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闲话,方嫣即便听到一星半点也毫不在乎,甚至有些害羞。
云姑姑让她来照顾表哥的时候,她是很不愿意的,从前她没见过李沅却听说过他的恶名,冷僻不近人,对待属又凶又狠,简直是条恶犬。
她没办法,家里没有声势名望,全靠入为妃的姑姑帮衬着才没彻底没落去。
如姑姑年老色衰失了恩,方家也只搬到偏僻地方做个小官,为了家族的荣辱,方嫣不得不进京照顾表哥,然后……嫁给他。
进京之前她还想着不表哥是多坏多恶的人,她都一定要接受他,讨他欢心。进府刚刚一天,方嫣便觉得己是捡了大便宜:表哥不但长相俊、举止优雅还身居高位、身负要职,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方嫣了书门后,脸上的笑容半分未减,脑海中依旧回响着王爷那如风竹叶一般清朗的声音。
表哥真好。
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的男子。
为了讨表哥欢心,方嫣常常往他身凑,表哥总是冷着脸不看她,叫她一身的本事无处施展。
好在府中有几个云妃过来的丫鬟,够替她观察表哥的喜好,帮她博得好感。几天来,方嫣渐渐发觉了不对劲。
近几天除了在书房,李沅走到哪里都要带着那两个丫鬟,方嫣仔细观察了,竟然是姑姑过来的那两个丫鬟。一时间感集,方嫣气的不行。
不是说要她嫁给表哥吗?为什姑姑安排过来的丫鬟会比她还受表哥的喜欢!
方嫣感觉己被耍了。
就连贴她的贴身丫鬟小也替她打报不平,“云妃娘娘这是什意思?难道是怕姑娘你得不了手,特意派那两个狐媚子来勾引王爷,即便做不了正妻,也要做妾室来擎制姑娘吗?”
初入京城的方嫣哪里敌得过心思深沉的姑姑,只会躲在房间里哭。
主仆两个慌了手脚,不知是该知难而退,还是要进去向云妃娘娘问个清楚。
天空沉沉地,萧成从院子外走过,正巧迎面碰见两个家丁,方嫣躲在屋中听他谈起来。
谈话间,家丁笑说:“王爷看着不好亲近,没想到这快便寻到红颜知己了,这一升上去两个贴身侍女,就连萧大哥也受冷落了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萧成也跟着笑,说秘密似的他道:“其实我王爷啊真不贪女色,只是他心又不善言辞,说实话那两个丫鬟长得比不上方小姐半分,要是方小姐有心啊,咱府里的王妃之位就非她莫属了。”
家丁连说不,“要你这说,那两个丫鬟也要被王爷收了做妾吗?”
萧成意味深长道:“做不做妾,还不都得听未来王妃的。婢终究上不了台面,若是王爷不喜欢了,随手找个由打发了又有谁敢说什。”
房中偷听的主仆二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小扶着方嫣起身,安道:“小姐,他说得对啊,那两个狐媚
子怎跟您比呢?”
方嫣心有不甘,姑姑说是要让她王妃,却还派那两个贱人来勾引表哥恶心她,这不是作践她吗!
一不二不休,除了她,谁也别想沾染她的表哥。
三天后,王府中一间杂房不慎起火,牵连到几个涉嫌造成失火的丫鬟,打死了两个,剩几个都被发卖去。李沅身边的近侍又只剩萧成一人。
看着远痴痴望着他的方嫣,李沅心中无感,问萧成,“卿卿最近来过吗?”
萧成摇摇头,“小姐最近常去逛街,好像是在色店面。”
闻言,李沅转过头去垂眼眸,很是失落,一张绝的脸落寞的表情,任谁见了都无法视而不见。
分开还半个月,就像十几年没见了似的——好想见她,想她想到快要发疯了。
李沅低声道:“我要去见卿卿。”
“啊?”萧成很意外,现在各都是眼线,门都会被监视,若是被人发现玉容卿他的住,岂不是……
李沅并非一时兴起,呆在王府,前去上朝,他每天都在快要窒息的氛围中,还要应付那个想要王妃的方嫣,他都忘了己上次说真话是什时候了。
谎言与冷漠保护他不在权谋争斗中受伤,却也让他无比想念人,想念她的温柔与意。
“我知道很难,但这事你要办好。”李沅代过萧成后,转身进了书房。
两天后,黄昏。
萧成拿了披风敲开书房的门,李沅抬起头来看到萧成点了一头,什也没问便起身门接了他手上的披风披上往外走。
“办好了?”
“是,万莺莺姑娘已经等着您了。”
万莺莺?李沅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弯弯绕绕,周边都是人不好多问,只当是萧成掩人耳目随编的谎话。
车行进繁华的夜市,李沅发觉不对劲,这路与去小宅的路偏了两条街。
在萧成的安排,车停在了群芳楼,李沅带了面纱走车,暗暗握紧了拳头。
萧成知道己安排的不太妥当,但这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至不会有人窥门,人多杂的地方,反而方便隐藏。
安抚公子稍安勿躁,随后两人在老鸨的指引来到了万莺莺的房门前。
第101章 101 窃玉偷香
打开房门前一刻,李沅已然被花楼中的吵嚷声和郁的胭脂粉味折磨到眉头紧皱。
推门进去, 身后的萧成为他关好了房门后独身楼,悄悄观察楼中人来人往, 见几个神色异常的人站在楼中仰望李沅走进去的房间, 犹豫再三, 没有跟上去。
李沅走进房间中,撩开层层朦胧的月影纱, 一个倩影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 不知是何原因, 女的衣宽松的垂到地上,就连领也大上许多,雪白的后颈秀色餐。李沅眯起眼睛,疑惑着走过去。
“卿卿?”
女应声转过半个身子来,羞涩着抬头看向他, 嫩的小脸满是绯红,仿佛因为这很不合她认知的房间和氛围而感到羞耻。
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李沅快步走过去将人抱在怀中, 薄一开一合撩着炽的吐息, 了玉容卿一耳朵:“卿卿,我好想你。”
玉容卿也很想他, 但她怎也没想到李沅会约她在这种地方见面,再怎说也是个王爷,好歹去个稍微安静些的乐坊呢……
外头莺莺燕燕唱着、词艳曲,玉容卿身上穿的也是子穿的那般轻薄暴露的衣裳,让她羞耻到无地容。
来到京城半个月了, 一开始玉容卿忧虑李沅的处境,己又不面去帮他什,只干着急。于是她准备买个铺面点小生意,京城多权贵,多的是生财之道。
这两天在看铺子,准备开个香料店,一来她是女子,女人的生意方便些,二来玉家商队每年都进香料,徐州仓库里积压了不存货,用船运到京城只需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一旦忙起来,便不那想他了。
只是到了晚上夜人静的时候,玉容卿总会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到天明。
日常让莫竹去买点心,吃点心的时候却吃了纸条,是李沅约她相见,玉容卿开心得准备,不曾想约见的地点竟然是在群芳楼。
玉容卿不喜欢这种地方,嗔着挥开了在她腰腹作点火的手,见人撒耍赖不放手,只按他的手笑道:“相公这几日睡的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余音未落,李沅就圈住她的身子压了一个灼的吻,的住了玉容卿的,□□厮磨,糊不清地说着:“我睡不着也吃不好,如卿卿不在京城的话,我连个盼头都没有。”
几日不见,他的确憔悴了许多,也黏人了许多。
玉容卿恤他应付那些李家人很不容易,便格外纵容他。直到被人亲的憋闷了,伸手去抱紧了他的身子,手指摸到他发丝间,不小心把他的发带解开了。湖蓝色的绸带缠绕在指尖,丝的绸缎质感在拉扯间带几丝缠绵的温柔。
她将发带放到手边的梳妆台上,葱白似的的手指轻柔地梳开他柔顺的发丝,抬头看着李沅微闭双眼的迷恋,心底忽而一阵柔。
吻毕后,玉容卿拍拍他的后背要他放开己,了许久都麻了。
李沅摇摇头不松手,抱的紧紧的在她耳边撒,“好不容易见一面,卿卿便许了我的任性吧。”
就算了王爷,也不见他性子有什变化,反而因为短暂的分离变得格外气。玉容卿笑得灿烂,摸摸他的耳朵,“我怕你在王府里吃不惯,特意给你了些吃的,相公不尝尝吗?”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窗前的桌子上摆了一个盒,李沅有些心动。
“是卿卿给我的?”
玉容卿有些惭愧,“我对厨一窍不通,勉强了一道,其他的菜都是小梨和莫竹的,不过菜是我买的也洗干净了,你
以放心吃。”
不善厨艺的卿卿竟然亲厨给他做饭,李沅的心嘭嘭直,搂紧玉容卿的腰和后背,抱着她站起身来。
突然的起身让玉容卿重心不稳,绷紧了肢挂在李沅身上不让己掉去,隐藏在裙一双瓷白将美人拦腰截住缠得死紧。
摸到手细腻的感,李沅脸色微红,轻咳一声。
玉容卿慌扯了裙子遮住小到脚踝,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衣裳,我怕被人借莺莺的裙子穿一晚,到明天还要还给她的。”
怪不得衣裳不合身,李沅抱着她做到桌,将人放在椅子上,己拖了另一个椅子过来坐在她身,一拿盒中还乎的饭菜,一问她,“所以真的有万莺莺这个人?”
玉容卿点点,说起万莺莺来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你不要误会。”
“我有什误会的。”李沅理了一双筷子递给她,倒了两杯茶放到两人中间。
嘴上这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好奇,李沅喝了点温胃,一吃饭一闲聊似的问她:“你跟她是朋友吗?”
玉容卿陪他吃饭,跟他讲起了己与万莺莺的事。
她打算开个香料店,满京城的姑娘她都得想办法结交,原本她是冲着乐坊去的,只惜乐坊里的姑娘都比较文雅素净,对她这个刚进京城的普通女子很不感兴趣。