候,把黑熊的注意力引到己身上!
黑熊感受到了那锋利尖端蕴的危险,脚步慢来,黑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贺松明,咙里发沉闷的吼声,随时准备扑上去,杀死眼前这个生物。
就算贺松明再强壮,也不是有着锋利爪牙的黑熊的对手。
阮陌北相当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不丢贺松明一个人面对。
阮陌北没有像贺松明期盼中的那样继续逃跑,而是在贺松明身后十米停住,抓住树干撑着疲惫到极致的身,剧烈息着看向战场。
男人实高大的身影挡在前面,成为他最后的保护。贺松明双手紧握长矛,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只跃跃欲试的熊身上。
贺松明会死的。
阮陌北用力地吞咽不觉冒的唾,咙生疼,摸向身后的腰包。
他掏那把从据点里带来的手枪。
里面一共有七颗子弹,如果运气好的话……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至中一枪,阻挡熊的行动。
当然也不排除熊被激怒,更加凶猛的。
阮陌北双手持枪,手臂伸直,准星对准黑熊的脑袋。
脱力让他的手臂有一些颤抖,阮陌北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身。
你了解,就像了解己的双手。
那飞的子弹,是你血管里淌的杀戮本,铸成前的勋章。
无意义的音节如爱人的私语回响在耳,织在鼓点般密集的心声中。
瞄准。
黑熊终于厌倦了这无意义的对峙,咆哮一声,后发力,猛地向贺松明扑来!
屏息,凝神,在两心的间隙里,扣动扳机。
子弹从贺松明肩头飞掠而过,没入肉的闷声“噗”的响起,淹没在剧烈的心里。
黑熊连停顿都没停顿一,继续向前飞扑,贺松明举起长矛,刺向大张的嘴——
噗呲!
矛尖刺入了黑熊上颚,本应是足以让猛兽发狂的痛苦,却迟缓地没有其他行动。
挥舞着的熊爪停在半空中,黑熊挂在贺松明的矛尖上,僵直片刻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一片血肉模糊取代了的右眼,另一个黑漆漆的弹孔现在的后脑勺,鲜艳的血和脑浆般洒。
子弹准确无误从他右边眼眶入,强大的冲击力搅碎了的大脑,又从后脑穿。
一击毙命。
阮陌北平复着呼吸,他握枪的手垂,双臂被后坐力震得些许发麻,后退几步,后背撞在树上。
他身体慢慢,坐在了地上。
阮陌北低头看着己双手,嗅了嗅,火药味残余在指中。
有点呛,但并不讨厌。
贺松明小心地走到身体只剩搐的黑熊身前,高高举起木矛,用力地刺进熊的脖颈。
血溅来,落在他裤脚上。
确定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了,他不再看这只丛林里的顶级猎食者,紧张地跑去阮陌北身边,蹲身,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阮陌北把枪放进腰包,深吸气,放松来,他才感觉到身上被枝叶割的细小伤正散发着疼痛。
贺松明抓着阮陌北胳膊查看,确定除了小割伤外没有其他伤,才放心来。
阮陌北靠着树休息了一会,感觉体力逐渐恢复,撑着贺松明肩膀站起身。
他来到那头熊身前,熊已经死透了,血从眼眶和脑袋的伤里,染红了身的泥土。
这是一头成年雄性黑熊,体长超过一米半,发乌黑油亮,皮肉相当厚实,木矛插在头颅上,又从颚穿,将的脑袋钉在地上。
“皮是好东西。”
阮陌北拿匕首,从熊头的弹孔刀,用力从黑熊脊背划一道整齐的痕迹,在贺松明的帮助,费力地将熊皮整个剥了来。
熊的伤全在头,所以熊皮相当完整,抖落上面的血迹,阮陌北把熊皮卷起来,掏昨天编好的草绳,固定在贺松明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