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袅袅升起,不知是因为气熏腾还是其他的什原因, 玉容卿看见李沅的脸微红着,眼神也迷离, 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子, 不知道在想什。
泡在中的人不着丝缕, 肌肉的纹理因为手臂的运动显现来,衬得他身材匀称, 浑身都散发着刚中带柔的独特魅力。
他撩起一捧冲在肩上, 跃动的珠从肩头落, 从锁骨到肌,经过紧实的腹部,落进中,晃动的波隐藏着景引人遐想。
玉容卿咽了唾沫,只觉得脸颊都了, 不觉攥紧了前的浴巾。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李沅洗澡时的模样,发漉漉的贴在脖颈上,勾勒着优雅的弧线, 显得更加诱人。
玉容卿脑袋里成了一团浆糊, 他亲手为李沅解的衣裳还在地上堆着,沾染了血腥的红雨从中渗, 叫她无法忘怀随时会到来的危机,眼还不是以放松的时候。
脑袋中想的清楚明白,抬眼对上李沅那张无辜又期待的脸,玉容卿便不觉的了身子,聚在的一团气也渐渐呼了来。
那被雨打后楚楚怜的模样, 让玉容卿很想上去抱抱他,让他知道,己有多担心他。
她抬脚踩上椅子,握着浴巾的手刚松开一,便看见李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似是在看她的脸,又好像是在看她的身子。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玉容卿果然还是不说服己,大白天的洗什鸳鸯浴?她又不是花楼里甘贱的子,这样走进来衣裳都不穿,李沅会不会觉得她是那爱风的人呢。
刚才起的一只脚,慢慢地又落回去了。动作落在李沅眼中,他察觉到卿卿的纠结,低眉顺眼,为难道:“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跟卿卿单独待一会,却没想过卿卿的感受……”
像只求人爱的小白兔,想要人来摸来抱,却只乖巧的独处,做一只被迫懂事的兔子。
玉容卿突然觉得己心思龌龊了,李沅只是因为方才的混战太过紧张,希望从她这得到些安,己却误以为他想己行房、事。
实在不该。
思索片刻,玉容卿轻声道:“我陪相公一起洗澡,那相公先闭上眼睛好不好?周那亮,我……”有点害羞。
李沅听到了她的妥协,乖顺着闭上双眼。
轻微的浴巾落地的声音落定,随后平静的面没入一只玉足,李沅感觉到面上涨从腰腹升高到膛上,紧接着,两团、柔贴上来,隔着温的,简直肌肤相亲一般。
李沅缓缓睁开眼睛,低头见玉容卿坐在他上,上半身紧紧贴着他的上半身,从他的视角只看到她白皙的肩膀,还有一张红透的小脸。
都已经是夫妻了,玉容卿还像个没嫁的姑娘似的羞涩,就算是把己往人怀里送,也不想让他看到己肉嘟嘟的身材。
玉容卿认为己的身材不比康乐,在坐的时
候,小肚子上的肉的凸来,平日里还有衣服遮挡,如却是一丝不挂,遮都没处遮。
作为李沅的娘子,玉容卿见家相公身材健,心中然欢喜,也觉得己并不完的身子,李沅根本没法比。
人都希望己在另一半心中是个完的形象,玉容卿也不例外,掺杂了这点女心思,她都不好意思看李沅了。
知道她害羞,李沅也没有强迫她非要做什,只是沉迷这亲密无间的感,双手环了她的肩膀,将人圈在己怀中。
李沅的呼有些重,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害怕。
他靠在玉容卿的肩膀上,小声询问:“卿卿,我杀人了……你不害怕我吗?”
李沅心里很不好受,他有随手消除威胁的习惯,无论是收拾康瑞还是杀死吴大,他的心中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因为这是他习以为常的习惯,就像习惯了己的佩剑一样,很难更改。
天也是一样,死在他手的人数不过来,他连呼都没有过,心如止水便处理了那些贼人。
只是,在他看到玉容卿的那一刻,他慌了,他发觉到己身上的血连雨水都冲不净,他走到玉容卿身边亲她,想要确认她对己的态度是否如旧。
李沅一直在玉容卿面前保持一个普通人的形象,他不想让她知道,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更不想让她因此讨厌己。
普通是他,疯也是他。
李沅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话到嘴边,又语了。
浴桶的空间足以坐两个人,玉容卿有些后悔己不想面对面让李沅看己的身子,竟然选择坐到的李沅上,被温热的水包裹着身子,她身心舒畅,身后被雨沾的一片也回了。
靠得近了,水的感也越发清晰,玉容卿很不好意思的感受着李沅细腻的肌肤,心称奇时却听到他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玉容卿笑道:“我为什要害怕你?你是我的相公,跟那些闯门的贼人如何混为一谈。”
她的语气三带笑,让李沅忧虑的心情渐渐纾解,安静着听她继续说:“相公,多亏有你在,不然我这个家在天就撑不去了。”
“是我杀人了……”李沅心有不安,并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因为杀人这件事被玉容卿知道了。
己家门堆起死尸这件事,玉容卿也很无奈,谁不想事事平安顺遂,哪成想碰上这样的事,如徐州城中局势不明朗,又没听到裴家和温家那边有什信息传来,玉容卿也很不安。
她对李沅说:“相公不必责,原本我关上门过己的日子,是他先来闯门,骗不到人便想杀人灭。于情于理,都怪不到你身上去,就算是因这事上公堂,我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荣辱共。”
站在你这一边,荣辱共。
别人怎看他,李沅不在乎,只要有卿卿这句话在,李沅便卸了所有的不安,颦蹙着的眉终于弯起来,亲上她的额头。
李沅的情绪表露虽不明显,但玉容卿明显感觉到他腻歪了许多,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胳膊上又多了一条伤疤,如一条细长的红线勒进血中,光看着都觉得疼。
玉容卿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柔的小手轻抚他的伤,李沅一阵心猿意马,并不在乎那一道小小的伤。
不过是给刀尖划了一,浅浅的一道伤,渗点血来,伤的不深也没多疼,李沅也就没在意。只是看卿卿对他紧张的态度,李沅有些开心,便低声说:“疼。”
他说一声疼,玉容卿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了,恨己提不动刀剑没办法跟他并肩作战,又不替他受这伤。
李沅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不该再为她天上这许多新伤,玉容卿顿时把羞涩抛到脑后,抬手去他把那只手臂抬起来,“相公别再用这只手抱我了,快抬上去,不要让水泡到伤。”
李沅犹豫了一会,手臂没有动弹,有些委屈道:“是我想抱着你。”
玉容卿想了想,提议说:“那我来抱着相公不成吗?”
这个提议,李沅十分满意。
待她两只纤瘦的胳膊抱紧他的腰,李沅抬手将手臂搁在浴桶上,余一只手揽了娘子入怀,叫她靠在己身上,一起享受这片刻安宁。
——
滂沱大雨中,身着紫金衣衫的男人坐在裴府正厅上,他端了一碗清茶直视院中的落雨,神沉稳,等待手传回消息。
一旁侧厅中是被捆绑起来的裴仪裴夫人,还有被所谓的“宴席”哄骗来的康家老爷康守居和他的妾室氏氏所的庶子康齐,一家三,身上沾了带泥的雨水不说,嘴都被堵了,连声求饶都喊不来。
裴家和康家的重要人都在这了。
温家那边只有个军营和温平老头还上得了台面,有秦山带着只剩半条命的温易去处理,李轩很放心。
他要在徐州站稳脚跟,便要将这些大家族里的门脸聚在一起,立立威。
说来好笑,裴仪是因为相信李轩王爷的身份才引狼入室,康家却是听着有贵人办宴席便上赶着要来攀权附贵,没想到一家子都进了狼窝。
裴府里巡逻的这些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连带着那衣着不凡的贵人也是一脸郁,不苟言笑,直叫人心底打怵。
时辰快到正午时分,前去贺家的人才匆匆归来,却只“请”来贺老爷一人。
回话时告知,贺家守着门不让进,后来撞开门闯进去,翻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贺家人,士兵只在厅堂上找到贺家老爷带回来了。
昨夜得到玉家传来的消息,贺老爷心觉不安,便早早安排家人躲进了书院藏书的秘阁去,又怕来人不肯善罢甘休,便独身留在府中等着被抓。
三家的人都抓齐了,独独缺了一个玉家。
李轩听裴仪说了,玉家是徐州的富商,行军打仗需要粮草银钱,他从宣州落败至此,平王不知什时候就会追来,
要尽快好守城准备,缺不得银钱。
凭借玉家在徐州商界的影响力,李轩只要抓住玉家老爷,便不愁粮草问题。
早上过去的一队兵没有一个回来的,李轩又派了两个人去查看情况,只回来一个,身上还带了伤。
“玉家莫不是藏了高手,不过去探个消息,也被人发现。”
小兵气息不稳,回话说:“禀告王爷,咱派过去的人都死了,尸首被玉家人抬了扔在街上,他还在周布了埋伏,小的刚到那没一会就被发现了,小陈还被抓了。”
李轩冷笑一声,“真有意思。”
落雨淅淅沥沥个不停,盛夏暑意在凉雨中渐渐消散,朝园外院中,莫竹捆了他捉的人扯进前厅中。
不一会,玉容卿和李沅从院走过来,放油纸伞,玉容卿审起那小兵来。
小陈在外头观察时看见了堆的七零八落的尸,有一大半头都被削断了,被雨淋后许多红色的铺满了整个街道,看着跟地狱似的。
他在战场上也没见过那痛苦的死相,己又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战战兢兢地连话都不敢说。
玉容卿问他,他便知无不言,只求留己一条命在。
“你是随谁进的徐州城,又带了多人马?”
“我是庆王爷的兵,在宣州大败后只剩不到一千人,有一多半被秦山将军统领,现在在徐州军营。”
李沅身旁的萧成眉头一皱,庆王爷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秦山……
萧成悄悄将李沅请到一边,忧心道:“公子,庆王爷是您的王叔,秦山是您的旧,若被他知道您在徐州,只怕京城也会得到这消息,二皇子派人刺杀不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